沙丘背后的朱少保兩人膽戰心驚,看著天空中躲避玄鐵山蟲攻擊的孫白菘,狂咽口水。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的恐懼,難以掩飾,雙目相交,雙方均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此地不宜久留,風緊扯呼!
孫玉柱和孫白菘并不知道方才有人見到了他們的戰斗。
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玄鐵山蟲身上。
見到對方能鉆地又能飛,也都紛紛嚇了一跳。
看著鋪天蓋地的巨蟲裹著火焰撲襲而來,兩人只得倉皇躲避。
孫白菘語氣略帶緊張問道:“三哥,你可還有辦法?”
拽著孫白菘耳朵,孫玉柱緊盯對方脖頸,見火勢有漸小的趨勢,他趕忙喊到:“老四!繼續藤蔓攻擊脖頸,讓火焰再大一把!”
沒有任何猶豫,孫白菘再次發起攻擊,一條條藤蔓向著脖頸裹去,為火焰再添一把柴火。
玄鐵山蟲脖頸上的火焰忽大忽小,不斷炙烤著它柔軟的血肉。
不多時,它便感受到了異樣。
口中噴射的火焰逐漸減小,脖頸處的火焰向外蔓延,若不將其盡快熄滅,那等待它的必將是死亡。
為了活命它準備放棄進攻,重新鉆入地底,還不等它有所動作,一張由藤蔓編織而成的巨網向它撲面而來,將其半張臉籠罩。
視線被阻,火焰彌漫,玄鐵山蟲變得愈發狂躁,翅膀煽動的速度也愈發加變快,扇得黃沙滿天飛舞。
片刻,只聽咔嚓一聲,玄鐵山蟲脖頸處的甲殼猛然斷裂,更多的組織液從斷裂處噴出,讓火焰變得愈發旺盛。
無法忍受痛苦,玄鐵山蟲最終砸落在地,被火焰生生燒斷了脖頸。
看著玄鐵山蟲巨大身軀不再動彈,兩人這才飄然落地。
孫白菘心有余悸道:“二哥,下次別再如此冒險了。”
“放心,放心,都是小風小浪。”孫玉柱此刻臉上喜悅難以掩飾。
這可是高階大妖啊!
和天目狼王屬于同一級別的恐怖妖獸。
沒想到,今日竟被他們兩個小小的練氣修士給干掉了,這說出去根本不會有人信。
“誒,不對?”孫玉柱突然想起什么,呢喃道,“好像當初我還解決了個紫府修士的神魂來著。”
不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兩人來到了玄鐵山蟲的尸體旁,拍著巨大甲殼,孫白菘道:“這東西該如何處置?”
“帶走太難了,我看還是裝點它的血液比較好,有助燃的效果。”從孫白菘懷中掏出另一個儲物袋,孫玉柱從肩膀跳下,來到了尸體跟前。
找到關節處,撕開厚實的隔膜,不多時,儲物袋便裝滿了助燃血液。
拍拍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孫玉柱這才滿意點頭,將其重新塞回孫白菘的懷中。
“走吧,老四,咱們去綠洲!”跳上肩膀,孫玉柱指著前方高喊。
在羅盤的指引下,兩人隨后的道路并沒有遇到任何妖獸,片刻功夫,就見到了一抹綠洲出現在眼前。
面露欣喜,二人快速靠近。
還未等進入,就聽綠洲里傳來陣陣打斗之聲。
兩兄弟對視一眼,收斂氣息,悄悄靠近,躲在一處草堆后小心翼翼的觀察。
撥開擋在眼前的枝葉,就見兩人正在戰斗,其中一人還與自己有一面之緣,正是當時城中所助之女,鄭彩薇。
此時的鄭彩薇處境有些不妙,她的九節鞭根本無法傷到對方分毫。
而對方身穿一席黑紅道袍,輕易躲避,臉上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之色。
孫白菘極力尋找與之相對應的勢力,但很可惜,黑紅道袍屬于哪家修士,他根本無法猜出。
“桀桀桀,小仙子,放棄吧,你不過區區六層修為,怎會是我的對手。”黑紅道袍之人,舔著嘴角獰笑道,“我可是練氣八層,足足高你兩層境界。”
“那又如何?”鄭彩薇并未被對方境界所嚇到,繼續攻擊對方。
然而,就算她的九節鞭舞出花來都無法傷到對方,反而更加激發對方的逗弄之情。
“桀桀桀,小仙子性格火辣,我甚是喜歡。”黑紅道袍之人,一把捏住九節鞭,一道紅色流光順著九節鞭奔向鄭彩薇。
鄭彩薇一驚,慌忙躲開,九節鞭被對方硬生生給奪了去。
紅光不減,便見那九節鞭好似生銹般,快速腐朽,寸寸斷裂,掉落在地,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我的琉璃鞭!”鄭彩薇心中萬分著急,伸手想要去撿,但又害怕引火燒身,不敢去觸碰。
那黑紅道袍,依舊面露調戲:“區區下品法器,我的血傀手輕而易舉就能將其拿下。”
說罷,便伸出自己右手,只見那右手通體暗紅,指甲稍長,上頭卷繞的肌肉,像是惡鬼的面龐。
不遠處,小心看著場中戰斗的孫玉柱兩人,小聲議論。
“這手也太惡心了。”孫玉柱捏著鼻子揮手鄙視,好似聞到了惡臭般。
“這修士好瘋狂,竟然將自己的手改造成那般模樣。”
孫玉柱松開捏鼻子的手道:“方才我見對方稍稍觸碰法器,便讓法器無法再使用,成為廢品,這到底是何功法?”
孫白菘思索片刻,搖頭道:“我也不知,可能是某種天賦。”
見那黑紅道袍之人朝著鄭彩薇步步逼近,孫玉柱問:“不救她嗎?”
“她是人族,我們沒那個義務救她。”說完孫白菘便轉身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剛一轉身,衣擺不小心刮到灌木,發出撕拉一聲輕響聲。
“誰?”黑紅道袍之人面露警惕,一道風刃朝這邊射來。
“唰!”
幸虧孫白菘蹲得快,那青色風刃這才沒傷到他,從他頭頂草草飛過。
草叢被齊齊切開,孫白菘的后背也全都暴露在對方眼前。
“桀桀桀,又來一個送死的。”看著孫白菘膽小如鼠的模樣,黑紅道袍再次面露猙獰。
感受到身后逐漸靠近的步伐,孫白菘自知躲不過,和孫玉柱對視一眼,咬牙起身。
黑紅道袍面露殘忍:“怎的?還想反抗不成?鼠輩,莫要太過自大,老子這就送你上路。”
孫白菘聽聞,心中沒有任何憤怒,緩緩轉身,準備和對方來一場一對一的廝殺。
肩上的孫玉柱也已做好準備,一手握著貔貅青銅棍,一手捏著一張符箓,警惕的看向對方。
但當孫白菘轉過頭時,那人卻腳步一頓,愣在當場。
“這人好生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黑紅道袍腦海中一陣思索。
突然,他身體一僵,好似想到了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