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空心樹

（標題靈感：《空心樹·血誓》）

暴雨將至的悶熱里，觀景臺的玻璃幕墻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阿秀的倒影在裂紋中碎成無數透明的花瓣，嫁衣殘片正與她掌心的血珠共鳴，發出龍吟般的顫動。

“空心樹在哭。“云飛的鏡頭正對準后山那株被雷劈空的古杜鵑，樹洞里滲出的汁液在地面蜿蜒成河，“它的根系正在被抽離。“

嫁衣殘片突然劇烈震顫，金線紋路正與阿秀鎖骨處的藍光交織。她踉蹌著沖向空心樹時，聽見樹洞深處傳來低沉的吟唱——那是太婆在嫁衣上繡的《花魂賦》，此刻正從樹干的裂隙里滲出。

“有人在抽走花魂。“云飛突然抓住她的衣袖，他的鏡頭捕捉到樹洞里游走的金線，“看，那些線......“

嫁衣殘片突然化作透明的根須，穿透阿秀的腳踝沒入泥土。她跪地掘開浮土時，云飛的頭燈掠過巖面，整面樹洞里的苔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最清晰的那行朱砂筆跡滲出血紅：

“康熙四十七年，花官孫氏以空心樹為契，鎮壓克隆花妖。“

“這是太婆的曾祖母？“阿秀突然抓住樹洞里半截繡繃，上面的杜鵑刺繡正與嫁衣金線共鳴，“嫁衣的骨埋在這里......“

空心樹突然發出低沉的呻吟，樹皮裂開處滲出鐵銹色汁液。嫁衣殘片突然逆生長出透明的根須，纏上阿秀的腕間銀鐲，將其拖入樹洞深處。

“血誓不是詛咒。“樹洞深處傳來根雕師的聲音，他的影子正從樹液里浮現，“是讓根脈記住人的溫度。“

當第一顆雨滴砸在嫁衣上時，金線突然化作流動的藍光漫過樹洞。阿秀突然看見無數代花官的倒影正從樹液里升起，她們的銀鐲與她腕間那道逐漸實體化的藍光交相輝映。

“嫁衣是花神的骨。“太婆的倒影突然伸手，將阿秀額前的發絲別到耳后，“空心樹是封印。“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嫁衣殘片突然化作透明的洪流，裹著阿秀沖向樹洞最深處。云飛的鏡頭里，半透明的孩童身影正抱著嫁衣殘片，他的眉心血紋正與阿秀鎖骨處的藍光重疊。

“用你的血補全嫁衣。“孩童的聲音像風鈴碎裂，“否則花神會死。“

阿秀突然將掌心的血珠按在樹洞中央，嫁衣殘片與金線紋路瞬間亮起，藍光穿透樹干，在云飛的鏡頭里繪出流動的紋路。空心樹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動，樹洞里的朱砂筆跡正游向阿秀的鎖骨。

“嫁衣要醒了。“云飛的聲音帶著顫音，他的鏡頭定格在阿秀鎖骨處浮現的金線紋路——那正是嫁衣上縫補人間的針腳，此刻正與嫁衣殘片共鳴，將整個龜峰山的杜鵑花海震得發出嗡鳴。

暮色漫過龜峰時，阿秀在空心樹的殘壁前發現半截繡繃，上面的杜鵑刺繡正與嫁衣金線共鳴。云飛的鏡頭里，太婆、根雕師與那個神秘孩童的身影正從繡繃里走出，他們的銀鐲與阿秀腕間那道逐漸實體化的藍光交相輝映。

“嫁衣是花神的骨。“太婆突然伸手，將阿秀額前的發絲別到耳后，“空心樹是封印。“

當第一顆雨滴砸在繡繃上時，整面刺繡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動。阿秀突然將掌心的血珠按在繡繃中央，嫁衣金線與銀鐲藍光交織成網，空心樹的殘壁上的血手印突然亮起，將整個龜峰山的杜鵑花海震得發出嗡鳴。

云飛的直播彈幕里，千萬觀眾正見證著奇跡——漫山紅花突然逆生長出金蕊，花瓣邊緣泛起奇異的藍光，恰似嫁衣上縫補人間的針腳，正一針一針將龜峰山的根脈重新縫進大地。

暴雨中，嫁衣殘片突然化作透明的洪流，裹著阿秀沖向空心樹的樹冠。樹洞深處傳來低沉的吟唱，嫁衣殘片正與她掌心的血珠共鳴，地窖石壁上的血紋正游向她的鎖骨。

“空心樹不是死。“阿秀的聲音隨著鈴聲漫過山林，“是它在等我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