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有人來送飯,這將軍府的飯菜不算差,與丞相府有得一比。
賀西窗“坐下吃吧,吃食里面總會是沒毒的。”
送飯媽媽打趣“小姐說笑了,這老夫人怎么會害您!血釵已經找到了。將軍近日有公務在身,不便回府,待將軍回府便同小姐滴血認親,小姐安心住著便是。倘若小姐不是我將軍府小姐,那也會念及小姐替將找回血釵不怪罪小姐?!?
這媽媽話里話外的意思看起來這么些年有很多人來認過賀將軍,只不過都沒有成功。
賀西窗“好媽說笑了,我是不是真的,我能不知道嗎?嗎?這屋子挺好的,替我謝謝賀夫人?!?
送飯的媽媽眼睛瞇起笑笑。擺好候菜后自行離去經。
剛才那茶的事情弄得小桃黎悵都有些不自在,賀西窗也只隨便扒拉兩口便停了筷子。
賀西窗“我乏了,你們慢吃,我去躺會。”
黎悵“我同你去?!?
賀西窗倒沒有拒絕,讓黎悵去了。
小桃也歇下筷子到廂房休息去。
就在黎悵服侍好賀西窗睡下后剛才的婢女來了。
婢女“我特意來感謝小姐歸還我玉佩,哎?這里怎么有雞蛋?”
黎悵看著那盤雞蛋不理解的說“有什么問題嗎?”
婢女“這幫廚子也真是的,明知道小姐不可以吃雞蛋還上,這是要害小姐嗎?”
黎悵“小姐…不可以吃雞蛋嗎?”
婢女“是啊,一吃就起紅疹,有些時候還燒去了呢?!?
黎悵聽完心里面一驚,幸好剛才誰有沒有動雞蛋。
婢女“既然小姐睡下了那么就勞煩姑娘替我轉告小姐一聲了。謝謝小姐歸還玉佩?!?
合著這婢女不是來道謝的,倒是來救賀西窗命的。
黎悵心里面感謝婢女,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一定?!?
老夫人“快一個時辰了,我估計著她也吃完了,你看看去。”
“是”送飯的媽媽帶著人來收菜盤子,黎悵早早把飯菜扒出一些讓那些人好看不出破綻。
媽媽“吃好了?”
黎悵“勞煩媽媽幫我們收拾了?!?
媽媽“這倒不麻煩,哎?這雞蛋怎么沒有吃?”
黎悵“啊,這小姐不知為何一吃雞蛋就渾身起紅疹子,泛紅斑。這雞蛋在鄉下可是貴重之物我和小桃可是不敢吃的?!?
媽媽“非也,我看黎姑娘和另一位姑娘規規矩矩的,得體大方。絲毫沒有鄉下丫頭的樣子,倒同官家小姐一般,還有這來認來的小姐也是,無絲毫相鄙之相、老夫人當時還要讓人進宮去請嬤嬤來教導小姐眼下倒是不用了。”
黎悵OS:這是點我們了?送飯媽媽心中想法躍然于臉上,黎悵馬上變得警惕起來。
黎悵“”這全因我娘,媽媽有意聽聽?”
媽媽“哦?愿聞其詳“
黎悵“我母來原是這京城商家女子,生得一副好皮囊。一次春游母親同家中姊妹上山采花,不料玩得太過于盡興,竟意外跌落山涯,恰巧被外出打獵的祖父救下,后來祖父把母親帶回家中修養,母親自以為遇到善人了。
直到那夜,祖父把母捆住,讓父親侵犯了。之后母親便生下了我。
父親曾寫過一封家書給京城內的外祖父,可得到的回信卻是外祖父不認母親了,帶著全家舉家搬遷,因我是一介女子父親便對母惡言相向,有時還出手打母親。母親自知自己逃不過,便從小教我禮儀規矩,女工識字。連同小桃和小姐也一并教了?!?
媽媽“原來如此,那你母親現在何處?“
黎悵“在我同小姐,小桃一同進京時母親便一把火把那地方燒了連同父親也一起死于大火。”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黎悵也是掐準這一點才這樣說,果然那媽媽聽后臉色由興奮又變得失落。
媽媽“姑娘,是福是禍都是命,我這老婆子也不知要說什么,姑娘你既逃出來,那便好好活著,忘記以前吧。”
黎悵“嗯。”
媽媽帶著人離開。黎悵見天色不早了也回廂房去歇息。
賀西窗睡了一會后醒來,突發奇想的要去找黎悵。
”阿悵,阿悵,你睡了嗎?”
賀西窗輕聲細語的打開門往里面走,生怕黎悵聽見。
走近床邊時賀西窗發現床上沒人。
賀西窗“人呢?”
賀西窗正疑惑之際,一道身影已經站到賀西窗身后。
賀西窗反應過來時一把冰涼的刀已經架在她脖子上。
黎悵“你是誰?為什么來這?!?
賀西窗“是我阿悵。”不知為何賀西窗手抖得厲害,這下子賀西窗算是老實了。
黎悵一句話也沒有說,放下了架在賀西窗脖子上的刀。
賀西窗心突然慌起來。
賀西窗“阿悵,我怎么覺得胸口特別悶?”
黎悵“不好,有人來了?!崩钀澩衅鹳R的腰,從窗口跳出都躍到屋頂。
“阿悵”
賀西窗話還未出口便被黎悵堵住。
“噓,看下面,但是別出聲?!?
房檐下白天那婢女正光明正大的拿著刀往黎悵房里去。“這都不遮一下的嗎?”賀西窗心中暗想這人傻不愣登的。不知身后黎悵早下去與地上的人交手。
“阿悵?阿悵?”賀西窗轉頭不見黎悵第一次感到死神離自己這么近。
“阿悵,你在哪???”低頭再看地面上時黎悵與那婢女正說著話。賀西窗乖乖的在房頂上趴著。
婢女”你是今日偷我這玉佩我都沒有發現,身手挺好。”
黎悵“你也不賴,怎么發現我的?”
婢女“你給我玉佩時我就發現你握東西的姿勢不對,那玉佩對你來說不像是一塊玉,倒像是一把匕首。而且能悄無聲息的順走我的玉佩你肯定不是常人。”
黎悵并不想與面前之人有過多糾纏,從背后掏出暗器調試好。
黎悵“話說,你為什么告訴我們那雞蛋是試探?”
婢女“因為不想你死于他人之手,畢竟很難遇到一個功夫這么高的人?!?
黎悵唇角微微勾起“那么這位姐姐,現在你恐怕得后悔了。”
婢女“什么?啊—”
一根粗針射入婢女脖子,黎悵趁機奪了婢女手中的劍和玉佩。婢女倒地后毒發蔓延全身,不一會便沒了動靜。
黎悵從屋子里扯下床帳把尸體包裹起來帶出將軍府。
賀西窗“不是這死人你都想得起來我一個大活人你是真想不起來啊!”
賀西窗急得在屋頂上委屈,想哭又哭不出來,這夜黑風高的又不敢亂動,一動就有可能摔得半身不遂。
“阿悵阿悵”賀西窗在屋頂鬼哭狼嚎的毫不顧及自己小姐的身份
黎悵“小姐可是在喚我?”賀西窗欣喜的抬起頭,慢慢從屋檐上爬起向黎悵走去。
“啊!”
腳下一滑,賀西窗撲到黎悵懷里還把腳扭了。
賀西窗“疼?!?
黎悵“扭到了嗎?”
賀西窗“嗯(委屈)?!?
賀西窗望著發紅發腫的腳踝彎下身子想去摁,黎悵就把賀西窗一把抱起。
黎悵“我送小姐回房休息,明日小姐不便尋我了,我要出城去?!?
“出城?為什么?”
“撒了個謊,得圓回來?!?
賀西窗第二次與黎悵這么近距離的接觸,黎悵身上奇特的香味讓賀西窗忍不住多聞。
回到屋子替黎悵把被子鋪好,又打來熱水將賀西窗的腳放入水中輕揉搓。
賀西窗不習慣別人這樣對她,干脆利索的把黎悵手撥開。
黎悵“何事小姐?”
賀西窗“我…我不習慣?!?
黎悵“有什么不習慣的,我們都是女子,碰一碰沒什么事情?!?
可是賀西窗還是過不了心里面的坎,催促黎悵趕緊去做她的事情。
黎悵也不強迫賀西窗,待賀西窗睡下后便帶著尸體出城去了。
西郊農村,夜深人靜連狗都睡下了。這西郊是一個孤村,自啟明之變后便再沒入居住,偶爾有一些過一些人到比居住也多是逃犯。
黎悵把婢女的尸體扔到一個坑里燒毀隨后掩埋起來還特地給她立了一個墓碑。
“想來這樣他們應該不會懷疑小姐了?!?
快望著那高高聳起的墳墓,黎悵自袖間掏出一幅畫像。畫中人與黎悵十分相似,最后望幾眼后黎悵把畫像裝在一個盒子埋在墳墓旁邊。
黎悵“母親,等風頭一過阿悵馬上把您挖出來。這幾日就苦了您在這里了?!?
辦完一切黎悵回到京城?;貙⒙飞侠钀澯龅皆谇鄻峭饷尜I首飾的小販,瞧著那小販手里面一個簪子挺好看黎悵便走過去。
小販見來客了馬上頭奮地起來。
小販“小姐,這簪子可是個寶貝,今個遇到您也算是有緣了,黎悵一眼便相中一支銀色鏤空梅花釵?!?
黎悵“這釵子多被少銀子?”
小販“二十兩銀子,黎悵抬起那簪子仔細端詳,解下腰間的錢袋子扔給小販。
黎悵“不用找了,多的當賞你?!?
黎悵OS:就這破玩意也二十兩,若不是怕有麻煩直接搶了,還廢什么口舌費,待黎悵走出一較距離后小敗打開銀袋了一看里面只有二兩銀子,其他都是石頭,原以為遇到有錢的傻子可以好好賺一筆,誰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黎悵拿著簪子回院子時賀西窗房間內燈亮著。
黎悵以為賀西窗是因為腳傷疼得睡不著,問了才知賀西窗竟是在等自己。
黎悵“小姐這么晚竟還沒睡?”
賀西窗“沒睡,我擔心你出事,正想著更衣出門找你你便自己回來倒也省了我的事?!?
黎悵看著賀身上穿了一半的衣服還有那瘸著的腿,心中既欣喜又難受。
黎悵“小姐,我扶您休息。”
“你哭了?”
“沒,沙子進眼睛了?!?
賀西窗見黎悵不躲著自己便試探性的提出自己心中的那個請求。
“阿悵,我們可以一起睡嗎?”
“為何?”
“我怕,抱著你睡我安心,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真的不會?!?
“好”
賀西窗忙往里面挪給黎悵讓出位置。
黎悵沒上次的鞠謹,自然的抱住賀西窗。突如其來的溫暖讓賀西窗莫多對黎悵產生好感,抬起頭看著黎悵。
“小姐在看什么?”
“看你?!辟R西窗也是絲毫不避諱。
”看我做甚?”
“好看,阿悵,你生得那么漂亮出門去不會被人拐去當夫人啊!”
“這個倒是沒想過,怎的?小姐要為我尋夫家?”
“什么尋夫家,你…你到婚配年紀了嗎就尋夫家?”
“那小姐可知我年芳多少?”
黎悵把賀西窗問住,賀西窗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逗小孩確實好玩。這個黎悵深有體會“小姐,我年芳二十七。
“二七!”賀西窗驚訝的望著黎悵,手上比比劃劃,口不擇言。
賀西窗“怎么會?我都才二十那…那你豈不是我的…長輩?”
黎悵“嗯,若按年歲算的話的確如此?!?
賀西窗OS:天哪?天塌了,我…我居然比阿悵小。”
賀西窗”阿悵,你不是騙我的?”
黎悵“定不是,黎悵什么時候騙過小姐?”
賀西窗眼下心徹底是死了,把頭埋里到被子里。
賀西窗“夜深了,快睡吧?!?
這夜可不深了,兩人再講一會天都要亮了。
黎悵以為賀西窗累了也便沒提簪子的事,誰知也就是黎悵的這一決定讓那簪子好久以后才發揮出作用。
天明時賀夫人便派入來喚賀西窗,說是將軍回來了正在正廳等著賀西窗。
賀西窗睡意立馬消散,輕手輕腳的下床換好衣服一個人隨婢女離開。
正廳里儼然一副三堂會審的模樣,老夫人和將軍端坐在主位,賀夫人坐在側邊。
將軍“你便是燕王送來的姑娘?”
賀西窗“是的將軍”
賀西窗雖面不改色,內心卻一直害怕。
賀將軍“像,真像,”
賀夫人“母親,那人既然來了就快開始吧?”
賀夫人迫不及待的想知曉最后結果。賀西窗想心里苦啊,自己這位娘是真把自己往大火坑里面推??!
老夫人”你去把水端來?!?
媽媽“是”
昨日送菜那媽媽原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賀西窗并不知黎悵同她說了什么,但眼瞧著這媽媽不是一善茬,萬一一會出什么餿主意讓自己先洗手再滴血那自己手上的藥可就沒用了。
賀西窗心急得直跳頭更是一點不敢抬起。
媽媽“還請小姐和將軍先洗手,洗完后再滴?!?
賀西窗“不用了吧?”
老夫人“這是我的意思,有了老夫人這一枚令箭賀西窗只好硬著頭皮上?!?
“咚一”滴鮮血落入水里,而后又有一滴血滴入。
兩滴血在水中遲遲未融合。賀西窗手抖得歷害,繼而又有人端來一碗盛有血水的碗。
婢女“小姐,還請你再滴一次。”
賀西窗伸出剛才的手又往碗中滴下一滴血。這次血竟然相融了。
賀西窗驚訝的看著老夫人,老夫人笑而不語。
老夫人“這大家都看明白了,這姑娘的確是我賀家小姐不會有錯,既燕王那封信上賜你名西窗,那你便喚賀西窗?!?
賀西窗“是,祖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