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風暴前夕

暗夜圣殿總部，會議室。

我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M都的燈火。從帝都歸來已經一周，身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但克洛克達爾仍需靜養。那場與黑教廷的遭遇戰給我們都留下了深刻教訓。

“首領，莫凡到了。“周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身點頭：“讓他進來。“

門開了，莫凡風塵仆仆地沖進來，臉上帶著罕見的凝重。他黑了也瘦了，但眼神更加銳利，顯然在帝都學府的歷練讓他成長不少。

“老夜！大事不好！“他連寒暄都省了，直接拍下一份文件在會議桌上。

我翻開文件，瞳孔驟然收縮——這是一份黑教廷內部通信的截獲記錄，上面詳細記載了名為“暗夜計劃“的行動方案，目標直指M都！

“來源可靠嗎？“我沉聲問。

“絕對可靠，“莫凡壓低聲音，“我在帝都認識了一個叫靈靈的女孩，她姐姐是審判會的審判員。這份情報差點讓她們送命。“

我快速瀏覽文件內容，越看心越沉。黑教廷計劃在三天后的月圓之夜，利用M都地下的古老魔法陣發動大規模襲擊，預計傷亡將超過博城災難十倍！

“他們瘋了嗎？M都可是有禁咒法師坐鎮的！“

“所以才叫'暗夜計劃'，“莫凡指著文件一角，“他們打算先用某種方式癱瘓M都的防御系統，然后釋放積攢多年的妖魔儲備。“

正當我們討論時，通訊器突然響起。是張小侯——他被軍方派往南部執行任務后已經兩周沒消息了。

“夜哥！軍方內部有叛徒！“張小侯的聲音帶著急促的電流雜音，“我發現了黑教廷的聯絡暗號，至少有三個高階軍官被收買了！信號不穩...記住...月圓之夜...M都...“

通訊中斷了。我和莫凡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兩條獨立情報相互印證，黑教廷的威脅迫在眉睫！

“召集所有人，“我果斷下令，“緊急會議，立刻！“

十分鐘后，暗夜圣殿核心成員齊聚會議室。除了我、莫凡和養傷中的克洛克達爾，還有五位最精銳的成員：周敏（火系）、王宇（雷系）、李浩（風系）、趙玥（治愈系）和陳剛（土系）。

克洛克達爾最后一個進來，臉色仍有些蒼白，但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威嚴。他徑直走到我左手邊的位置坐下，金鉤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情況緊急，長話短說。“我簡要分享了剛獲得的情報，“黑教廷計劃在三天后的月圓之夜襲擊M都，而且軍方內部有他們的內應。“

成員們一片嘩然。周敏捂住了嘴，王宇則憤怒地捶了下桌子。

“安靜，“克洛克達爾低沉的聲音立刻讓會議室鴉雀無聲，“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

我贊賞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我們必須分頭行動。莫凡，你負責深入調查黑教廷的具體計劃，尤其是他們如何癱瘓M都防御系統。“

“沒問題，“莫凡點頭，“靈靈那邊還有線索可以跟進。“

“張小侯正在清查軍方內奸，但通訊不便。李浩，你擅長潛行，去協助他。“我看向瘦高的風系法師，“務必小心，別打草驚蛇。“

李浩嚴肅地點頭：“明白。“

“周敏、王宇，你們帶人秘密疏散M都高危區域的平民，不要引起恐慌。“我遞給他們一張標記好的地圖，“重點在這幾個區域，黑教廷最可能從這里發動攻擊。“

“趙玥、陳剛，準備醫療站和防御工事。“我轉向治愈系和土系法師，“按最壞情況準備。“

分配完任務，成員們迅速離去執行。很快，會議室只剩下我、克洛克達爾和莫凡。

“老夜，你和老沙呢？“莫凡問出了關鍵問題。

我看向克洛克達爾：“我們負責正面迎戰。如果黑教廷真能癱瘓M都防御，總得有人擋在第一線。“

“就你們兩個？太危險了！“莫凡急道。

克洛克達爾冷笑：“擔心你自己吧，小鬼。潛入敵后可不是過家家。“

“我們不是兩個人，“我打斷可能的爭吵，“我會聯系斬空總教官，爭取軍方支持。但必須做好最壞打算——獨自面對黑教廷主力。“

莫凡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保重。我可不想失去最好的兄弟和最酷的老板。“

送走莫凡后，會議室徹底安靜下來。我和克洛克達爾相對而坐，誰都沒說話。窗外的M都依舊燈火輝煌，毫不知情的人們正享受著平凡的夜晚。

“系統有什么指示？“克洛克達爾突然問。

我喚出系統界面：

【終極任務發布：阻止黑教廷“暗夜計劃“】

【成功獎勵：解鎖塔拉面具全部力量】

【額外獎勵：宿主能力最終進階】

【提示：需雷電與沙暴之力完美融合】

“看來系統也在推我們一把。“我苦笑著分享信息。

克洛克達爾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雷電與沙暴的融合...就像那天你無意中使出的'雷沙暴'？“

“但那次只是偶然，我們還沒完全掌握。“我站起身，“走吧，去訓練場。趁最后三天，試試能不能主動觸發那種狀態。“

暗夜圣殿的地下訓練場經過多次擴建，已經能承受高階魔法的沖擊。我們站在中央區域，四周的防護魔法陣閃爍著微光。

“先從簡單的開始，“克洛克達爾抬起金鉤，“我釋放沙暴，你嘗試將雷電融入其中。“

我點頭，調動體內的雷電之力。自從那次生命共享后，我的雷電中似乎永久混入了一絲沙沙果實特性，操控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沙嵐！“

克洛克達爾釋放出小型沙暴，黃沙在訓練場內旋轉呼嘯。我同時釋放雷電，藍白色的電光如靈蛇般鉆入沙暴。兩種力量接觸的瞬間，產生了奇妙的共鳴——沙粒帶電后形成無數微型電容器，使雷電的破壞力呈幾何倍數增長！

“雷沙暴！“

混合能量轟擊在測試假人上，瞬間將其汽化，連后面的防護罩都出現了裂痕！

“威力不錯，“克洛克達爾評價道，“但速度太慢。實戰中敵人不會站著等你蓄力。“

我們反復練習，嘗試不同的融合方式和比例。隨著默契提升，發動速度確實快了不少，但距離“完美融合“還有差距。

訓練持續到深夜。精疲力竭的我癱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訓練服。克洛克達爾也氣喘吁吁，實體化時間快要超過靈魂穩定劑的限制了。

“休息吧，“他收起金鉤，“明天繼續。“

我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系統提示說要'完美融合'。我們是不是漏了什么關鍵點？“

克洛克達爾挑眉：“什么意思？“

“之前的融合都是物理層面的，“我思索著，“雷電注入沙暴，僅此而已。但生命共享那次...我們的能量在分子層面產生了交融。“

“你是說...“他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們需要更深層次的共鳴。“我堅定地說，“不僅是能力，還有意志。“

克洛克達爾沉默了片刻，突然伸出右手：“再試一次。這次別只注入雷電，把你的意志也加進去。“

我握住他的手，閉上眼睛。不再刻意控制雷電的輸出，而是回想我們一起經歷的點滴——初遇時的劍拔弩張，特訓時的嚴苛與堅持，生死關頭的舍命相救...

掌心傳來溫暖的觸感，雷電與沙粒自發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團金藍色的能量球。它不像之前那樣狂暴，反而異常穩定，內里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這就是...完美融合？“我睜開眼，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克洛克達爾也罕見地露出贊嘆之色：“有意思。給它起個名字？“

“就叫...'誓約之雷沙'吧。“

能量球緩緩消散后，我們默契地松開了手。那種心靈相通的感覺卻久久不散，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將我們連接在一起。

離開訓練場，我們來到總部頂層的露天平臺。M都的夜空難得清朗，繁星點點。克洛克達爾破天荒地要了兩瓶酒，遞給我一瓶。

“提前慶祝？“我接過酒瓶，挑眉問道。

“壯膽。“他嗤笑一聲，仰頭灌了一大口。

我們并肩靠在欄桿上，一時無話。夜風拂過，帶著M都特有的喧囂與海腥味。

“小鬼，“克洛克達爾突然開口，“如果這次行動失敗...“

“不會失敗。“我打斷他。

“我是說如果，“他難得地堅持，“你要優先保全自己。暗夜圣殿可以重建，但系統宿主只有一個。“

我轉頭看他，發現他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堅毅，那道標志性的傷疤泛著銀光。

“這話不像你會說的，“我輕笑，“什么時候開始關心我的死活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灌了一口酒：“...只是不想之前的投資打水漂。“

我知道這是他的別扭表達方式，也不拆穿，只是晃了晃酒瓶：“放心，我們都會活下來。然后一起把暗夜圣殿發展成超越審判會的存在。“

“野心不小啊。“他哼了一聲，但語氣中是藏不住的欣賞。

夜更深了。酒精作用下，我們的話漸漸多起來。克洛克達爾罕見地談起他的過去——不是巴洛克工作社時期，而是更早的時候，他剛出海時的雄心壯志，以及敗給白胡子后的絕望與不甘。

“那時候我以為力量就是一切，“他望著星空說，“只要足夠強，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后來呢？“

“后來遇到了你這個小鬼，“他斜睨我一眼，“弱得要命，卻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大笑，也分享了自己的秘密——真正的秘密。關于我來自另一個世界，關于《全職法師》的劇情，關于系統如何把我送到這里。

出乎意料，克洛克達爾并不怎么驚訝：“早就覺得你不像普通小鬼。那么，按照原來的'劇情'，我現在應該在哪？“

“大概在推進城...就是海底監獄。“

“呵，果然。“他自嘲地笑笑，“那你為什么要改變'劇情'？按部就班不是更輕松嗎？“

我思考了一會兒，誠實地回答：“因為遇見你們后，我發現這個世界比小說精彩多了。莫凡的熱血，張小侯的忠誠，還有你的...“我故意停頓。

“我的什么？“他危險地瞇起眼。

“你的傲嬌。“

金鉤毫不留情地敲在我頭上，但我們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說真的，“我揉著被敲的地方，“如果沒有系統，沒有穿越，我可能一輩子都是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但現在...“我望向遠處M都的燈火，“我有機會創造些不一樣的東西。“

克洛克達爾罕見地沒有嘲諷，只是舉起酒瓶：“為了'不一樣的東西'。“

“為了暗夜圣殿。“我與他碰杯。

酒盡夜深，我們卻誰都不想離開。某種默契在心底生根發芽——過了明晚，一切可能都不一樣了。

“喂，小鬼，“臨別時克洛克達爾突然叫住我，“等這事結束，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什么東西？“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說，轉身離去。

我獨自在露臺上又站了一會兒，直到夜風帶走最后一絲酒意。系統界面自動展開，顯示著倒計時：

【距離“暗夜計劃“發動：38小時27分鐘】

最后的備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