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裹挾著刺鼻的硝煙味在山谷中翻涌，程瞎子看著三公里外閃爍的火光的，日軍擲彈筒炸起的土塊噼里啪啦砸在戰壕上，他扯了一下軍裝領口，轉頭對身邊的李云龍說道：“老李，鬼子這波攻勢怕是要持續到天亮，我們得想辦法擺脫這群小鬼子！“

李云龍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獨立團團長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擺脫？程瞎子你這話說得喪氣！就他們這幾千把號人，老子帶獨立團一個沖鋒下去，保管把這些異想天開的小鬼子剁成肉餡！”

戰壕另一頭的丁偉回道：“我說老李，你那套不要命的打法在蒼云嶺管用，可現在咱們被三面包抄，得想辦法從側翼突圍出去！”

“我說你老丁，你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了，要我說咱們就從正面沖出去，反正都是突圍，從哪突圍不是突圍！”

李云龍扯著嗓子抱著輕機槍就要往前線沖。

程瞎子一把扯住他：“我說老李，你能不能等我們商量好了再說！你這個性子真該改改！”

“還商量什么？我們現在就是殺出去，然后去和旅部匯合，再一起去褐陽溝增援，他們那邊靠著太原，可是比我們這邊要兇險！”

李云龍一想到自己獨立團的福將沈毅飛還在那邊，這要是被小鬼子咬住出個什么三長兩短他要難受死去。

……

褐陽溝后山，771團和新二團已經被堵在山頂。

“同志們，咱們被小鬼子圍在這山上了，但咱771團和新二團啥時候怕過！狹路相逢勇者勝，小鬼子想吃了我們也得讓它們自崩出一口門牙來！”

771的吳團長站在一塊巨石上，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山谷間回蕩。

天色漸暗，殘陽如血，映照著漫山遍野的硝煙和日軍那密密麻麻的鋼盔。

“團長，小鬼子又要攻上來了！”

通信兵小張氣喘吁吁地跑來報告。吳團長握緊了拳頭，大聲下令：“各連準備戰斗！老孔，你帶著新二團守左翼，771團守右翼，給我狠狠地打！”

“是！”

戰士們迅速進入各自的陣地，手中緊緊握著槍，眼神中透露出無畏的堅定。

日軍的進攻開始了，先是一陣猛烈的炮擊，炮彈如雨點般落在山上，炸得土石飛濺，樹木橫飛。

有的戰士被氣浪掀翻，有的被飛濺的彈片劃傷，但他們咬著牙，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準備迎接小鬼子的沖鋒。

“來了！小鬼子沖上來了！”

隨著一聲大喊，只見漫山遍野的日軍端著槍，貓著腰，呈散兵線向山上涌來。他們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自以為勝券在握。

“打！”

一聲令下，兩團的戰士們同時開火。步槍、機槍的射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網。

沖在前面的日軍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山坡，但后面的日軍卻毫不退縮，依舊瘋狂地往上沖。

在771團的陣地上，一排長王虎帶著戰士們與日軍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王虎一邊射擊，一邊大喊：“弟兄們，狠狠地打！讓小鬼子知道咱們的厲害！”

突然，一顆手榴彈落在了陣地前沿，眼看就要爆炸，戰士小李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周圍的戰友。

“轟隆—”

一聲悶響，氣浪掀飛了王虎的軍帽，等他重新抬起頭，只看到小李殘破的棉鞋卡在扭曲的槍托上。

悲憤沖上腦門，他抓起小李的步槍，朝著日軍瘋狂傾瀉子彈：“狗日的！給老子償命！”

新二團那邊的戰斗同樣激烈。

日軍集中兵力，向新二團的左翼發起了猛攻。孔捷親自來到左翼指揮戰斗，他手持駁殼槍，一槍一個，擊斃了好幾個日軍。

“同志們，堅守陣地！咱們身后就斷崖，如今只能頂住小鬼子的沖鋒等待援軍！”孔捷的話鼓舞著每一個戰士的士氣，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援軍。

現在各個地方部隊可能都被小鬼子咬住，還有哪支部隊能脫身出來增援？

戰斗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日軍的第一輪進攻被打退了，山坡上留下了一片日軍的尸體。但戰士們知道，這只是日軍的試探性進攻，更猛烈的攻擊還在后頭。

果然，沒過多久，日軍再次發起了進攻。這次，他們調來了迫擊炮和重機槍，對山上的陣地進行了更猛烈的火力壓制。在強大的火力掩護下，日軍分成多路，向山上發起了沖鋒。

771團的陣地壓力巨大，日軍突破了右翼的一處防線，幾個日軍已經沖了上來。

一營長見狀，大喊一聲：“跟我上！”

他端起刺刀，帶領著預備隊沖向敵人。戰士們與日軍展開了白刃戰，喊殺聲震天。

營長的身先士卒然后身后戰士們的士氣大振，只見營長一個照面之間便刺倒了好幾個日軍，但他也不幸被一名日軍刺傷了手臂。

他顧不上疼痛，繼續與敵人拼殺，在他的帶領下，戰士們終于將這股日軍擊退，重新奪回了陣地。

新二團這邊，日軍的進攻也十分兇猛。左翼的陣地上，戰士們的子彈快要打光了，但他們依然堅守著。

有的戰士撿起地上的石頭，向日軍砸去。就在陣地岌岌可危的時候，孔捷突然發現日軍的重機槍陣地出現了短暫的火力停歇。

他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派遣了一支敢死隊，趁著日軍重機槍換彈夾的間隙，沖了過去。

敢死隊員們如猛虎下山般，沖向日軍的重機槍陣地，一陣手榴彈的爆炸聲后，日軍的重機槍啞了。

失去了重機槍的掩護，日軍的進攻頓時受挫，新二團趁機發起反擊，將日軍趕下了山。

天空逐漸翻起魚肚白，戰斗暫時停歇。

山上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傷員的呻吟聲。戰士們疲憊不堪，但他們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警惕地注視著山下日軍的動靜。他們知道，這一夜不會平靜，日軍隨時可能再次發起進攻。

吳團長和孔捷聚在一起，商討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他們知道，部隊傷亡慘重，彈藥也所剩不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但他們更清楚，不能放棄，必須堅守到援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