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再次陷入了沉默,眾人都在思考戎勝的話。劉佰衛長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贊許:“戎勝,你說得對。咱們沒必要冒這個險。我會在會議上想辦法推掉這個先鋒的任務。”
“不對。”戎勝搖頭反駁道,“你要做的不是去推掉這個先鋒任務。”
“這話不又回來了嗎?”王玉嬌也不理解了,“不推掉這個任務,咱們不又得執行了嗎?”
“問題是你推得掉嗎?”戎勝盯住劉佰衛長,語氣中帶著一絲犀利,“如果能推掉這個先鋒職責,那何必發愁呢?人家財團子弟會給你推脫的機會嗎?要知道,你不上,那不就是他們得上了嗎?而且軍令一下來,你不接也得接。咱們不就是一路被軍令安排過來的嗎?哪次推掉了?”
“那?”劉佰衛長皺了皺眉,顯然被戎勝的話問住了。
“繼續抓住重點,誰來做先鋒這個位置,誰說了算?”戎勝繼續引導。
“王千衛長?”有人試探性地回答。
“對了,目前有云層阻斷通訊的情況下,肯定是他說了算。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引爆核彈炸開云層與上級溝通只是為了誰來當先鋒這個問題吧?”戎勝繼續說道,“所以得讓他不愿意讓咱們天雄佰衛隊來做這個先鋒。”
“啥意思?我還以為是給他送點禮呢,讓他安排別人去?!庇嘘犻L忍不住插話。
“送個棒槌??!你全部身家有人家零花錢多嗎?”戎勝忍不住出言嘲諷了幾句,“而且送禮就只為了不當先鋒,不嫌丟人嗎?”
“繼續說。”劉佰衛長擺了擺手,示意戎勝繼續。
“是,所以我們大概可以讓王千衛長不想,或者不能派我們當先鋒,這是最穩的?!比謩僬Z氣堅定。
“不想或者不能?”劉佰衛長皺了皺眉,顯然沒完全理解。
“對,不想就是他覺得我們來當這個先鋒百分之百會壞事。這個事情跟他們家有莫大的關系,他肯定希望能夠解決好,而不是搞得亂七八糟,讓他也交不了差,所以要讓他不想讓我們當這個先鋒?!?
戎勝開始講著他的“歪理”,“不能,則是我們天雄佰衛隊出現了其他狀況,不能當這個先鋒,得去擔任其他工作?!?
“這兩好像是一碼事?”王玉嬌有些疑惑。
“簡單來說,不想,就是劉隊長去裝傻充愣,發表各類逆天言論或者弱智言論?!比謩傩α诵ΓZ氣中帶著一絲狡黠,“比如,你可以在會議上表現得特別積極,甚至主動請纓當先鋒,但同時是你要提出一些離譜的要求——比如要求攜帶剩下的兩顆核彈,事情不成就把這一片全炸了?;蛘咭嗟闹г?,甚至要求財團子弟與你一起去,要跟那些財團貴族子女同生共死拜把子之類的,他們不敢跟你一塊去自然就要推別人去。王千衛長一聽,肯定會覺得你是個麻煩,自然就不想讓你上了?!?
房間里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顯然大家都被戎勝的“離譜要求”逗樂了。王玉嬌忍不住笑道:“戎隊,你這招也太損了吧?那些財團子弟要是聽到,估計臉都得綠了?!?
戎勝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只是舉例子,具體怎么操作大家可以都出出主意,”
劉佰衛長也笑了起來,拍了拍戎勝的肩膀:“行,可以按你說的辦。不過,裝傻充愣這種事,我還真沒干過?!?
戎勝笑了笑,語氣輕松:“佰衛長,您就當是演場戲。為了兄弟們,這點面子算什么?”
劉佰衛長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道:“那‘不能’的方法呢?具體怎么操作?”
戎勝繼續說道:“低端點的方法就是制造一些‘意外’,比如佯裝設備故障、人員受傷,或者干脆讓兄弟們‘集體生病’。不過,這種方法需要長時間的鋪墊,突然一下說生病了、設備壞了,很難騙過長官,弄不好反而要受罰?!?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高端點的方法就是您主動請纓其他方面的工作,讓他覺得那項工作更加重要,而且非您不可。這個方法難就難在要讓他覺得這些工作沒你不行,非你不可,總之就是讓他覺得您在其他崗位上更有價值。不過,這也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得看佰衛長有沒有好的想法了?!?
劉佰衛長聽完,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你說的都是可行的方法,咱們好好商議一下”。
戎勝想了想補充道“首先,裝傻充愣這招,咱們得想好怎么演,‘不能’的那兩種方法大概是來不及了,都需要時間去鋪墊。咱們最好是都想想提什么離譜的要求,怎么提,都得有個分寸。不能太過分,否則王千衛長可能會覺得咱們在故意搗亂,反而適得其反?!?
眾人點頭,但過了幾秒后又把目光看向戎勝,戎勝也是一陣頭大,合著都不愿意動腦子想全讓我一個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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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的會議室中
“劉佰衛長,在想什么呢?“旁邊的葛策佰衛長突然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刻意的關切。他斜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眼底藏著掩飾不住的輕蔑。
“沒想什么,就是放空了一下自己?!皠碾S口應道,目光卻始終盯著會議室角落的某個點。他的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制式機甲上的一道劃痕——那是上個月任務留下的。
葛策嘴角扯出一個假笑。這個泥腿子出身的家伙,明明連套像樣的定制機甲都買不起,卻總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他不由得想起父親說過的話:“有些人啊,就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币莿倪@些年立的軍功都算在他頭上,以他們葛家的人脈,早就...
“咳咳?!?
一陣刻意的咳嗽聲打斷了葛策的思緒。王克千衛長邁著標準的軍人步伐走進會議室,锃亮的軍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所有人條件反射般起立,金屬機甲碰撞發出整齊的“咔嗒”聲。
“都坐吧?!蓖蹩穗S意地揮了揮手,在主位上落座時,目光在劉犇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這次任務,大家都辛苦了?!蓖蹩说拈_場白一如既往地官方,“不過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彼D了頓,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點,全息投影立即展開,顯示出裂谷的三維圖像。
“我需要一支先鋒隊進入裂谷偵察?!蓖蹩说穆曇敉蝗蛔兊娩J利,“情況不明,必須速戰速決。如果里面沒有異常,大部隊就不進去了?!彼哪抗饩従彃哌^在場每一個人,“誰愿意去?”
會議室陷入死寂。劉犇能聽見自己機甲冷卻系統運轉的細微嗡鳴。他環顧四周,那些造價不菲的定制機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而他自己的制式裝備顯得格外寒酸。三個月前,他幾乎掏空積蓄,又借了一屁股債,才買到那套最基礎的定制機甲——此刻正靜靜躺在宿舍的儲物柜里。這次任務,他原本以為自己肯定是九死一生,所以沒舍得穿著那套定制機甲出任務。
他這么做一是心疼錢,二是心疼自己的老婆。他想著,就算自己死了,老婆把那套定制機甲賣了,也夠她之后好好生活了。可一想到老婆,他心里更難受了——當初她怎么就瞎了眼,跟著自己這個大頭兵呢?經常不著家,錢也沒多少,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要是這次回不來...”劉犇的思緒飄向遠方,想起妻子每次送他出征時強忍的淚水。那,機甲是他留給她的最后保障。
他的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其他人,最后落在李嘉德身上。李嘉德也是個沒后臺的,不過他們猛虎佰衛隊在登陸行動中受損嚴重,很多士兵估計要回軍隊接受系統治療,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后遺癥。所以,這次先鋒任務,不出意外的話只能是自己被推著去探路了。
“但這次,我偏不如你們的意?!眲脑谛睦锢湫σ宦?,突然站起了身,大聲說到“王千衛長,這次行動,我們天雄佰衛隊愿意當先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