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云消雨霽。
紅玉還是出賣了晴雯,惹得她此時不停的捏著手腕。
許文若拿起通靈寶玉一瞧,上面的顏色又淡了一些,想來有幾分襲人的功勞。
女媧補天的石頭,竟和造人產生了聯系。
他空能感受到里面蘊含的能量,卻不得吸收之法。
難不成要等到它完全變成透明?
又或許要等拿下了正牌金釵才能有進一步的效果。
正想著,有小丫鬟趕來,說孫紹祖求見。
許文若賢者也是閑著,讓他在外書房等候。
孫紹祖在賈赦案里得了次功,雖說沒有爵位,襲的職也升了一級,從指揮升到了指揮僉事。
比起賈璉確實差得遠,但孫紹祖已經比較滿意了。
畢竟他沒什么背景,又只是提供一個線索——家里的老仆現在還沒回來。
孫紹祖心中對賈璉也是相當欽佩。
大義滅親如此果決,這是個能成大事的狠人啊,還背靠嘉靖侯。
等感謝完侯爺,他也須得往榮國府走一趟。
腳步聲漸近,孫紹祖連忙走到門口,利落的單膝跪下。
“謝侯爺提攜之恩。”
“不必多禮。”
外書房許文若不常來,這里伺候著的亦不是紅玉,而是臨時抽調的小丫鬟。
孫紹祖小心接過送來的茶水,余光瞥見小丫鬟并無幾分姿色。
暗道:市井流傳的果然是謠言,以后要是送禮不可送美人。
然而侯爺又不愛財……
想到兵部同僚稱,侯爺對居于榮國府的揚州巡鹽御史之女照顧有加。
這當不是謠言了,卻多少有些前后矛盾。
侯爺他到底愛不愛美色?
孫紹祖思來想去,還是道:
“末將此去揚州任職,不知侯爺可有吩咐?”
許文若見他突然憋出這一句,大致懂了孫紹祖的思路。
這人看著五大三粗,腦子倒是靈光。
榮國府果然四處漏風,外人都知道他給林黛玉送了阿膠。
他只記得這個孫紹祖是中山狼,弓馬嫻熟,到底有幾分能力卻是未知。
而孫紹祖都能注意到林如海,嚴黨不可能會忽視。
這么一想,林如海雖然和他連面都沒見過,卻可能被屢屢吃癟的嚴黨針對。
巡鹽本就是個得罪人的事,林如海遲遲未得輪轉,如果沒在當地同流合污,應該早就將人得罪死了。
孫紹祖初到任,和光桿司令沒什么分別,他有能力保護林如海?
“你看著辦吧。”
有戲!
孫紹祖面上一喜,同大人物打交道就得主動。
嘉靖侯得空的時候稍微提他一句,便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緣法。
“末將得令。”
許文若不置可否,不管如何,林黛玉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林如海能幫還是要幫,最好待他任期結束,直接調到京城來。
見他再無正事,許文若端起茶盞,孫紹祖識趣的告退。
又往榮國府遞了帖子。
賈璉見是世交,又同為走私案的受益人,親自接見。
兩人一見如故,互相吹捧了半晌,酒至酣時,話題難免深入。
孫紹祖見時機成熟,問道:“某有一事求證,還請璉兄弟莫要多心。”
賈璉擺擺手:“但說無妨。”
孫紹祖道:“傳言賈兄弟托妻于……”
賈璉面色如常:“不知孫兄緣何有此一問?”
孫紹祖給他滿上,嘆道:“侯爺助我得襲此職,我非忘恩負義之輩,欲略表心意只是不知侯爺喜好。”
賈璉笑道:“哈哈,孫兄是聽了那市井流言吧。”
孫紹祖賠笑道:“還請賈兄賜教。”
賈璉略一思索:“若是旁人,我萬不會告知,看在孫兄報恩心切,便也不瞞你,只是萬不可與別人講。”
“言出于兄口,入于我耳,必不外傳。”
賈璉點點頭,“侯爺并非好色,也并非不好色。”
孫紹祖一臉疑惑:“此話怎講?”
賈璉得意一笑:“能入侯爺法眼的美人,不多。侯爺非不好色,實好絕色也。”
“小閣老欲要強娶的秦家女是絕色,我那未過門的妻子亦是絕色。”
“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還道侯爺好人妻,何其可笑。”
孫紹祖茅塞頓開,當即自飲一杯:“多謝賈兄弟提醒!”
兩人把酒言歡,直至賈璉不勝酒力,孫紹祖方含笑告退。
此番到揚州,須得好生尋幾個天姿國色。
賈璉送走孫紹祖,臉上得意之色更濃。
在此等大事上,他賈璉豈是糊涂之輩?
當然是不會將侯爺欲行自污之計的真實緣由向旁人透露半分的。
再者,待那孫紹祖屆時遣送來美人,侯爺這自污之計便更易見效了。
他也多少算是幫到侯爺一些。
“這殺才,酒量是真行,我得躺會兒。”
……
襲人悠悠醒來,四肢百骸盡皆酸軟,仍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恢復。
扭頭一看,屋里已點起了燭火。
回想起下午自不量力的請求,襲人并不后悔,卻也明白自己確實操之過急了。
以侯爺的威猛,她斷無獨守空閨的時候。
而后,她眼中又浮現出紅玉展現嫻熟口技的一幕,微微嘆了口氣。
她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
忽聽得她腹中咕嚕嚕響將起來,響如秋蟲初鳴。
一個高大的影子聞聲而來。
襲人看那前凸后翹的曲線,便知來的是司棋。
司棋掀開床幃,見她軟軟的起不了身,調笑道:
“看你還敢不敢一個人偷吃。”
襲人面色一紅,這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
原以為向來不饒人的司棋還要繼續挖苦,不料她竟湊上前來聞了聞,道:
“花姨娘可有什么心得要交待?”
“你……”
襲人愣了下,怎么司棋比她還先學會侯府的德行?
司棋不和她打啞謎,直接道:“你當我和紫鵑先來的那會兒什么也沒看見?”
襲人恍然,“你們當時看到的莫非是三英戰呂布?”
司棋笑道:“她們三個加一起也頗為勉強,不想花姨娘頭一回便如此能干。”
襲人聽她一口一個花姨娘,心里樂開了花,讓她說幾句葷話也無妨。
依據她今日的親身體會,在榮國府中不被眾人看重的司棋,在這兒反而要得寵。
“你這下流身段,侯爺到時候可不會留情。”
司棋得了準話,心中有了底,又誠心向襲人討教。
襲人自是知無不言,司棋聽著,不時回看自己的臀兒。
心緒不知飄飛到何處去了。
襲人亦是羨慕的看著她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