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總是從窗欞的第七根木條開始生長。那些帶著絨毛的光線爬上青瓷冰裂紋的瞬間,我聽見時間在釉面上凝結成霜晶的聲音。這讓我想起你臨走前留在玻璃杯上的指紋,至今仍在每個清晨的折射里,將完整的陽光分解成七種等待的形態。
銀杏葉在庭院里練習墜落。那些金黃的扇形信箋,每片都寫著我們未曾說完的從句。它們飄落的弧線如此精確,仿佛經過季風嚴謹的計算,最后都停泊在我掌紋的三角洲——那里有我們共同開鑿的運河,至今仍在雨季倒流著來自印度洋的暖流。
“分離不過是地理的修辭學。“黑塞在《玻璃珠游戲》里這樣寫道。當我在舊書頁邊緣畫下這條波浪線時,窗外的雨正把遠山澆鑄成青灰色的未完成品。尼羅河確實終將在印度洋的咸澀里找回自己,可我們之間橫亙著的,是比撒哈拉更遼闊的時差。你的黎明總是削薄我的黃昏,像兩個相互啃噬的弦月,在潮汐力作用下維持著痛苦的完美圓形。
衣櫥深處那件駝絨大衣仍在散發雪松的氣息。這是種溫柔的暴政,每當月光從樟腦丸的間隙滲入,那些被壓縮的松針就會在黑暗中重新舒展,刺穿我精心構筑的遺忘生態。普魯斯特的瑪德琳蛋糕不過是記憶的初級形態,真正的普魯斯特效應發生在鎖骨凹陷處——那里至今蓄積著你呼吸的濕度,在寒潮來臨前會凝結成六邊形的預言。
“愛情的可信性存在于它的不可信之中。“我曾在你的眉弓上寫下這個悖論。此刻暴雨正在城市的玻璃幕墻上繪制流體代數,那些交錯的雨線像極了我們始終未能對齊的生命軌跡。北冰洋與太平洋確實會在云層中交換鹽分,可我們之間連水分子都保持著克制的距離,如同臺風眼里那圈可恥的晴朗。
陶土在窯變中產生記憶。那個你捏制的素坯茶杯,在1300℃的淬煉里意外獲得了虹彩。現在它盛著半盞冷卻的月光,釉面下藏著無數未破裂的氣泡——每個都是微型的時間膠囊,封存著我們沒說出口的完成時。有時候我會對著杯口的金邊傾訴,那些話語在瓷壁間折射后,會變成你母語里的條件狀語從句。
木棉樹在仲夏夜分泌透明的血液。我收集這些黏稠的星芒,將它們蒸餾成會發光的標點符號。當東南風穿過回廊,所有逗號都開始向北方遷徙,在紗窗上投下細長的陰影。這讓我想起你睫毛在晨霧中劃出的航跡,如此輕盈,卻足夠讓整個太平洋的藍都失去平衡。
***“永恒不是時間的延續,而是此刻的無限褶皺。“***博爾赫斯失明前看到的最后意象,此刻正在我視網膜上重演。衣領上那根屬于你的發絲,在特定角度的日照下會變成金線,編織出平行時空里我們可能擁有的完成時態。而現實中的我們,始終困在語法書的第137頁——那里進行時與將來時的界限模糊如解凍的冰川。
博物館的青銅爵長出了綠銹。那些孔雀石色的歲月沉積物,正在將三千年前的盟約轉化為化學方程式。我們之間是否也存在著類似的氧化反應?每當季風改變方向,梳妝臺抽屜里的銀鐲就會突然變黑,仿佛在抗議我過分謹慎的懷念方式。你留下的沙漏仍在工作,只是玻璃內壁漸漸生長出珊瑚狀的記憶體,使下落的速度變得猶豫。
***“可信的愛情需要不可信的勇氣。“***我在暴風雨夜的閃電中頓悟這個真理。當時整個城市的電路都在顫抖,而床頭那盞你改造的油燈卻突然亮起,火焰呈現出土耳其藍的異色。這種違背燃燒定律的現象,或許就是物理學對相思的定義——當思念達到臨界質量,連光子都會改變原有的軌跡。
薄暮在湖面練習楷書。我辨認那些水紋寫就的筆畫,發現全是動詞原形的變位練習。有只夜鷺突然掠過水面,把完整的倒影撕成兩半,這讓我想起你教我辨識星座的夜晚。當時天琴座的織女星正在發生星震,而我們交疊的掌心里,有粒沙塵正在緩慢蛻變為珍珠。
“重逢發生在所有離別之前。“這個認知像突然浮現的暗礁,撞碎了我精心保養的平靜。衣袋里那枚紐扣突然發燙,上面殘留的縫線開始光合作用,生長出細小的光之菌絲。或許正如太平洋底的海溝終將被上升陸塊填平,我們之間所有未完成的時態,都正在某處地質層里悄悄結晶為完整的祈使句。
斗羅之靈珠神劍
新書,斗羅之神火軒轅,仙俠三劍中的第三劍已經上線,誠邀各位書友大佬閱覽。少年天麟,攜靈珠神劍武魂,橫穿斗羅大陸,問鼎巔峰。PS:不跟團,不拜大師。PS2:這是主動漫的斗羅同人
青山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青山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長夜君主
他游走在長夜之中,徜徉在刀鋒之上,搖擺于云端與地獄之間。點燃星魂之火。既然長夜漫漫,那我便做夜之君主。【凌天傳說】【異世邪君】【傲世九重天】【天域蒼穹】【我是至尊】【左道傾天】【碧落天刀】后,風凌天下第八本書。普群QQ:877103143
輪回樂園
蘇曉簽訂輪回契約,進入各個世界執行任務。他曾目睹一個世界崩滅為塵粒,也曾與被遺忘的王者持刃而戰。暗鴉在低語,黑淵下巨獸咆哮。歡迎來到,輪回樂園……
玄鑒仙族
陸江仙熬夜猝死,殘魂卻附在了一面滿是裂痕的青灰色銅鏡上,飄落到了浩瀚無垠的修仙世界。兇險難測的大黎山,眉尺河旁小小的村落,一個小家族拾到了這枚鏡子,于是傳仙道授仙法,開啟波瀾壯闊的新時代。(家族修仙,不圣母,種田,無系統,群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