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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孫傳庭的雷霆手段

對于陳新甲的表現,朱由崧還是很十分滿意的。

他從兩萬士兵中挑選出了四千多名素質相對較好的士兵,將原本驍騎營擅長馬術之人編入了洛陽衛,原本神機營的士兵則被編入了神機衛。

調整之后,鐵甲衛依舊保持三千人的規模;洛陽衛同神機衛則擴充到了五千人,河洛三衛擴充到了13000人。

剩下的16000人則由陳新甲率領駐扎在偃師一帶,進行一種全新的模式。

初夏的河洛平原上,這支特殊的隊伍正在集結。他們雖身著粗布軍服,卻無刀戟肅殺之氣,反倒肩扛農具、手持測繩,儼然一副屯墾之態。

這便是福王府新設的“建設軍團“——形似衛所,卻另藏乾坤。

舊制衛所,軍戶世襲,兵農合一,然積弊日久,士卒困苦,逃亡不絕。而“建設軍團“雖亦兵亦農,卻有一根本不同——“集體分配,工分考核“。

福王府初供糧種、耕牛、農具,待秋收后,所得按例上繳,余者則由軍團計工分而均配。多勞者多得,怠惰者少食,既非全然“大鍋飯“,亦非放任私墾,而是以工分制衡公平與勤勉。

“工分“考績:鋤頭下的新規矩

每日清晨,監工官于田壟間高聲宣讀當日任務:

壯丁翻地一畝,記八分;

老弱除草半日,記三分;

匠人修械三件,記十分……

夕陽西下,冊吏核驗成果,士卒排隊畫押,工分簿上墨跡漸稠。有人因超額完成而昂首挺胸,亦有人因偷閑被扣分而面露慚色。

起初,老兵王五蹲在田埂上嘀咕:“這工分能當飯吃?“待首次發放糧布時,他因墾荒賣力,多領了半斗粟米、三尺粗布,頓時咧嘴笑了:“福王殿下竟不白使喚人!“

瘸腿的李老三原以為自個兒廢了,誰知被派去編筐,工分雖少卻日日有進賬,逢人便念叨:“咱這殘廢,竟也能掙口糧!“

不久后“建設軍團“的家屬也在蝙蝠衛的幫助下陸續從京師來到了偃師,使得軍團的規模一舉增加到了七八萬人。

作為一個后世之人,朱由崧深知“建設軍團“的弊端,但他認為在邊疆地區,以及被流寇破壞嚴重地區,這種模式還是有積極效果的

這次在偃師的權當是“小試牛刀”!

在洛陽的其他地區依舊沿用大明的稅制。

由于洛陽周邊幾乎所有的田地都屬于福王府,因此不需向朝廷繳納賦稅。

于是朱由崧采取了“廉租田”模式,洛陽的百姓租賃王府莊田,實行王府三成,百姓七成的模式,為了防止有人偷懶,規定下等田每畝納糧不得低于1斗,中等田不得低于2斗,上等田不得低于3斗。

朱由崧在洛陽周邊大肆改革的同時,五省都督孫傳庭率領三千精銳也抵達了保定府。

面對孫督師邀請協助籌糧的要求,保定知府趙一舟則是直接令人打開府庫。

面對幾乎空空如也的倉庫,孫傳庭只得自行籌糧!

很快全保定的富商士紳就云集到了,府衙之中。

桌上擺著精致的酒菜,卻無人敢動筷。

孫傳庭一身戎裝,按劍而坐,冷眼掃過堂下數十名保定士紳——這些人有糧行的東家、鹽商的代表、田連阡陌的大地主,個個衣著光鮮,此刻卻面色慘白。

“諸位“孫傳庭緩緩開口,聲音不怒自威!

“闖賊肆虐中原,朝廷大軍糧餉不濟。保定乃畿輔重地,理當為國分憂。“

話音剛落,親兵抬上一口木箱,“砰“地掀開蓋子,里面竟是一摞摞早已寫好的“捐輸文書“,墨跡未干,只缺畫押。

孫傳庭先舉杯敬酒,稱頌士紳“忠義“,隨即話鋒一轉:“若是本次籌足了糧餉,本督自當上奏朝廷,為諸位請功封賞;若有人推諉……“

他冷笑一聲,門外甲士踏步聲驟然響起。

孫傳庭的目光很快便落到了大糧商劉員外的身上!

劉員外說道:“本人家無余糧,愿意捐讓一石!”

孫傳庭當場摔杯,親兵拖出其子,一名在糧庫掛職的紈绔!

孫傳庭冷冷地說道:“劉輝玩忽職守,私吞軍糧,杖責四十!”

皮肉開裂聲中,劉員外癱軟伏地:“小人愿捐糧三千石......“

對猶豫者,孫傳庭暗示可免其子弟徭役;對強硬者,則威脅清查田畝隱漏。一夜之間,保定士紳“自愿“捐銀八萬兩、糧五萬石。

當初孫傳庭在陜西就向士紳們強征軍餉,引來了士紳們的聯合彈劾;如今故技重施,保定的是士紳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想方設法托各種關系開始上告孫傳庭。

不過他卻依舊我行我素,在保定得手之后,又在彰德同衛輝二府故技重施!

彰德同衛輝分別是趙王朱常?同潞王朱常淓的地盤,大量依附他們的士紳商人遭到勒索,惹得他二人勃然大怒!

朱常淓說道:“本王在前線御敵,孫傳庭這廝居然抄我老巢;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王這就去找這廝算賬!”

趙王朱常?也附和道:“走,我們這就帶兵向孫傳庭問個清楚!”

朱由崧還在城中訓練士兵,只見宋獻策急匆匆趕來:“世子殿下,不好了,趙潞二王已經提兵北上,說要找孫傳庭算賬!”

萬般無奈的朱由崧只得留下袁宗第的神機衛駐守城池,自己則是帶著鐵甲衛同洛陽衛主力北上。

中牟城,朱常淓同朱常?二人直接闖入孫傳庭的中軍大帳。

“孫傳庭,快給本王滾出來!”

護衛拔出佩刀,攔住了憤怒的朱常?同潞王朱常淓二人!

“二位王爺遠道而來,爾等休得造次!”

看著氣急敗壞的二人已經進入帳內,孫傳庭立刻變了一張臉,厲聲說道:“來人,將朱常?同朱常淓二人給我拿下!”

見到孫傳庭突然翻臉,朱常?也有點慌了,顫聲道:“孫傳庭,你居然敢對藩王無禮,究竟是何居心?”

孫傳庭笑道:“本督師明人不做暗事,今日叫二位王爺前來是想借你們手中的兵馬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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