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還不知道明蘭把他的禍水等級再次升級了。

經過一番思索后，確定了切入點，他便開始寫起了文章。

寫文章雖然不完全靠記憶力，可記憶力的作用也非常重要。

策論文章和論文其實有些相似，開篇引言，先點明切入點和自己的觀點立場。

接下來便是正文了，通過舉例、對比，中間還要加入一些歷史事件、名人名言來讓自己的觀點更有說服力。

齊衡既然以秦國重視人才為切入點，肯定要寫秦國招攬了哪些人才，那些人才又對秦國的一統做出了什么貢獻。

這個時候記憶力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

洋洋灑灑寫了一篇一千多字的文章，停筆檢查了一便，齊衡對于自己的文章還算滿意。

往前一看，就見盛長楓正在抓耳撓腮，時不時的扭動一下，顯然文章寫的并不順利。

而盛長柏則在奮筆疾書。

齊衡見狀，把文章放在一旁，拿話本看了起來。

莊學究留下監督的長隨看到，也沒有說什么。

到底不是科舉考試，要求并沒有那么嚴格。

只要寫文章時不翻書，他也不會管。

齊衡既然翻書了，接下來不再次動筆修改，就沒有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監考的長隨說道：“三位公子，時辰到了，停筆吧。”

其實這話是對盛長楓說的，盛長柏前不久已經完成了，唯有盛長楓還沒有完成。

盛長楓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好了老實的停筆了。

這種小考經歷過好幾次了，到時間不管寫沒寫完，必須得停筆。

長隨可不管盛長楓臉色如何，上前依次把三人答卷收起，行禮道：“學究說了，三位公子可以回去用飯了，下午正常時辰前來學堂即可！”

說完便帶著答卷離開了。

“這次的題也太難了，我文章都還沒寫完。”盛長楓一臉懊惱道。

“則謙勿憂。”

齊衡笑著安慰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沒有寫完了，習慣就好。”

盛長楓：“……”

要不是顧忌齊衡的身份，他都想罵人了。

這是安慰人的話么？

盛長柏也有些苦笑不得，齊衡雖然平常彬彬有禮的模樣，可接觸久了，他卻發現了齊衡腹黑的一面。

“元若，你以前午休的房間我已經讓人給你收拾好了，等會用了飯，便過來吧。”

齊衡微笑道：“那就打擾則誠兄了。”

三人出了學堂，壽安堂派來的丫鬟已經等在外面了。

齊衡和盛長柏兄弟倆打了個招呼，便跟著丫鬟去往了壽安堂。

“這位姐姐，今日六姑娘她們怎么沒去學堂？”齊衡向領路的丫鬟問道。

丫鬟欠身道：“回小公爺，奴婢也不清楚。”

齊衡聞言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雖然丫鬟說不知道，可齊衡卻知道這其中必然是發生了什么事。

三蘭在學堂讀書六年了，每次小考也都參與了。

今日卻突然缺席，本身就不正常。

不過這種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問。

來到壽安堂，盛老太太和明蘭已經在等著他了。

“見過盛老夫人，老夫人慈祥安！”齊衡躬身一禮。

“好！”

盛老太太微笑點頭，打量了齊衡一眼，暗道：“不怪如蘭和墨蘭為了齊衡大打出手。”

模樣英俊，家世又好，對于少女太有吸引力了。

盛老太太也曾年輕過，當年她相中盛老太爺不也是因為被其模樣給吸引了么？

相比較起來，齊衡模樣不輸當年的盛老太爺，家世更是天差地別。

“坐吧，飯菜一會就好。”盛老太太微笑道。

今日因為考試，比往常散學早了一些，因此飯菜還沒好。

“多謝老夫人！”

齊衡看向一旁的明蘭，拱手道：“六妹妹妝安。”

明蘭欠身福了福：“小公爺安好。”

見完禮，齊衡便坐了下來。

盛老太太作為主人，不好冷場，主動和齊衡聊了起來。

無非是詢問一些齊衡的近況，今日小考難不難等等。

聊了一會，丫鬟前來稟報飯菜已經好了，這才移步飯廳用飯。

齊衡落座后，看了一眼明蘭，明蘭卻低著頭沒有看他。

“不知幾年過去，元若口味有沒有改變。這都是吩咐廚房那邊，按照你口味做的。”盛老太太說道。

齊衡感激道：“老夫人費心了，元若口味和以前并無多大改變。”

“那就好，動筷吧。”盛老太太笑呵呵道。

齊衡等盛老太太動筷后，夾菜吃了起來。

菜一入口，他就有些失望。

并不是說不好吃，當年他在盛家借讀一年，吃了太多次了。

菜入口，他就吃出還是以前的廚子做的。

他失望是因為明蘭沒有給他做菜，之前幾次去拜訪莊學究，閑聊時聽過他夸贊明蘭廚藝，對其廚藝可是贊不絕口。

這倒是勾起了齊衡的好奇心，想要嘗嘗看，可惜明蘭并沒有下廚。

盛老太太年紀大了，胃口一般，吃了一小碗飯便有些飽了，只陪著吃些菜，沒有放下筷子。

這乃是禮數，客人還沒吃完，主人放下筷子，讓客人還怎么好意思吃？

“祖母，如今正是鱸魚鮮美的時候，您喝碗鱸魚羹吧。”

明蘭給盛老太太盛了一碗鱸魚羹，低了過去。

“嗯。”

盛老太太微笑接過湯碗，拿起湯勺喝了起來。

湯一入口，她就撇了一眼明蘭。

面對盛老太太的目光，明蘭低著頭小口吃著飯，好似沒有察覺一般。

盛老太太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放下湯碗，說道：“這個鱸魚羹甚是鮮美，你給元若也盛一碗吧。”

齊衡在壽安堂吃了一年的午飯，就能記住她專用廚子做出的菜肴味道，她吃了這么多年，又豈能分辨不出來。

這個鱸魚羹根本不是廚子做的，而是明蘭做的。

難怪之前找借口離開了好一會。

要是這個菜是為了她做的，明蘭可以直說。

明蘭既然沒說，目的顯而易見。

“是！”

明蘭知道祖母應該是猜了出來，已經最好了等會被罵的準備了。

她拿起湯碗，給齊衡盛了一碗，道：“小公爺嘗嘗看。”

“謝六妹妹。”

齊衡起身接過湯碗，開始也沒在意，但是當喝了一口后，有些詫異的看了明蘭一眼。

倒不是他喝出是湯是明蘭做的，而是他能喝出這個湯不是廚子做的。

盛老太太娘家是江寧府的，那邊水系發達，魚類眾多。

因此盛老太太專用的廚子，尤善做魚。

之前齊衡在壽安堂吃過很多次魚，味道并不一樣。

雖然明蘭低頭吃飯，沒有看他，可他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這頓飯，他比往常多吃了一碗不說，光是湯就喝了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