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亞眼中異彩連連。

她認為以林川的性格，大概率會理智地選擇犧牲少數來成全多數，但也有可能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安慰她。所以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標準答案。

但她沒想到，林川的回答竟然……意外的真誠，既沒有選擇放棄自己，也沒有粉飾感情。

她無聲地笑了笑，空間通道閉合的前一刻，目光仍然停留在林川身上。

她已經在期待下一次見面了，有一個小秘密米莉亞沒有說出口，那就是融合后她也完全繼承了自己陰暗面的記憶，魅魔公主奧黛麗的表現盡收眼底。

她完全確定這只可惡的魅魔和林川的關系親密，下一次她不打算把單獨相處的機會再留給別的女人。

……

【你選擇返回秦淮市，咳咳，本系統現在為你結算獎勵，笑什么笑，兼職系統也是系統，將就過吧，還能離咋滴。】

【你覺醒B級天賦：非線性成長。天賦效果很簡單，從今往后你每次通關危險區域后，探索等級提升增幅從-50%至200%隨機浮動，參與戰斗越多，隨機浮動越容易向正向波動，讓我看看……嚯，臉狗啊，你本次探索等級增幅為200%，現在你已經是一個23級的炮灰了。】

20級后，復蘇者就已經是具備了暴力通關某些E級區域的戰斗力，但前提是不能有規則怪、不能有場景特殊設定、不能被暗算……總之限制很多，信了這句話的復蘇者一般都死得很慘。

【你覺醒S級天賦：生與死輪回不止。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人死了，錢沒花掉，現在你大可以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了。】

我們生，他們死？林川突然想到了某個古老游戲的臺詞。

他在查詢手冊里看到過這個天賦，效果非常奇葩，該覺醒天賦賦予使用者3次死亡機會，但每次死亡后會有幾率被強制施加四個小時的負面效果，包括但不限于尿急、失眠和瘋狂等，運氣好的話就是無痛復活，運氣不好那就是原地暴斃。

即便如此，足足3條額外的性命仍然讓他閃耀在S級天賦的榜單。

這是林川從業以來的最大收獲，安全系數直接暴漲，但他想象中的攻擊型覺醒天賦并沒有出現，這讓他很是受傷。

有一種《覺醒了超強感知能力的我一出生就被喪尸包圍》的無力感。

兩項天賦、一件復蘇物、一包沾染了危險區域氣息的特殊物品……林川已經相當知足，他迫不及待地想趕緊把天賦兌現、把物品套現。

可是現在的他必須謹慎行事，末日教派的安排顯然不可能就此終結，門禁卡還被他揣在兜里，即便他決定再不進入教首安排的游戲區域，對方也一定會想辦法逼迫自己，甚至鋌而走險在安全區對自己不利。

所以當務之急，是盡快返回自己的安全屋——老廟分局。

……

老廟步行街。

林川戴著一頂鴨舌帽站在角落的陰影，試圖越過人群偷偷潛入治安局。

離開安全區域沒多久，他就發現滿大街都是穿著末日教派服飾的人群，理智告訴他一定是出事了，于是他斥巨資買了這頂帽子（24元，含8折優惠券，實際報銷金額30元），一路潛行至此。

探索等級的提升讓他應對普通人輕松了許多，他發現越是靠近治安局，末日教派就越多，他甚至看到一些人扛著巨大的橫幅，要求老廟分局交出自己。

交出自己，怎么可能？白隊長絕對不是這種人！

雖然沒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林川還是咬咬牙又買了一個口罩戴上，確保自己不露餡。

他很疑惑，自己才離開幾天時間，末日教派就把秦淮市占領了？

【歡迎來到秦淮市大型COSPLAY現場！這年頭掙錢不容易，反正都是打工，給誰打不是打？你面前的這些人全都是COSER，有人以一天五十的價格雇他們穿上這身衣服在街上游蕩，中年社畜因為此事忙得焦頭爛額。】

中年社畜，白笙隊長？林川愣了一下。

他快速向治安局移動，果然在治安局門前發現了白笙的身影。

治安局門口，一大批身著末日教派服飾的人群全部抱頭蹲在地上，放眼望去都是人頭。

看著手持唐橫刀的白笙，大多數人的表情都是迷茫又驚恐，這些人都是被雇來的群演；少數人則努力隱藏著臉上厭惡的表情，蹲在地上不吱聲，這部分人就是真正的末日教派。

如白笙所料，帶頭鬧事的也都是真正的末日教徒，旁人甚至沒看清白笙出手，幾名末日教徒就已經倒下，隨后治安局員工們直接包圍了人群，這場鬧劇直接不攻自破。

白笙大手一揮，老廟分局員工一擁而上，開始分批將人帶走審訊，這其中必然還隱藏著其他末日教徒，他要把他們全部抓出來。

而這恰好中了某些人下懷，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末日教徒們開始竊竊私語。

末日教徒甲：“記住，壓制自己的攻擊欲望，情報顯示老廟分局有預言類復蘇者，我們的目標只是潛入。”

末日教徒乙：“放心，只要被成功逮捕到老廟分局內部，我們就有機會確認林川的下落，只要日夜盯梢，遲早有機會抓住他！”

末日教徒丙：“可是我們有三個人，功勞怎么平分？”

林川：“這好辦，我領四成，你們三個一人兩成，問題解除。”

三人大驚失色，猛地扭頭看向一旁同樣穿著末日教派服飾的林川。

此時的林川已經用小丑面具變成了一張自己熟悉的面孔，三人惡狠狠道：“你是誰！？竟然偷聽我們說話？！”

“啊？”林川指著自己道，“在下李偉，幸會幸會，聽說各位分贓不均，本著助人為樂的精神，我決定主動提供幫助。”

對白笙而言，識別末日教徒需要逐個審訊，但對于林川而言，只要遵循旁白的提醒就能找到目標，他甚至有時間搶了一件COS服穿在身上。

面前此人明顯是在訛詐他們，三名末日教徒面露兇光威脅道：“我們如果不同意呢？！”

“真不同意？”林川確認道。

“不同意！”

聽到這話，林川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從人群里直接跳了出來，嚇了不遠處的治安局員工一大跳，尤其是同樣站在門口的李偉，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當場就傻眼了。

林川朗聲喊道：“我李偉要舉報末日教徒煽動群眾，制造混亂！請治安局主持公道！”

幾個末日教徒沒想到這小子這么瘋，收了錢的COSER沒想到有人居然收錢不辦事，治安局員工沒想到居然能提前下班。

李偉沒想到……李偉想到了，他聯想到小丑面具的所有權，立馬認出了始作俑者的真實身份，表情頓時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