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鏡中花
(標題靈感:《鏡中花·血影》)
晨霧漫過龜峰山腰時,云飛的攝影棚突然涌入半透明的紅光。阿秀蹲在暗房藥水盆前沖洗膠片時,顯影盤里浮現出詭異的畫面——杜鵑王的樹洞深處,半透明的孩童身影正抱著嫁衣殘片,眉心的血紋正與她鎖骨處的藍光共鳴。
“這是昨天拍的?“云飛的聲音突然變得陌生,他的鏡頭正對準顯影盤里游走的金線,“我的相機里從沒出現過這些......“
嫁衣殘片突然在阿秀掌心發出藍光,金線紋路正與照片里的血紋重疊。她踉蹌著扶住墻時,聽見暗房角落傳來細密的咀嚼聲——成群的天牛正啃食著未沖洗的膠片,木屑堆里赫然混著微型芯片。
“是定位追蹤器?!霸骑w撕開天牛群結的繭囊,里面蜷縮著半枚工牌,鋼印與他腕間的完全一致,“他們連我的鏡頭都沒放過?!?
正午陽光劈開云層時,整座龜峰山的杜鵑突然逆季舒展。阿秀踩著滿地落英沖向觀景臺,嫁衣殘片正在她身后化作透明的洪流,金線紋路正與她銀鐲的藍光交織成網。
“鏡中花不是幻?!霸骑w突然抓住她的衣袖,他的鏡頭捕捉到觀景臺玻璃上的倒影——無數代花官正從鏡面里走出,她們的銀鐲與阿秀腕間那道逐漸實體化的藍光交相輝映,“它們在等你?!?
觀景臺的玻璃突然無風自裂,裂紋呈杜鵑花形狀蔓延。阿秀的倒影突然脫離鏡面,化作半透明的身影走向她,嫁衣殘片正與倒影中的金線共鳴,發出龍吟般的顫動。
“血影不是人。“倒影中的阿秀突然開口,她的聲音像風鈴碎裂,“是嫁衣的骨......“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嫁衣殘片突然化作透明的屏障,裹著阿秀沖向杜鵑王的方向。云飛的鏡頭里,整座山的杜鵑突然同時凋零,花瓣如血雨般落下,將玻璃棧道染成猩紅。
“嫁衣在哭?!鞍⑿阃蝗蛔プ≡骑w的衣袖,她的銀鐲與嫁衣金線同時震響,“它在告訴我,鏡中有人在偷走花魂?!?
當第一顆雨滴砸在嫁衣上時,金線突然化作流動的藍光漫過山林。阿秀突然聽見無數孩童的哭聲,嫁衣殘片正與她掌心的血珠共鳴,地窖石壁上的血紋正游向她的鎖骨。
“嫁衣要醒了?!霸骑w的聲音帶著顫音,他的鏡頭定格在阿秀鎖骨處浮現的金線紋路——那正是嫁衣上縫補人間的針腳,此刻正與嫁衣殘片共鳴,將整個龜峰山的杜鵑花海震得發出嗡鳴。
暮色漫過龜峰時,阿秀在防空洞殘壁前發現半截繡繃,上面的杜鵑刺繡正與嫁衣金線共鳴。云飛的鏡頭里,太婆、根雕師與那個神秘孩童的身影正從繡繃里走出,他們的銀鐲與阿秀腕間那道逐漸實體化的藍光交相輝映。
“嫁衣是花神的骨?!疤磐蝗簧焓郑瑢⑿泐~前的發絲別到耳后,“鏡中花是封印。“
當第一顆雨滴砸在繡繃上時,整面刺繡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動。阿秀突然將掌心的血珠按在繡繃中央,嫁衣金線與銀鐲藍光交織成網,防空洞殘壁上的血手印突然亮起,將整個龜峰山的杜鵑花海震得發出嗡鳴。
云飛的直播彈幕里,千萬觀眾正見證著奇跡——漫山紅花突然逆生長出金蕊,花瓣邊緣泛起奇異的藍光,恰似嫁衣上縫補人間的針腳,正一針一針將龜峰山的根脈重新縫進大地。
暴雨中,嫁衣殘片突然化作透明的洪流,裹著阿秀沖向觀景臺的玻璃幕墻。她的倒影突然從鏡面里掙脫,化作無數透明的杜鵑花影,將正在竊取花魂的黑影裹住。
“鏡中花不是幻?!鞍⑿愕穆曇綦S著鈴聲漫過山林,“是花神的記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