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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浦東趕來的記者

771團與772團并未過多停留,畢竟友軍雖然剛經(jīng)歷一場大勝,但也是傷亡慘重,己方實在不好意思留下來吃肉分戰(zhàn)利品。

待徐團長率部撤離時,楚云飛目光深沉地望向沈毅飛,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聽聞李兄將沈連長夸上了天,有勇有謀,臨危不亂,獨立團可真是人才輩出??!”

沈毅飛聞言,神色謙遜地擺了擺手:“此戰(zhàn)能勝,全靠炮兵連柱子的精準(zhǔn)炮擊,我不過是借了他的力。”

他心底清楚,自己穿越而來,只為追隨偶像李云龍,打幾場漂亮的富裕仗。

比起揚名立萬,他更想腳踏實地殺鬼子,盡早將小鬼子趕出這片土地,讓先輩們少流些血,這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

李云龍率獨立團凱旋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老總和陳旅長耳中。

老總聽罷,激動得直跺腳,眼眶微熱:“好!我就知道這愣小子命硬,準(zhǔn)能活著回來!”

一旁的劉參謀也面露笑意,語氣中滿是贊許:“雖說李云龍有時行事莽撞,但論起帶兵打仗的本事,那是實打?qū)嵉淖屓诵欧??!?

而陳旅長更是親自騎馬趕來趙家峪,當(dāng)他看到李云龍那喝的微醺的模樣,拿著皮鞭照著李云龍的胸口就抽了上去:

“你和愣種,帶著四五百個人就追這么遠(yuǎn),你不知道小鬼子有隨身都帶無線電,能很快支援么!”

力氣也因為關(guān)切所以用的很重,李云龍被抽的倒退一步,捂著胸口陪笑道:“首長您抽得對!這次是咱的錯,沒琢磨透鬼子的增援速度。您要覺著不過癮,我把后背亮出來讓您再抽三鞭子!“

卻見沈毅飛跨前半步高聲報告:“旅長,是我追擊過深導(dǎo)致獨立團被圍,要罰罰我!“

“你閉嘴!我這個團長在,還輪不到你來認(rèn)錯?!?

李云龍轉(zhuǎn)頭狠狠瞪了沈毅飛一眼,濃眉幾乎擰成了一團:“你個小兔崽子記住,在獨立團里,哪有讓底下兵蛋子搶著挨罰的道理?”

他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沈毅飛肩膀上,震得沈毅飛身形一晃:“兵做錯事,那是老子這個當(dāng)團長的沒把道理掰扯明白!在咱們獨立團的規(guī)矩,槍口對外時你是敢沖鋒的好樣的,但論起擔(dān)責(zé)任......”

他梗著脖子沖旅長揚了揚下巴:“天塌下來也是我李云龍頂著!”

陳旅長看到他這個模樣頓時要被氣笑了:“好好好!你李云龍有膽魄,天塌下來有你頂著,你多牛?。俊?

李云龍咧著嘴,眼角笑出層層魚尾紋:“首長,咱這就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

……

不同于八路軍戰(zhàn)士們劫后余生的感覺,筱冢義男氣得大發(fā)雷霆,瓶瓶罐罐摔碎了一地:“八嘎!山本養(yǎng)的到底是特戰(zhàn)小隊還是一群廢物?”

話語剛落,筱冢義男又摔碎一個瓷器,幾位垂首在前的少將少佐身形齊齊一顫。

昨夜加急送來的戰(zhàn)報還攤開在辦公桌上,油墨未干的字跡刺得筱冢義男腦袋生疼,“特種作戰(zhàn)失利,第一混成旅全員陣亡!”

“什么特戰(zhàn)小隊,就是一群廢物!三千多名弟國勇士又折在這群支那軍手里,你們這是要拿弟國勇士的鮮血給支那軍當(dāng)肥料嗎?”

筱冢突然俯身抓起桌上的作戰(zhàn)地圖,猛地甩在眾人腳邊,咆哮道:“我要看到重新制定的圍剿計劃,要用支那軍的骨頭為弟國武士鋪路!”

“嗨!”

一個小鬼子聯(lián)隊的覆滅不僅是一場戰(zhàn)局的局部勝利,更是對整個抗戰(zhàn)形勢的巨大影響!

就好比高高在上的人,被一刀刺下去之后,形成了傷口開始不斷流血。

一旦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那就意味著不再是高高在上。

窯洞外的槐樹枝椏上掛著殘雪,窗欞紙被西北風(fēng)卷得沙沙作響。

八路軍總部的土窯洞里,炭火燒得正旺,老總眼角的笑紋里凝著幾分關(guān)切,望向掀開門簾進來的年輕女子。

她棉帽邊緣結(jié)著白霜,藏青色棉袍下擺還沾著很多的泥點,卻掩不住眼底清亮的光,那是種久在淪陷區(qū)奔波,卻始終未被磨滅的灼灼神采。

“徐同志,快往火邊靠靠。”

老總指了指土炕上的棉墊,警衛(wèi)員適時遞來搪瓷缸,只是在看見徐若琳那清秀的臉龐時,警衛(wèi)員這個戰(zhàn)場上廝殺的漢子竟羞紅了臉。

“謝謝!”

徐若琳一邊道謝,一邊摘下圍巾,露出被寒風(fēng)吹得泛紅的臉頰,及腰的黑發(fā)用布條隨意束著,發(fā)梢還沾著幾星草屑。

“從浦東到晉西北,足足兩千多里路呢?!?

老總往火盆里添了塊炭,火星子噼啪濺起:“沿途過封鎖線時,可遇到什么麻煩?”

他記得情報里說,浦東來的救亡記者團里,有個敢扛著相機闖前沿陣地的姑娘,此刻見了真人,倒比想象中更清瘦些,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姑娘穿梭在戰(zhàn)地上的場景。

徐若琳指尖摩挲著瓷缸的裂紋,想起七晝夜的輾轉(zhuǎn)顛簸,偽裝成送葬隊伍混過滬寧線,在煤車?yán)锉锪苏惶?,鼻腔里至今還殘留著煤灰的辛辣。

最險的是過汾河那晚,渡船差點被探照燈突然掃到,她攥著相機趴在船艙底,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都順利過去了?!?

她抬眼笑笑:“就是聽說咱們這兒打了大勝仗,心急得很,路上恨不得生出翅膀來?!?

老總的目光在她胸前的記者證上停留片刻,那證件磨得邊角發(fā)毛,“救亡”二字卻依然鮮紅。

他記得上個月繳獲的小鬼子文件里寫著:“支那赤色宣傳猶如野草,焚之不盡。”

此刻看著眼前的姑娘,忽然覺得這話倒不全然是貶損,野草雖輕,卻能在石縫里扎根,能在烈火后重生。

“要說勝仗,還得數(shù)咱們的女同志們?!?

老總從文件箱里拿出兩張照片,:“這是上個月娘子關(guān)伏擊戰(zhàn),咱們的婦救會隊員背著土制炸彈炸了鬼子的軍火庫;這張是地道戰(zhàn)里,十七歲的小英子用紅纓槍捅翻了三個偽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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