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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飛龍在天之嶄露頭角(3)

17

在那陡峭的峭壁間,本是靜謐幽深之景,卻忽地墜下漫天火雨。原來,是銳士田慮瞅準時機,點燃了早已備好的火油。

那火油順著冰瀑傾瀉而下,宛如一條條憤怒的火龍,帶著熾熱與毀滅的氣息,瞬間引燃了匈奴人的皮甲。

戰馬被這突如其來的火勢驚得嘶鳴不止,四處亂竄。匈奴人的陣腳大亂,原本整齊的隊伍此刻如同一盤散沙。

假司馬班超見狀,豪情頓生,他大喝一聲,返身殺入敵陣。手中的環首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刀光過處,鮮血飛濺,那濺落在白雪上的血,宛如一朵朵紅梅綻落,凄美而又悲壯。

吏士徐干在崖頂挽弓搭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著呼衍王的纛旗。他深吸一口氣,手指一松,那支利箭如流星般劃破夜空,直直射向呼衍王的纛旗。

只聽“噗”的一聲,纛旗應聲倒地。匈奴兵見王旗倒地,心中頓時沒了主心骨,士氣一落千丈,頓時大潰。

班超勒馬立于火海前,那熾熱的火焰映照著他堅毅的面容。他忽地從懷中掏出筆囊,將那染血的帛書拋入烈焰之中。

那帛書在火中迅速燃燒,化作一縷青煙。班超望著那燃燒的帛書,大聲說道:“此戰,便是班超的《史記》!”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充滿了豪情壯志,仿佛要將這歷史銘記于心,讓后人知曉他今日的壯舉。

“快放火油罐!”班超再次下令,他的手勢在月光下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那弧線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激勵著每一位將士。

五個陶罐順著斜坡滾落,在匈奴人的驚呼聲中炸裂。燃燒的猛火油順著車轍流淌,瞬間將糧草引燃。

蒲類海白龍堆附近的匈奴糧車,頓時在孔雀河畔的沙漠中燃成一道道火龍。那熊熊烈火照亮了整個夜空,將匈奴人的希望徹底摧毀。

匈奴人望著那燃燒的糧車,眼中滿是絕望。他們知道,沒有了糧草,這支軍隊將難以維持下去。

呼衍王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他沒想到漢軍會如此狡猾,如此勇猛。他原本以為憑借著自己的兵力和計謀,可以輕易地擊敗漢軍,卻沒想到落得如此下場。

班超望著潰不成軍的匈奴人,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松懈。

18

漢軍將士正要繼續出擊,那股子銳不可當的氣勢,仿佛能沖破云霄。假司馬班超,卻突然按住正要放箭的田慮道:

“田兄弟,先等等!看看那輛青幔馬車里究竟裝的什么。”他的眼神中透著警惕與敏銳,在這混亂的戰場上,任何細節都可能隱藏著關鍵信息。

火光中,跟隨呼衍王的三個披著狼裘的匈奴貴族將領,正指揮驚慌失措的匈奴將士,將一個個木箱搬上馬車。他們神色慌張,動作急切,仿佛那馬車里裝著的是比他們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好了,出擊!”假司馬班超的弩箭,破空而至,精準穿透駕車者的右肩。那駕車者慘叫一聲,從馬車上跌落下來。這一箭,不僅打亂了匈奴人的節奏,更是為漢軍的沖鋒拉開了序幕。

混亂中,假司馬班超率領三十六位勇士,如獵豹般竄下山巖。他們的動作敏捷而迅速,每一步都充滿了力量和決心。

三十六位驍勇戰士,挽弓猛射,如白狼一般從火光中躍出,沖向驚慌失措的匈奴戰陣。那密集的箭雨,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著匈奴人的生命。

這三十六位驍勇戰士組成的狼群,很快沖入敵陣,與匈奴將士開始了短兵相接。他們揮舞著手中的短刀,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凌厲的風聲。

漢軍將士的短刀,橫拍在試圖反抗的匈奴人的頭頂上,那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匈奴人絕望的嘆息。

不久,這如烈馬一般的三十六位驍勇戰士,已經沖散了鐵桶一般的匈奴戰陣。

匈奴戰士凄厲的哭喊聲久久不息,在子夜的寒風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那聲音,仿佛是地獄的召喚,讓人不寒而栗。

“假司馬大人!這是疏勒王、車師王的玉璽印章、符節!”吏士徐干掀開繳獲的木箱,看著金絲絨墊上躺著的那一塊半塊斷裂的虎符和文書對班超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和驚訝,顯然沒想到會有如此重大的發現。

假司馬班超用刀尖挑起符節內側的銘文,嘴角揚起冷笑:

“奉車都尉大人的所料不錯。西域諸王,果然心懷二心,對我大漢首鼠兩端,坐觀成敗。鄯善王、疏勒王、車師王這些個心懷二心的老狐貍,竟敢私通匈奴,我們不得不防。”

他的眼神中透著寒意,心中已經燃起了對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怒火。

班超深知,這玉璽印章、符節以及虎符和文書的出現,意味著西域諸王與匈奴之間的勾結已經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

這不僅是對大漢邊疆安寧的威脅,更是對大漢尊嚴的挑戰。他握緊了手中的刀,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些心懷二心的人付出代價。

“兄弟們,今日我們繳獲了這些重要物證,西域諸王的陰謀已經暴露。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他們既然敢私通匈奴,就必然有所準備。接下來,我們要更加謹慎,不僅要繼續打擊匈奴,還要時刻警惕西域諸王的動向。”

班超大聲對將士們說道,他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激勵著每一位將士。

將士們紛紛點頭,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戰斗將更加艱難,但他們毫不畏懼。因為他們有班超這樣的領袖,有彼此之間的信任和默契。

19

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七月十七日,伊吾衛城北岸的蘆葦蕩里,三十六名漢軍驍勇將士,渾身浸泡在泥沼中,宛如泥塑的雕像。他們身著甲胄,卻在這泥沼中努力隱藏著自己的身形,只為了等待那決定勝負的一刻。

班超將蘆葦桿含在口中,咸腥的湖水滲進甲胄的縫隙里,那股難受的滋味直鉆心底。但他眉頭緊鎖,眼神緊緊盯著三丈外的淺灘。那里,匈奴使團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仿佛是死神的腳步聲,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頭。

“咕,咕,”銳士田慮模仿水鳥的鳴叫聲,從東南方傳來。這聲音在寂靜的蘆葦蕩中顯得格外清晰,也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班超心中激起層層漣漪。這是田慮與假司馬班超約定的信號:匈奴使團的前隊已進入漢軍包圍圈。

班超頓時緊張起來,他緩緩拔出環首刀,刀刃在淤泥中劃過時沒有發出絲毫聲響,仿佛是夜的精靈在黑暗中穿梭。他的心跳加速,但雙手卻依然穩定,他知道,這一戰關系到伊吾等地的安危,關系到大漢的尊嚴。

當匈奴使團的第一匹戰馬,踏入陷馬坑的瞬間,假司馬班超猛然暴起。他的動作如閃電般迅速,左手鐵鏈甩出,如靈蛇般纏住騎手的咽喉,那騎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鐵鏈緊緊勒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右手刀鋒已抹過匈奴使團副使的喉管,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濺落在周圍的泥沼中。

“留下一個活口!”班超踹翻企圖拔刀的匈奴使團武士,刀背重重磕在其耳后。那武士只覺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混戰中,班超目光如炬,他瞥見匈奴使團首領,正在撕扯攜帶的羊皮文書,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他當機立斷,抄起陷馬坑邊的硬木樁擲出。那木樁如同一支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瞬間穿透對方手腕,將文書釘在胡楊樹上。

兩刻鐘后,戰斗漸漸平息,班超蹲在血泊中,展開染血的羊皮卷。那羊皮卷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他依然能看清其中的內容。

徐干提著水囊過來沖洗羊皮卷的字跡,突然驚呼道:“假司馬大人,這印鑒,好像是龜茲王的!”

班超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仔細端詳著那印鑒,心中暗自思忖:

“諸君警惕!蠻夷也不乏高人,好個一石二鳥之計。”他深知,這背后隱藏著巨大的陰謀。匈奴將士竟敢假扮龜茲使團,意圖襲擊伊吾等地的漢軍屯墾軍,若不是他們提前察覺,后果不堪設想。

班超用刀尖挑起匈奴使者腰間的玉佩,那玉佩在陽光下閃爍著青色的光芒。“看這青玉蟠螭紋,是龜茲王室賞賜近臣的樣式。”

他心中已經有了判斷,這玉佩無疑是龜茲與匈奴勾結的又一證據。

“立即飛馬稟報奉車都尉大人,匈奴將士欲假扮龜茲使團襲擊伊吾等地。”

班超大聲下令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果斷。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讓奉車都尉竇固做好應對防備。

20

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八月初九,疏勒河畔的胡楊林中,秋意已漸濃,金黃的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班超將三十六匹戰馬拴成環形,仿佛是在這寂靜的胡楊林中布下了一個神秘的陣法。

他蹲在河灘上,用龜茲短劍在沙地畫出三道溝壑,那劍尖劃過沙地的聲音,如同命運的琴弦被輕輕撥動。下令道:

“田慮兄弟,你帶十人,埋伏東側紅柳叢,那里地勢隱蔽,易守難攻,定能出其不意。徐干兄弟,你帶領八人占據西面高地,居高臨下,可掌控全局。其余人隨我在此迎客,今日,定要讓這匈奴人有來無回。”

日上三竿時,地平線揚起一片沙塵,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在狂奔。

二十騎匈奴將士押送著五車兵甲,緩緩而來,那沉重的兵甲在馬車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領頭的百夫長脖頸上掛著串人齒項鏈,在陽光下閃爍著陰森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班超摘下頭上的頭盔,故意讓陽光照在明亮的頭盔上,那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匈奴人的眼睛。他操著流利的匈奴語高喊道:

“鄯善使節在此!鄯善王獻寶馬十匹,特來交割,請大人笑納!”他的聲音洪亮而自信,仿佛真的是鄯善王的使節。

匈奴百夫長勒住奔馳的戰馬,狐疑地打量著這個鎧甲殘破的鄯善王使節。他心中暗自思忖,這鄯善王為何突然派人前來交割寶馬,而且這使節看起來如此狼狽,其中定有蹊蹺。

班超適時掀開車帳,露出早已備好的病馬。那些病馬無精打采地站在那里,與匈奴人想象中的寶馬相差甚遠。當匈奴人下馬查驗時,他忽然用劍柄敲擊車轅,這是將士們動手的暗號。那清脆的敲擊聲,如同戰斗的號角,瞬間打破了這緊張的寧靜。

田慮的弩箭穿透第一個匈奴兵的咽喉時,那弩箭的速度如閃電般迅速,匈奴兵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班超已奪過對方的戰馬,他縱身一躍,穩穩地坐在馬背上,眼神中透著凌厲的殺意。

他并不戀戰,直撲押運兵甲的馬車。他的動作敏捷而果斷,短劍精準地挑斷捆扎的牛皮繩。那牛皮繩在短劍的鋒芒下,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斷裂。

總計三十多斤重的鐵箭頭,鋪天蓋地傾瀉而下,沖向匈奴將士。那鐵箭頭帶著呼嘯的風聲,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著匈奴人的生命。

正在沖鋒的匈奴戰馬頓時人仰馬翻,戰馬在鐵箭頭的攻擊下,發出痛苦的嘶鳴聲,匈奴將士也被紛紛掀翻在地,慘叫連連。

匈奴百夫長見狀,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鄯善使節”竟有如此膽量和計謀。他急忙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指揮著殘余的匈奴將士進行反擊,但此時大勢已去,漢軍將士們士氣高昂,如猛虎下山般向匈奴人撲去。

在這激烈的戰斗中,班超身先士卒,他的短劍上下翻飛,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必殺的決心。漢軍將士們也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后,奮勇殺敵。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捍衛著大漢的尊嚴,讓匈奴人知道,這片土地不容侵犯。

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匈奴將士們紛紛倒下,那原本囂張的氣焰被徹底撲滅。班超站在血泊中,望著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心中充滿了自豪。

21

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九月二十,蒲類海三十里外的山地中,秋風瑟瑟,寒意漸濃。班超盯著沙漏,那細沙緩緩流淌,如同時間的腳步,每一粒沙的落下都牽動著他的心弦。

昨夜俘獲的匈奴信使癱坐在旁,脖頸處插著淬毒的骨針,那是車師刺客的標志,這無聲地訴說著背后錯綜復雜的陰謀與危機。

班超眉頭緊鎖,深知此刻局勢危急,容不得半點差錯。他目光堅定,果斷下令:

“徐干兄弟,立即換上匈奴將士的服飾。車師王使節身份此時倒可利用一番。”

說罷,將繳獲的狼頭銅符拋給部下,“你帶三人詐開伊吾城西門,見到城頭點燃三支火把即刻強攻。此計雖險,但若能成功,便能出其不意,打亂敵軍部署。”

徐干接過狼頭銅符,神色肅穆,深知此行責任重大。他迅速帶領三名將士換上匈奴服飾,仔細檢查裝備,眼神中透著決絕。

班超又轉頭對田慮道:

“田兄弟,你率輕騎繞過蒲類城進入伊吾東門,用火箭射擊糧倉。糧草乃軍隊之根本,一旦糧倉起火,敵軍必然軍心大亂,屆時我軍內外夾擊,伊吾城可破。”

田慮領命,點齊輕騎,準備出發。他目光堅毅,望著班超道:“班司馬放心,定不辱使命!”言罷,率領輕騎如離弦之箭般向伊吾東門疾馳而去。

待眾人離去,班超獨自留在山地中,心中思緒萬千。他深知此次行動風險極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全軍覆沒。但為了大漢的邊疆安寧,為了守護身后的百姓,他別無選擇。

徐干等人一路疾馳,終于來到伊吾城西門。他們按照計劃,高舉狼頭銅符,大聲呼喊:“匈奴使者前來交涉,速速開門!”城上的伊吾守軍見那狼頭銅符,不敢怠慢,急忙稟報守將。

伊吾守將心存疑慮,但見那銅符不假,又恐得罪匈奴使節,猶豫片刻后,下令打開城門。徐干等人趁機混入城中,迅速尋找有利位置,等待信號。

與此同時,田慮率領的輕騎,也成功繞過蒲類城,抵達伊吾東門。他們悄悄潛伏在暗處,待時機成熟,田慮一聲令下,火箭如流星般射向糧倉。剎那間,糧倉燃起熊熊大火,濃煙滾滾,直沖云霄。

城上的守軍見糧倉起火,頓時亂作一團。有的士兵驚慌失措地大喊救火,有的則四處尋找武器,準備抵抗。

徐干見城頭點燃三支火把,知道時機已到,大喝一聲:“殺!”帶領部下如猛虎下山般向守軍殺去。守軍毫無防備,被殺得節節敗退。

班超在山地中得知城中已亂,立即率領剩余將士從正面發起攻擊。他身先士卒,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沖入敵陣。漢軍將士們士氣高昂,奮勇殺敵。

在漢軍的前后夾擊下,伊吾城中的匈奴和車師聯軍很快便潰不成軍。經過一番激烈的戰斗,漢軍成功攻占伊吾城。

班超站在伊吾城外城的城樓上,望著這片剛剛經歷戰火的土地,心中感慨萬千。

22

伊吾衛城城墻之上,伊吾守軍本已陷入絕望的深淵。外城防線在敵軍猛烈的攻擊下搖搖欲墜,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恐怖的死亡交響曲。每一聲巨響都像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著守軍的心臟,讓他們心驚膽戰。

就在這時,城外的“匈奴援軍”,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那飄揚的旗幟,那整齊的隊列,那彪悍的氣勢,瞬間讓伊吾守軍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們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原本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松下來,心中暗暗慶幸,以為終于等來了轉機。

伊吾城城門鐵鏈剛剛放下一半之時,徐干如猛虎出山般突然暴起。他身姿矯健,動作迅猛,手中的弓弦如滿月般繃緊,連珠箭如流星般射出,精準地射殺門吏。

那箭矢如閃電般劃破空氣,帶著凌厲的氣勢,瞬間穿透門吏的咽喉。門吏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伊吾城東門糧倉的火光沖天而起,瞬間染紅了半邊天空。那熊熊烈火,如同憤怒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吞噬著一切。糧倉中的糧草被點燃,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濃煙滾滾,彌漫在整個伊吾城的上空。

班超親率漢軍主力,如洶涌的潮水般沖入城門。他們士氣高昂,喊殺聲震天動地。漢軍將士們個個如猛虎下山,奮勇殺敵。他們手中的刀劍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必殺的決心。匈奴和車師聯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在漢軍的猛烈攻擊下,匈奴和車師聯軍,紛紛潰敗。他們四處逃竄,狼狽不堪。漢軍將士們乘勝追擊,不斷擴大戰果。戰斗進行得異常激烈,城中的街道上、房屋間,都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

黎明時分,戰斗終于結束。伊吾城在漢軍的英勇奮戰下,成功被攻克。班超率領三十六位勇士,提著匈奴將士的首級,邁著堅定的步伐回歸奉車都尉竇固的大營。

當他們出現在大營前時,那凜然的氣勢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班超身著染血的戰甲,雖然歷經惡戰,但眼神依然堅定而銳利。他手中的長刀還在滴著鮮血,仿佛在訴說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斗。

奉車都尉竇固早已得知班超的戰績,心中十分欣喜。他親自走出大營迎接班超等人,臉上洋溢著贊許的笑容。他走上前去,拍了拍班超的肩膀,說道:

“班超,你果然不負眾望,此次伊吾之戰,你智勇雙全,立下大功!”

班超恭敬地行禮道:

“都尉大人過獎了,此戰能勝,全賴將士們用命,也離不開都尉大人的運籌帷幄,英明指揮。”

23

七日后,奉車都尉竇固統領大軍主力,如鋼鐵洪流般浩浩蕩蕩地抵達蒲類海(新疆巴里坤湖)。

此時的蒲類海畔,歷經數次戰火洗禮,一片蒼涼之景。焦土上殘留的匈奴尸骸,早已被饑餓的禿鷲啄食殆盡,只剩下一片片破碎的衣甲和斑駁的血跡,在風中訴說著曾經的慘烈。

唯那天山石壁,宛如一位沉默的巨人,見證著這場大戰的勝負。石壁上,一行以刀刻就的銘文赫然在目:

“漢旗所指,胡馬不南。”那字跡剛勁有力,入石三分,仿佛是班超用他的豪情壯志與無畏勇氣,在天地間刻下的誓言。

這短短八個字,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彰顯著大漢的威嚴與決心,讓任何敢于侵犯的胡馬都不敢再輕易南下。

漢軍大營里,一片歡騰的景象。將士們歡呼雀躍,相互擁抱慶祝,勝利的喜悅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晨光灑在班超和三十六位勇士的明光鎧上,那鎧甲經過無數次戰斗的洗禮,早已傷痕累累,但此刻卻閃耀著別樣的光芒。

甲片間凝結的血珠,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暗紅,宛如一面面飄揚的勝利旗幟,記錄著他們一路走來的艱辛與榮耀。

班超站在人群中央,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眼神深邃而堅定,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力量。他望著眼前歡呼的將士們,心中感慨萬千。

這一路走來,他們歷經無數艱難險阻,與匈奴和車師聯軍展開了無數次激烈的戰斗。每一次戰斗,都是生死考驗;每一次勝利,都來之不易。但正是這些戰斗,讓他們變得更加堅強,更加團結,也讓大漢的旗幟在這西域大地上高高飄揚。

三十六位勇士圍繞在班超身邊,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他們跟隨班超出生入死,早已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他們知道,沒有班超的英明指揮和果敢決策,就沒有今天的勝利。他們望著班超,眼中滿是敬佩與信任,仿佛只要有班超在,就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

奉車都尉竇固走進大營,他的臉上也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他走到班超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班超,你此次率部破敵,立下赫赫戰功,為大軍主力推進立下頭功。你以區區三十六人,竟能攻克伊吾,威懾蒲類,實乃我大漢之神兵天將!”

班超連忙行禮道:

“都尉大人過獎了,此戰能勝,全賴都尉大人指揮若定,將士們用命殺敵。我班超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罷了。”

竇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仲升,你太過謙遜了。你的智勇雙全,我早已有所耳聞。此次你刻下‘漢旗所指,胡馬不南’的銘文,更是展現了大漢的威嚴與決心。我相信,在你的帶領下,我大漢軍隊定能在這西域大地上開疆拓土,揚我國威!”

班超聽后,心中豪情萬丈。他望著遠方,仿佛看到了大漢的旗幟在這西域大地上迎風飄揚,看到了這片土地在大漢的統治下繁榮昌盛。

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待著他們。但他毫不畏懼,因為他有堅定的信念,有無畏的勇氣,更有身后這些與他并肩作戰的將士們。

在這歡騰的氛圍中,漢軍將士們開始準備新的征程。

24

慶功宴上,華燈初上,美酒佳肴擺滿長案。

漢軍主將奉車都尉竇固,親自將一把通體散發著幽光的瑟瑟石匕首賜予班超。這瑟瑟石匕首,乃是西域奇珍,刀身閃爍著神秘的光澤,刃口鋒利無比,一看便知非凡品。竇固賜此匕首,本是對班超卓越戰功的高度認可與嘉獎。

然而,奉車都尉竇固心中,卻郁郁寡歡,他欲言又止,臉上滿是憂慮之色,緩緩說道:

“仲升果然非同凡響,未曾辜負陛下和本太仆卿的希望。然此戰漢軍雖斬首千級,恐怕朝中……”

說到此處,他望向帳外飄雪,那紛紛揚揚的雪花,仿佛是他心中無盡的愁緒,讓他似見洛陽城內的暗流涌動。

竇固心里清楚,朝堂之上,早已暗流洶涌。

陰奢已聯合外戚馬氏上表,斥責班超等邊將“擅啟邊釁”,更指責主將竇固約束部屬不行,主動挑釁。

陰氏一族,在朝中勢力龐大,他們與西域商路利益息息相關。若商路暢通,其在隴西的良田萬頃所產之物,便難以像以往那般通過壟斷商路獲取暴利,販帛之利盡失。他們又豈肯罷休,讓班超等將領成功開拓西域呢?

班超珍惜地用手撫過匕首,指尖輕輕劃過那細膩的紋路,心中涌起層層波瀾,思緒飄回到出陣前夜。

當初,好友耿恭私下來訪,神色凝重地對他說:

“仲升,耿某聽聞陰氏在隴西有良田萬頃,若商路暢通,其販帛之利盡失,豈肯讓諸將成功呢?仲升務必告知奉車都尉大人得知。”

如今想來,這一切果然應驗,朝堂上的陰謀詭計,終究還是波及到了他們這些在邊疆浴血奮戰的將士。

此刻,帳外忽傳來羌笛聲,那聲音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將士們的無奈與悲憤,又似在為這充滿變數的局勢而哀傷。

班超起身,雙手穩穩地斟滿酒盞,與三十六死士一道高舉酒杯,向竇固祝賀勝利。他的眼神堅定而熾熱,仿佛燃燒著無盡的斗志。

班超高聲說道:

“多謝太仆卿大人的英明指揮,才有今天暢飲胡虜血的酣暢淋漓。前路猶寒,諸君努力!我們先干了,大人隨意!”

那聲音洪亮而豪邁,充滿了對未來的堅定信念。

三十六死士齊聲響應,聲音震得營帳都微微顫動。他們一同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酒水順著他們的嘴角滑落,打濕了他們的衣襟,卻澆不滅他們心中的熱血。

奉車都尉竇固,望著眼前這些豪情萬丈的將士,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班超等人的忠誠與英勇,也明白他們所面臨的困境。他緩緩起身,舉起酒杯,說道:

“諸位將士,你們的功績,本官銘記于心。朝堂之事,本官自會盡力周旋。今日,且讓我們拋開煩惱,共飲此杯,為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眾人再次舉杯,一飲而盡。慶功宴上,氣氛依舊熱烈,但在這歡騰的背后,卻隱藏著未知的危機。

班超知道,前方的道路依舊充滿艱難險阻,朝堂的陰謀、外敵的威脅,都如同一座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但他毫不畏懼,他緊緊握住手中的瑟瑟石匕首,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命運。

25

領軍凱旋那日,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變色,蒲類海(新疆巴里坤湖)上空忽降暴雨。豆大的雨點如密集的箭矢,狠狠地砸向大地,天地間一片混沌。

班超回軍的馬車在泥濘的官道上艱難前行,車輪濺起高高的泥水,仿佛是這混亂局勢的寫照。

突然,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劃破雨幕,馬車遭遇了襲擊。刺客們如鬼魅般從四周竄出,他們的袖口赫然繡著陰氏家族的家紋,那獨特的圖案在雨中顯得格外刺眼。

銳士田慮反應迅速,他毫不猶豫地以背擋箭,那密集的箭雨如冰雹般射在他的身上,鮮血瞬間染紅了車簾。

他強忍著劇痛,聲嘶力竭地掩護班超逃走:

“假司馬速走!外戚嫉賢妒能,毫無廉恥。他們要的不是假司馬的命,要的是戰功簿和碩大的利益……”

班超望著田慮那漸漸倒下的身影,心中悲憤交加。他緊緊攥著染血的功勞冊,耳畔回響著奉車都尉竇固的臨別贈言:

“仲升,在洛陽,筆比刀兇,仲升多多小心,不要讓英雄豪杰再次流血。”

那一刻,他深刻地意識到,這朝堂之上的爭斗,遠比戰場上的廝殺更加殘酷。

班超掀開車簾,只見田慮、徐干率領著勇士們,與刺客展開了殊死搏斗。刀光劍影中,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勇士們毫不畏懼,他們用血肉之軀筑起了一道堅固的防線,與刺客們死戰到底。

終于,在他們的頑強抵抗下,刺客們被擊退了。雪地上綻開的血花,在雨水的沖刷下,竟比那日火海更艷,仿佛是勇士們用生命譜寫的壯麗詩篇。

“窮寇勿追!停止追擊!兄弟們上馬,不要戀戰,趕路要緊。”

班超突然奪過韁繩,調轉馬頭直奔涼州方向。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他知道,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功名簿在風中翻飛,墨字漸被雪水暈開,那些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戰功,在權力的陰謀面前,似乎變得如此脆弱。

班超十分清楚,真正的戰場,從來不僅僅是在胡笳聲聲里。在那繁華的洛陽城中,在那看似平靜的朝堂之上,隱藏著無數的暗流和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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