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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分歧與死亡

黑夜荒蕪,星光點點。

兩個男人躺在岸邊,渾身顫抖,又累又冷。

“撿了條命回來。”

約翰沃克心有余悸,右邊太陽穴附近鮮血還在往外滲。

“還好綁了兩根繩子,還好我們有經(jīng)驗,還好岸邊河床的青苔被我們清理過了,還搬過來不少石頭墊在其中。”

霍華德也覺得十分兇險,特別是約翰沃克繩子斷裂的那一刻。

兩人不再說話,開始忙碌,生起篝火。

“你說上游的河水,為什么突然會這么大。”

食物讓兩人恢復力氣,緩解疲勞,霍華德非常疑惑。

“可能是哪處位置,突然下了暴雨,上游的水位增加。”約翰沃克猜測道。

“那也就是說,只是臨時性的?說不定明天就恢復正常?”

聽到這話,霍華德眼前一亮。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但無論如何,這里不能再挖沙了,一旦運氣不好,很可能就墜入懸崖了。”那種無力感讓約翰沃克害怕。

“我們兩個不是活下來了嗎?”霍華德。

“或許,我們可以招聘一批手下,也可以跟人合作。”約翰沃克提出了不一樣的意見。

“我們拿不到礦權(quán)的,這里是無主之地。”

“那也好過喪命,即便我們少賺點,有錢賺不能沒命花。”

“我們活下來了!危險已經(jīng)過去了!怎么會喪命!”

約翰沃克感覺霍華德已經(jīng)被近在咫尺的財富蒙蔽了雙眼。

“今天我們能活下來,也許是上帝的旨意,我們要知難而退。”

見霍華德還想說什么,約翰沃克已經(jīng)無心繼續(xù)談下去。

“睡吧,累了。”

第二天。

兩人都起來的比較往日要晚,身心俱疲需要充足的睡眠。

還沒準備早餐,霍華德就已經(jīng)前往岸邊。

等約翰沃克準備好后。

霍華德滿面紅光地返回營地。

“今天的河水沒有昨天湍急了。”

“不,我不會再下去,你也不能下去。”約翰沃克拒絕道。

“為什么?努力2個月,我們就能過上想過的生活。”

霍華德忍不住伸手扶住約翰沃克的雙肩,語氣充滿了不理解和哀求:“這樣,你在岸上看著,我下去,你只需要支援我就可以。”

“霍華德,聽我的,如果再遇到昨天的危險,我不覺得我們還能那么好運。”約翰沃克甩開對方的手。

“回想幾個月前,你過得是什么日子。”面對決絕,霍華德突然咆哮起來:“我將妹妹托付給你,替你蓋房子,這些都是我給你的!”

“是,你把我當兄弟,對我好!但昨天我差點死了!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約翰沃克將擠壓的恐懼,一股腦發(fā)泄出來:“你知道我嗆水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嗎?我想活下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你在我身邊,我很感動,我甚至覺得我的命就應(yīng)該是的。

但我不想是因為這樣喪命!明知道危險,還去送死!

你聽我的,聽說城里最近來了猶太家族,我和他們是同胞,如果有金礦,他們會接納我,我們這個民族對自己人,一直都非常團結(jié)。”

“但我不是猶太人!他們對你團結(jié),但對外人從來都是吸血鬼。”霍華德根本不可能將手中的金礦拱手讓出。

“你可以相信我。”約翰沃克嗟嘆:“我們是家人。”

......

兩天后。

約翰沃克獨自騎著兩匹馬,回到了塞里塔斯小鎮(zhèn)。

夕陽照在他身上,形單影只。

拴好馬匹,約翰沃克站在門口,看著屋內(nèi)的露茜、卡蘿爾還有兩個小鬼,久久不敢敲門。

但身影被頑皮的霍恩瞧見,他指著窗外。

“媽媽,約翰叔叔。”

露茜回過頭,心里咯噔一下。

卡蘿爾立刻起身開門,左右張望。

“回來了,哥哥呢?”

門外,約翰沃克沒有說話,但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

卡蘿爾捂著嘴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霍恩、朱利安,你們回房間去。”露茜嚴厲道。

“我還沒吃完飯。”霍恩一溜來到門口:“爸爸!別躲了!”

“卡蘿爾,將他們帶進去。”露茜一把抓住霍恩和朱利安。

等房門關(guān)上。

兩人坐在餐桌前。

“對不起。”約翰沃克低頭、低聲道。

露茜除了哭,別無他法。

他將兩人的經(jīng)歷一點點述說。

“是我害死了霍華德,我不應(yīng)該和他大吵一架,不應(yīng)該讓他一個人離開我的視線。”約翰沃克道歉道。

屋內(nèi)的卡蘿爾坐在床邊,忍不住抽泣。

沒有注意到霍恩和朱利安偷偷將房間打開一條縫隙。

“你這個殺人犯!”霍恩聽到這里,沖了出去,眼中充滿怨恨。

“是我的錯。”

約翰沃克任由霍恩用腳踹著自己,朱利安咬著他。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兩小孩沖出來時,卡蘿爾也跟了出來。

傷心欲絕的露茜,根本無力替約翰沃克辯解。

無論他如何解釋,都無法獲得卡蘿爾他們的原諒。

......

幾年后,洛城。

露茜、卡蘿爾為了生活,只能帶著霍恩、朱利安來到這里。

在小鎮(zhèn)上,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就是金礦和畜牧,家里沒有男人,根本生存不下去,哪怕城里工資低得只夠剛好飽腹。

好在約翰沃克臨走前,留了一筆金子給他們。

“你應(yīng)該找個男人,不用陪著我了。”露茜已經(jīng)從一個鄉(xiāng)村少婦變成枯瘦女工。

“等霍恩他們再大點。”卡蘿爾也極為消瘦,只是年輕幾歲,不那么顯老。

霍恩與朱利安在工人學校上學。

沒有父親,讓他們受盡冷眼。

放學的路上,路過一條小巷,輕輕一瞥,見著里面有幾個西裝男人正在毆打工人。

就是這一瞥,霍恩看到了約翰沃克。

而他的手下叫約翰沃克為費爾德曼。

在西裝男人們注意到他之前,霍恩拉著朱利安迅速跑回家。

“媽媽!他騙了我們!他不叫約翰沃克,他叫費爾德曼。”

再次聽到約翰沃克的名字,回憶襲來。

幾年時間,讓兩個女人變得堅強。

“那個男人,已經(jīng)和我們沒有瓜葛,不管他現(xiàn)在叫什么都好。”

露茜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只是揉著霍恩腦袋的手抖得厲害。

而卡蘿爾口中喃喃道:“費爾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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