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遷從前不是如此對待我的。
他雖然冷酷少言,卻待我極好。
就算是表妹沈稚想強行插入我們二人之間,他也是一副淡漠不已的樣子。
似乎一切都是從我要出國為質,沈稚三番五次來看我之后變了。
沈稚身為燕國郡主,卻多次千里迢迢跑到朝國看我。
是與我感情甚篤嗎?
我看未必。
畢竟她眼底對我的暗暗敵視較勁我都能完美捕捉。
即使她自認為掩藏的很好。
出質前一晚,齊遷與我對峙。
“何人出質都可,為何偏偏是你!”
他似乎在殿前站了許久,狐裘上的雪落了厚厚的一層。
“怎么,朝國有公主殿下日思夜想的人?”
我皺眉揚聲:
“皇兄身體孱弱,皇弟皇妹年齡尚小,我若不去這偌大的燕國何人可去!”
他似笑非笑,
“那為何每次朝國皇子來我國,都似乎對你情有獨鐘?”
明明明日就是我作為下位者即將不遠萬里顛簸勞累前往朝國做質子的日子,他不關心我,竟還心懷質問!
但凡我與哪位男子和顏悅色交談一番。
齊遷那張本就無顏色的臉更加陰沉,如同審問犯人般審問貴為公主的我。
我無言語。
他抿唇沉默著盯了我一瞬,便哼笑出聲。
“是臣越界,多管公主殿下的閑事了。”
那晚起,我和齊遷之間的情感發生了悄然變質。
出質那日,我向他妥協。
欲圖見他最后一面,與他解釋一番。
那朝國皇子的母親與我母親是手帕交,因她多次惦念我,朝國皇子方才次次對我有所差別。
到了尚書閣時,我卻目睹沈稚扯著齊遷的前襟,踮腳附上一吻的畫面。
齊遷低頭垂眸,在男女當防的時刻他竟無所動作。
我愣怔,心莫名掉了一拍,手不自覺后撤,腕間翡翠鐲與墻相撞。
發出清脆叮當響。
碎了。
聲響驚得二人齊齊側頭。
“皇姐……”
沈稚抿著唇角,袖口下的粉拳緊緊握著立在原地。
齊遷不過瞇著眸子勾唇一笑。
“不是要出質嗎,來找我作甚?”
我舔了舔干澀的唇瓣,久久無聲。
沈稚白凈的臉上對我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她牽起齊遷的手十指相扣高高揚起晃了晃。
“皇姐,我和齊哥哥在一起啦!”
她似乎有些害羞,說完捂著臉埋頭在齊遷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