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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重返洛陽

《神器譜》是由明代的著名火器專家中書舍人趙士禎,系統總結明代火器技術,融合中西火器優點的集大成之作。

除以文字解說火器淵源、性能、優缺點、制造工藝、使用方法外,尚有多幅圖畫,詳述各種火器使用的步驟及方式、構造分解等等。

除了明軍最常用的鳥銃、三眼銃外,還包括了五管連發火槍“迅雷銃”,射程達200步的改進型火繩槍“掣電銃”等特種火銃。

以及佛郎機火炮、大將軍炮等火炮同火箭,地雷等特種兵器。

可以說除了紅夷大炮(晚于成書年代)外,當時大明能想到的所有火器都包含在內了;甚至還詳細記載煉鋼、膛線制作等技術,以及提出標準化生產理念。

朱由崧是越翻越來精神,有了這本書,再加上幾個熟練的工匠,自己就可以在洛陽打造火器了。

最終他將目光停留了在了掣電銃上,這款射程達到200步的重型火銃絕對是滿洲八旗的噩夢。

“杜公公,本將欲訂購500桿掣電銃,不知價格幾何?”

杜勛立馬搖了搖頭:“不成,這掣電銃的銃管加長,特別費料,而且普通的鐵材根本就無法打造,需要用到精鋼。”

“十斤生鐵才能煉化出一斤精鋼,且制作工藝相當繁瑣,幾名熟練工匠耗時一個月才能打造出一桿!若是接了這單生意,咱家這兵仗局啥都干不了了!”

朱由崧這才意識到,為啥這種厲害的火銃無法大量列裝明軍?

制作工藝復雜且成本高昂,費時費料,自然不是財政幾近崩潰的大明所能承擔的。

反而是成本相對較低,制作工藝成熟的鳥銃同三眼銃大行其道了。

“那就改為200桿掣電銃,1000桿鳥銃,20門佛郎機火炮,如何?”

杜勛心想這還真是一筆大訂單,火器不像是甲胄,平日里難得有私人下單訂制。

“上等鳥銃的造價需15兩,福王殿下要的多就算12兩一桿吧,大口徑的佛郎機火炮每門贈送3個子炮筒,400兩一門。”

“至于這掣電銃,實在是過于費工費料,打造一桿都超過十桿鳥銃的時間。若是你們一定想要,咱家就送上其打造方法圖紙以及幾名熟練的工匠,你們回去自行打造吧!”

原本朱由崧還想著如何從兵仗局“挖墻角”,杜勛主動送上門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朱由崧說道:“末將就替王爺謝過杜公公了。這次的火器總共價值2萬兩,在下就先支付一萬兩,待到交貨后將剩余的尾款付清!”

“此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末將對火器甚是喜歡,能否將《神器譜》借給末將謄錄?”

“杜公公盡管開價?”

杜勛笑了笑,他怎么會不明白對方的心思,不過這種砸自己飯碗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火銃的交易就這么辦,一個月后可以交貨,咱家保證全都是足工足料的上等品。至于《神器譜》,這是我兵仗局的絕密,請恕咱家不能借出,一旦此物輾轉落到了建虜手中,咱家可就是大明的千古罪人了,還請這位將軍見諒!”

朱由崧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末將就不叫公公為難了!”

離開包廂后,劉長生說道:“咱家看來這杜勛無非是想賣個高價,世子爺為何不繼續加價!”

朱由崧搖了搖頭:“若是本世子顯得太迫切,那廝一定會漫天要價,本次進京花費不小,銀子還得省著點花!”

燭影搖紅,杜勛癱在軟榻上,外袍半敞,露出白胖的肚皮。

他手里還攥著半杯殘酒,鼾聲如雷,嘴角涎水橫流。

歌姬輕手輕腳地從他懷中抽出那部《神器譜》!

“快抄!”她壓低聲音,將書冊推向暗處。

屏風后,一個黑影無聲展開紙卷!

他指尖蘸墨,運筆如飛,將“迅雷銃”“掣電銃”的圖紙臨摹下來。筆尖劃過“佛郎機炮秘制火藥方”時,窗外突然傳來打更聲。

杜勛在夢中嘟囔了一句:“給雜家再撥一萬兩……”

不久后小半部抄錄的《神器譜》便交到了朱由崧的手中!

朱由崧知道《神器譜》中有大量的插圖,一兩次是不可能抄完的,所以只能先對一部分重要的火器進行抄錄。假以時日等抄完了全部內容,再將正版進行調包。

離開洛陽已經大半個月了,宋獻策已經數次來信催促自己返回,如今該辦的事情也都辦妥了,朱由崧也是歸心似箭。

李來亨率領的步兵已經提前運送鎧甲返回洛陽了。

此時他們得了千匹良馬,所以大部隊都變成了騎馬步兵。

一千五百騎兵飛馳在曠野之上,好不壯觀!

“諸位在遼東同韃子交過手,我大明的關寧鐵騎能否打得贏建虜的八旗?”朱由崧好奇的問道。

郭云龍有些不屑的說道:“當初遼東總兵李成梁麾下八千遼東鐵騎縱橫關外,我關寧鐵騎就是仿造遼東鐵騎組建的,配得是最好的遼東戰馬,全都身披鎧甲;普通八旗騎兵根本不是我關寧鐵騎的對手,也只有韃子最精銳白擺牙喇方能與我抗衡!”

“只可惜真正精銳的關寧鐵騎還不到五千人,難以抗衡建虜的數萬八旗!”

“而且建虜不光是騎兵厲害,他們的重甲步兵往往身披三層重甲,即有精準的破甲重箭,甚至還能使用火銃,無論是野戰還是攻城均能給我軍造成極大的殺傷!”

朱由崧此前一直以為滿洲八旗只有騎兵厲害,沒想到他們的重步兵戰力也如此強悍?

這下更堅定了自己走重甲步兵同發展重型火繩槍的決心!

郭云龍說道:“朱將軍放心,最多半年,末將定能訓練出可堪一戰的精銳騎兵!”

朱由崧笑著說道:“洛陽雖然比不上遼東,但無論是上好的戰馬還是精良的裝備,福王府都會全力供應,闖賊的輕騎兵戰力不是很強,正好可以拿來練兵,一年之后你務必要給本世子訓練出一支精銳的河洛騎兵。”

說完之后朱由崧狠狠的對胯下的戰馬抽了幾鞭子!

“洛陽城,我朱由崧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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