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花語者
(標題靈感:花語者·血紋)
暴雨將至的悶熱里,老茶館的紙窗突然被拍得噼啪作響。阿秀蹲在供桌下整理嫁衣殘片時,云飛的無人機從天而降,機身纏著半截繡著血紋的絲線,正與她腕間銀鐲泛起共振。
“嫁衣在動?!霸骑w的聲音突然變得陌生,他的鏡頭正對準墻縫里游走的金線,“它們正在拼湊完整的紋路。“
阿秀突然抓住他腕間的工牌,鋼印上的“中建文旅“正在鏡片反射中扭曲成人臉。老茶館的銅鈴無風自響,供桌下的地窖木門突然自行開啟,腐氣中混著鐵銹味。
“太婆說,真正的花語者能用血紋和花神對話。“阿秀跪地掘開浮土時,嫁衣金線突然從磚縫里滲出,化作透明的蛇群纏上她的腳踝,“嫁衣是封印......“
地窖最深處,石壁上的苔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云飛的頭燈掠過巖面時,阿秀失聲驚呼——整面墻都是被水流沖淡的朱砂筆跡,最清晰的那行寫著:“光緒二十八年,花官孫氏以血續根,得三日花期。“
“是太婆的筆跡?“云飛突然抓住阿秀腕間發燙的鐲子,“這和嫁衣上的金線一模一樣?!?
“嫁衣是花神的信紙?!鞍⑿阃蝗粚⑹职丛跐B液的磚墻上,她的掌心正與嫁衣金線重疊,銀鐲殘片突然重組,化作一串流轉的藍光,“血紋是郵戳?!?
頭頂的木梯突然劇烈晃動,三叔公的旱煙袋“當啷“跌落:“上面來人了,說要征用老茶館建游客中心?!?
“嫁衣在哭?!鞍⑿阃蝗粚⒄菩牡难榘丛跐B液處,嫁衣金線與銀鐲藍光交織成網,后山防空洞方向傳來集體爆裂的悶響。
云飛的鏡頭里,無數代花官正從石壁里走出,她們的銀鐲與阿秀腕間那道逐漸實體化的藍光交相輝映。最前方的婦人突然伸手,將阿秀額前的發絲別到耳后,她的眉心杜鵑印記正在褪色。
“血祭不是殺人?!澳锹曇粝駨牡氐讉鱽?,“是讓花神記住人的溫度?!?
當最后一滴水珠從石縫滲出時,整面巖壁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動。阿秀腕間的銀鐲殘片突然重組,化作一串流轉的藍光,恰與嫁衣金線紋路完美重合。
正午陽光劈開云層的剎那,老茶館的磚墻突然滲出鮮紅汁液,像無數朵正在綻放的杜鵑。阿秀突然將掌心的血珠按在滲液處,嫁衣金線與銀鐲藍光交織成網,后山防空洞方向傳來集體爆裂的悶響。
云飛的直播畫面里,整座龜峰山的杜鵑突然逆季盛開,花瓣穿透正在施工的腳手架,將驚愕的工人包裹在紅云之中。老茶館的銅鈴突然齊鳴,阿秀的笑聲隨著鈴聲漫過山林:
“花神......在笑?!?
當第一顆雨滴砸在嫁衣上時,金線突然化作透明的波紋漫過山林。阿秀突然聽見無數孩童的哭聲,她的銀鐲與嫁衣金線同時震響,地窖石壁上的血紋正游向她的鎖骨。
“嫁衣要醒了。“云飛的聲音帶著顫音,他的鏡頭定格在阿秀鎖骨處浮現的金線紋路——那正是嫁衣上縫補人間的針腳,此刻正與嫁衣殘片共鳴,將整個老茶館的根系震得發出嗡鳴。
暮色漫過龜峰時,阿秀在防空洞殘壁前發現半截繡繃,上面的杜鵑刺繡正與嫁衣金線共鳴。云飛的鏡頭里,太婆、根雕師與那個神秘孩童的身影正從繡繃里走出,他們的銀鐲與阿秀腕間那道逐漸實體化的藍光交相輝映。
“嫁衣是花神的信紙?!疤磐蝗簧焓?,將阿秀額前的發絲別到耳后,“血紋是郵戳?!?
當第一顆雨滴砸在繡繃上時,整面刺繡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動。阿秀突然將掌心的血珠按在繡繃中央,嫁衣金線與銀鐲藍光交織成網,防空洞殘壁上的血手印突然亮起,將整個龜峰山的杜鵑花海震得發出嗡鳴。
云飛的直播彈幕里,千萬觀眾正見證著奇跡——漫山紅花突然逆生長出金蕊,花瓣邊緣泛起奇異的藍光,恰似嫁衣上縫補人間的針腳,正一針一針將龜峰山的根脈重新縫進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