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拿著肚兜望著帳內。
只晴雯一個也就罷了,怎么先來的三個全是浪蹄子!
賈府丫鬟給侯爺的印象不全毀了嗎?難怪侯爺方才有此一問。
原來都是這三個蹄子害的!
晴雯面紅耳赤,忙在被窩里將胡亂穿上的肚兜褪下來。
玉臂伸出帳外,向襲人攤開了手。
“好姐姐,快把它給我。”
襲人暗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和這丫頭相處多年,自個兒怎么就絲毫沒發現她的本性呢?
當下便想捉弄她一下。
侯爺吩咐她來收拾,說不定也有這個意思。
襲人心下微酸,能被侯爺戲耍,想來晴雯頗為得寵。
倒教人好生歆羨。
“好妹妹,你說的不作數,我只聽侯爺的。”
襲人不理會晴雯的請求,拿起肚兜轉身回到許文若身旁。
晴雯這才明白,侯爺刻意使壞!
自入府當晚起,她便常遭侯爺戲耍,后來更與兩個姊妹一同被捉弄慣了。
只是這三個新到的丫頭,初見此般情景,怕是要對她的人品生出許多誤會來。
晴雯嬌聲怒道:“侯爺不是好人!”
許文若呵呵一笑。
舒服了,他就等著聽這一句。
襲人看見侯爺的笑容,手上又觸碰到肚兜上未干的濕痕。
如何能不明白她已成為兩人玩鬧的一環,心下躁動不已。
此刻,她也想加入其中。
指尖摩挲著那抹濕痕,也不知這是晴雯的,還是侯爺的。
襲人又跪在許文若面前,懇求道:
“襲人這個名字是寶二爺當著大家的面兒取的,奴婢如今入了侯府,還請侯爺賜個新名兒。”
不想侯爺竟立即拒絕。
“這卻不必,花氣襲人知晝暖,倒是頗為貼切。”
襲人低眉道:“這名兒再好,也不及侯爺隨意取的。”
許文若知她所想,但這是他play的一環,改了就沒那味兒了。
“不妨事,便算作是我親賜的‘襲人’吧。”
見這丫鬟仍有顧慮,許文若伸手捏住襲人的下巴,讓她抬起頭。
指尖在她唇上輕輕劃過,“你這胭脂可有人嘗過。”
襲人連連搖頭,正欲出言再作辯解,小嘴兒已然被侯爺含住。
她閉上雙眼細細感受著侯爺的愛撫。
許文若淺嘗輒止,襲人沉浸其中,仍未睜眼。
司棋見襲人輕易得了好處,不由暗自神傷。
果然還是那等玲瓏身段更得人心。
許文若注意力驚人,看司棋黯然的模樣,也將她擁入懷中。
這等前凸后翹的身段當真能使人的觸覺得到極大滿足。
司棋感受著游走在身上的大手,腦中一片混沌,心下那點自卑早已煙消云散。
侯爺對襲人可沒有這般對待,可見侯爺是真的稀罕她這身段。
紫鵑看了一圈,這屋里六個丫鬟,至此只有她一個沒和侯爺有過親密之舉。
雖然覺得為時尚早,但若不融入其中,她以后該如何在房中立足?
況且,侯爺確實……
于是,她也委屈巴巴的盯著侯爺。
許文若只好又將她也拉過來,又嘗了下紫鵑的胭脂。
小姑娘這才含羞帶怯的露出笑容。
帳內的晴雯微微皺起了鼻子。
這才多久,就如此主動,她們仨至少都自持了半天!
這回來的三個,全是狐媚子!
……
許文若正于臥房內悠然調戲美婢。
初次上朝的賈璉,卻不意初登朝堂,便遭彈劾。
金鑾殿上,賈璉跪于金磚之上叩謝皇恩。
忽聞御史執笏出班,聲若洪鐘:
“臣彈劾忠義男賈璉!其父賈赦雖犯十惡,然身為子者,竟暗囑獄卒助其自戕,此等悖逆行徑,實乃人倫之喪,孝道之絕!”
賈璉聽了,雙腿微顫身子晃動,幾乎跪不穩。
心里將賈赦亂罵一通,那老東西在詔獄弄出的把戲,果然招來了禍患。
只見又有言官出班:“臣附議!賈璉名為送炭,實則催命。若不嚴懲,恐天下效仿,父子倫常何在!”
龍椅上的永泰帝指尖輕叩扶手,目光隨意的掃過嚴嵩父子。
顯見這出戲里少不得嚴黨推波助瀾。
正此時,卻有人朗聲道:“賈赦走私軍械,證據確鑿,其子大義滅親,實屬難得。送炭之舉縱有不妥,也是一片孝心,怎可因囚徒自戕,便罪及首告功臣?”
賈璉心下詫異,竟有素未謀面的官員為他說話?
不料工部侍郎趙文華厲聲道:“賈璉若真有心盡孝,大可送衣物,送被褥,何以單送石炭?”
賈璉氣急,他還想送呢,可京城誰不知道外邊送的衣物進得了詔獄,卻到不了犯人手上?
要是真送衣物,你們又該彈劾我假意孝道,實為名聲了。
賈政在一旁干著急,卻不敢出言駁斥。
自從上回被彈劾后,他雖面上不顯,心中已有了自知之明。
話音方落,殿中忽起一聲嗤笑。
眾人側目,卻是國子監祭酒趙貞吉。
嚴世藩陰陽怪氣地道:“趙祭酒似有高見?”
趙貞吉冷笑道:“本官笑爾等滿口仁義道德,卻無一人言及國法,亦無一人顧全事實。”
“一事歸一事!”旁有人接話道,“賈赦所犯之罪,已有國法論處,賈璉暗示其父……”
“陛下!”趙貞吉突然提高聲音,“臣要另參賈赦三罪!”
此言一出,眾皆嘆息。
賈赦都這么慘了,你還要參他!
永泰帝道:“講。”
趙貞吉朗聲道:“其一,詔獄自戕,藐視國法;其二,刻意陷其子于不義,亦非人倫;其三——”
他眼睛盯著嚴世藩,“臣懷疑教唆囚犯自戕者另有其人。”
嚴世藩眉頭一挑,昨晚確實有屬下從詔獄過來,卻只是回稟消息,并未教唆賈赦自殺。
趙貞吉哪來的消息?
正欲分辯,端坐龍椅的永泰帝終于開口:
“賈赦一案,朕自有圣裁。
石炭之事,乃朕感其宮門跪雪之純孝,準其行事,勿要再言。”
位于文臣之首的嚴嵩卻在此時出列。
嚴嵩正色道:“臣彈劾賈璉賈赦勾結嘉靖侯,所謂首告之功,只是知其罪無可赦,意圖保賈家爵位不失之急智。”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嚴家終于要對嘉靖侯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