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家他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榮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因為榮貴妃的存在。

可榮貴妃沒有子嗣，也不是皇后，等官家百年之后，榮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榮家的爵位還是流爵，不能繼承。

可以說要不是榮貴妃的存在，榮家連盛家都不如。

而且榮貴妃受寵，自然惹得其他妃嬪嫉妒。

曹皇后那邊還好，她和官家相敬如賓，對這些也不甚在意。

可周淑妃那邊就不一樣了，生了龍子，還沒有榮貴妃受寵，要說心里不嫉恨根本不可能。

平寧郡主但凡有點理智，寧愿和盛家聯姻，都不會和榮家這種將來地位難保，還有著大麻煩的人家聯姻。

別看平寧郡主因為他的逼迫，答應了讓他娶明蘭。

可齊衡相信，這只是平寧郡主的權宜之計。

別說他能不能做到答應平寧郡主的條件，即便做到了，平寧郡主將來大概率是會反悔的。

反正只是一個口頭約定，盛家即便宣揚出去，也沒人會相信。

但現在不一樣了，平寧郡主想拒絕榮家，又不想得罪榮家，就只能把齊衡親事已定的事情說出來。

而只要平寧郡主在外人面前承認了這么婚事，就很難反悔了。

想到這里，齊衡心情大好，即便他猜測的不對，也不影響。

大不了自己多找機會在榮飛燕面前出現就是了。

從劇中榮飛燕對他一見鐘情來看，榮飛燕顯然是個顏狗。

他這個汴京第一美男子的吸引力還是有的。

…………

壽安堂

房媽媽按照盛老太太的吩咐，前去調查了一番，回到了正堂。

“老夫人，昨天大娘子回來后，府上的下人就只有遲五出去過，一個多時辰后才回來。而且他出去并未登記，還交代側門的門房不要跟任何人說。”房媽媽說道。

像盛家這種人家，家中下人出去，都需要登記出去的時間和目的，回來后還會記錄回來的時間。

遲五若是有正當理由出去，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

“這個遲五好像是林小娘身邊那個雪娘的丈夫吧？”盛老太太問道。

房媽媽說道：“正是，之前在揚州，林小娘掌家的時候，還曾讓此人當過外院管事。”

“我說怎么有些耳熟呢。”

盛老太太冷笑道：“鬼鬼祟祟的出門，還出去那么久，八成就是林小娘派他散步的謠言。”

“可如今卻沒有證據。”房媽媽說道。

遲五出門并不能作為證據，最多可以把遲五給收拾一頓。

至于派人去查，查到什么線索的可能微乎其微。

遲五不過一個下人，出門的時候天都黑了，想要查到他去了哪，見了哪些人，幾乎不可能。

盛老太太淡淡道：“沒有證據，確實不好做的太過。可這盛家也不是官府，規矩沒有那么多。”

“林小娘管束不好院里的下人，屬于林棲閣的下人偷偷出府，她這個主子自然要受罰。你派兩個老媽子過去，掌嘴二十！”

“是！”

房媽媽激動道：“老夫人早就該如此了！”

在她看來，自從王大娘子進門后，盛老太太就有些太佛系了。

不是生母又能如何？

只要盛纮還想在官場中混，盛老太太訓他，他也只能老實聽著。

就像這次，盛老太太只需有個由頭，就能收拾林小娘。

盛纮即便心里不快，也得叫好，還得來詢問盛老太太有沒有被氣到。

可她只是個下人，盛老太太不聽，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去吧。”盛老太太擺了擺手道。

有些事她不太想解釋，她當初不管是因為懶得管，也不想去討人嫌。

和明蘭有了感情后不管，是怕自己將來死后，盛纮他們把心里的不快發泄在明蘭身上。

屆時明蘭即便是低嫁，夫家知道她和娘家不和，一樣不會把她當回事。

這次林小娘做的太過了，若不是沒有證據，盛老太太這次絕對不會輕饒她。

即便如此，盛老太太也沒輕饒她。

這次就是要告訴林小娘，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讓她老實一點，別在針對明蘭做什么。

“是。”房媽媽應身行禮退下，前去安排了。

房媽媽前腳剛走，就有丫鬟前來稟報，王大娘子來了。

“讓她進來。”盛老太太說道。

“是！”

丫鬟行禮退下，不一會王大娘子走了進來。

“兒媳見過母親。”王大娘子欠身行禮。

“大娘子坐吧。”盛老太太擺了擺手道。

“謝母親。”

王大娘子落座后，說道：“母親，剛剛那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差人送來拜帖，說明日要來家中拜訪。”

“咱家和永昌伯爵府沒有任何交際，她怎么會突然要來拜訪？”盛老太太皺眉道。

王大娘子搖頭道：“昨日馬球會上，吳大娘子來圍帳中坐過一會，若是想來拜訪，當時就該說了。兒媳就是想不通，才想著來問問母親，母親以前在汴京和那永昌伯爵府或吳家有沒有什么交集。”

“永昌伯爵府和吳家我都沒什么交集，明日人來了你正常招待即可，到時候自然就知道她所來為何了。”盛老太太搖頭道。

“是。”

王大娘子沒有從盛老太太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多少有些失望。

不過若是能和吳大娘子處好關系，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別的不說，以后馬球會還不是想去就去。

盛老太太見王大娘子欲言又止的樣子，皺眉道：“你還有別的事么？”

“也沒旁的事，就是長柏的婚事。”

王大娘子說道：“長柏如今也快二十了，來年會試結束，也該議親了。”

“我不是說過，這件事等會試結束再說么？”盛老太太皺眉道。

對于盛長柏的婚事她早有打算，不過還得等會試結束才行。

“母親，會試也沒多久了，婚姻乃是大事，早做打算也是好的。”

王大娘子笑道：“我姐姐家的允兒，乖巧懂事，聰明伶俐，我就喜歡的緊。若是兩家聯姻，也是親上加親的好事，您看…”

“砰！”

王大娘子說話時完全沒有注意到盛老太太越聽臉色越難看。

終于，盛老太太忍不住了，重重的拍了拍桌案。

王大娘子被嚇的一哆嗦，就見盛老太太眼神冰冷，臉色難看的看著她。

“母親，您怎么這么看著兒媳？”

“你是長柏的親生母親，你可曾為他考慮過？”盛老太太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