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異次元空間后,一行人坐上學校的大巴車。
南星跟著冼星藝坐上轎跑。
對此,高三的學長學姐無一人發(fā)聲。
就連一向跳脫的張萌也只是沉默著。
這讓南星很難受。
裝完牛叉得不到反饋,嚴重性甚至還在飛機停飛之上。
沿江大道的盡頭,是一片火燒云。
此時應該放首歌。
南星有情趣,但車不是他的。
車是冼星藝的,但她顯然跟情趣二字不搭邊。
直到快到學校了,冼星藝才開口說出來第一句話。
“導航,送你回家。”
已經(jīng)五點多了,普通學生這個點還沒放學,晚上還有晚自習。
魂武班是可以各回各家的。
理論上,只要不曠每周三節(jié)的魂武理論知識課程,按時參加班上的集訓活動,魂武班的學生可以隨時決定自己去哪。
沒有任何一個中學會逼魂武學生每天待在學校里。
但每個魂武學生都喜歡待在學校里。
武道館、訓練室、各種訓練器材......一切都全部免費,更不用說學校還會經(jīng)常聘請各門各派的兵器大師來學校上私教課。
去哪還能有這么好的修煉條件?
但南星還是很想直接回家,現(xiàn)在回去能被冼星藝送,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有轎跑誰還擠公交啊!
“冼老師,直接回學校吧。”
沈京濱那傻小子還在學校,丟下兄弟做獨行俠不太仁義。
剛下車,禮貌揮手注視著美女老師紅色轎跑遠去,南星就感到肩膀一沉。
“小南,你不會跟冼老師是親戚吧?”
南星甩開沈京濱的手肘,反手將黑炭小子挾持住。
“整天小南小南的,別要告你誹謗!”
沈京濱一臉委屈:“可是從小就喊你小南啊。”
南星也不辯駁,岔開話題:“走走走,趕緊去弄點吃的,溝槽的被折磨了一下午,都要餓過頭了。”
“誒,小南,慢會兒,你還沒說你下午去哪了...”
學校小賣部門口的座椅上,南星端著一碗泡面大快朵頤。
“食堂還沒關,非要來吃泡面干嘛?”沈京濱邊一口口咬斷火腿腸吐進桶面一邊吐槽。
“就饞這一口了,不行嗎?”
沈京濱其實已經(jīng)在食堂吃過晚餐了,見好友一口面一口鹵蛋鴨腿吃的滿口流油,沒忍住也弄了一桶解饞。
不時還四處張望,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樣子。
“不是你吃面就吃面,又不是干啥壞事擱這東張西望干啥?”南星吐出一根光滑的鴨腿骨,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擦嘴。
“以為誰都是你。”沈京濱喝了一口泡面湯,砸著嘴,“我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來就不讓我吃這些垃圾食品,小時候見我吃一次就打一次。”
“長大之后打到是不打了,但動不動就扣我零花錢,這溝槽的還不如打我一頓一了百了。”
南星頓時笑嘻了,沈家父母工作原因常年在外,家里就姐弟兩個,經(jīng)濟大權全由沈京顏支配,對此沈京濱數(shù)次提出抗議。
可每次在家庭會議中被3票否決。
其實,垃圾食品也沒什么,尤其是對魂武者來說。
魂力可不僅僅是能用來戰(zhàn)斗,蘊養(yǎng)身體同樣也是一絕。
南星也饞著一口幾十年了,神域什么都好,唯獨飲食這塊總差點意思,隨著修為的提升,一旬一季不進食都正常。
辟谷之風蔚然。
而成神之后,更是再無饑餓之惱。
就算是一些盛會,大多也是酒水山果之類,就連肉食都少見,對味覺的刺激哪里比得上地球上的工業(yè)制品。
看著吃完泡面都能露出滿足感的沈京濱,南星覺得有沈京顏當姐姐,還真可悲。
很小的時候,其實南星也曾想有個哥哥姐姐之類的,但當老媽告知再生只能生弟弟妹妹之后,他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只是想被照顧,可不愿意照顧別人。
沒錯,劍尊者從小就雙標。
沈京濱急頭白臉吃著,還不忘詢問南星下午到底去了哪。
南星也沒隱瞞,將下午的經(jīng)歷全盤托出。
為了讓沈京濱更加身臨其境,不惜自費腦細胞潤色劇情。
什么三拳降服森林巨蟒、什么腳踢通靈翱翔火雞、什么震驚學長震驚學姐、什么震驚美女老師、什么震驚校長......
一個下午的時間,除去路上來回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小時,唾沫橫飛講得比世界大戰(zhàn)還精彩。
“狗幾巴的,我姐會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你?”沈京濱憤憤說道。
其他的看來從小玩到大的面子上他還能忍,但把自家親姐說成一副花癡的樣子他是真的沒忍住。
南星看著遠處走來的身影,收起二郎腿,眨了眨眼,威脅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
“對,就是看不起,怎么了?”沈京濱一生鐵骨錚錚,不懼任何威脅。
“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南星惡狠狠發(fā)出最后通牒。
沈京濱冷哼了聲,悠哉悠哉撈著面湯中零散的碎面以及凍干蔬菜碎。
而下一刻,他就傻了眼。
南星當著他的面站了起來,笑呵呵地說了一句話。
可對他而言,宛若地獄判決。
“京顏姐,沈京濱晚上不吃飯,非拉著我來吃泡面。”
沈京濱僵著脖子,一點一點將目光挪到身后,果然看到了那此刻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姐,我我...是小...是南星非拉著我吃的,我在食堂已經(jīng)吃過了,你可以去查我飯卡的使用記錄。”
沈京濱語氣都帶著懇求,他只愿老姐別在學校動手,有啥事回去關起家門,要打要發(fā)任憑發(fā)落。
為此,他一邊解釋不斷的眼神示意老姐。
只是話斷斷續(xù)續(xù)講完,他疑惑的發(fā)現(xiàn)自家老姐只看了自己一眼就挪開了目光,看向了別處。
順著視線尋了過去,沈京濱仿佛見了鬼。
老姐,一直盯著小南?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小南沒騙自己?
一時間,黑炭小子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眼前的場景絕不亞于耗子給貓當伴娘。
“你的第一魂技是什么?”
“不是吧京顏姐,憋了六七年第一次開口就問這啊?”
沈京顏怔了片刻,眼皮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氣。
一旁的沈京濱嚇傻了,他可太了解自家老姐了,這樣子妥妥在即將爆發(fā)的邊緣。
他悄悄伸手懟了懟南星的后腰,咬著牙嘀咕道:“狗日的你別得寸進尺,我姐主動開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多么好的和解機會,別犟!”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沈京濱還期冀沈京顏與南星兩人之間能拋棄過往的隔閡和平共處。
一邊是親姐,一邊是最好的兄弟,因為自己的原因冷戰(zhàn)了六七年。
這件事對沈京濱來說一直是心底最大的心劫,無數(shù)次想方設法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如今老姐主動搭話,黑暗中燃起了希望的燭光,他絕不想這燭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