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都2天了，到底該怎么辦啊！”

“我也不知道！！！”

云芷剛打開直播，其他人都聞著味趕來。彈幕像失控的潮水涌過屏幕，不過一分鐘，在線人數的數字已經沖破了五百萬。

【耶耶耶終于蹲到大佬的直播間】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可是正午十二點啊！】

【不對勁不對勁，老祖從不這個點直播的，絕對有大事要發生！】

她垂眸看著沸騰的彈幕，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青瓷茶杯。剛沏好的新茶還冒著熱氣，白茫茫的霧氣氤氳在她眼睫上，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只覺得那雙平日里清冷淡漠的眸子，此刻像結了層薄冰。茶蓋碰到杯沿發出清脆的“叮”聲，她淡淡開口：“今天的福袋發了。”

彈幕瞬間被“沖”字刷屏。三秒鐘后，系統提示彈出——恭喜用戶“向陽而生”中獎。云芷指尖輕點連線鍵，屏幕那頭很快亮起，卻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

“哎呀！這手機怎么自己亮了？”女人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剛哭過。鏡頭晃了晃，一個穿著灰撲撲工裝的男人湊過來，皺眉看著屏幕：“這啥啊？直播？！”

云芷將茶杯放在檀木桌案上，霧氣散去，她的眼神清晰起來，帶著種穿透人心的銳利：“中午好，我這里能卜卦算命...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她頓了頓，目光落在鏡頭里女人紅腫似核桃的眼睛上，“需要為你們的女兒算一卦嗎？”

“你怎么知道？！”女人猛地拔高聲音，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男人下意識攥住妻子的胳膊，兩人交換了個震驚又慌亂的眼神。

他喉結滾動了兩下，啞著嗓子開口：“我來說吧。我姓向，叫向國梁。我女兒……叫向文儀。她……”說到這兒，他忽然別過臉，指腹飛快地抹了把眼角，“她兩天前突然不見了。我和我老婆把能走的街都走爛了，能問的人都問遍了，還是沒消息。”

女人趴在男人肩上，壓抑的嗚咽聲透過麥克風傳出來，像根細針戳在人心上。彈幕里的調侃瞬間消失，滿屏都是“心疼”和“望孩子平安”。

云芷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聲音平穩得像一潭深水：“仔細講講經過，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向國梁深吸一口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那天早上七點半，我送文儀去的學校。我看著她進了校門口，才開車去工地的，她還跟我說晚上要吃番茄炒蛋。”他的聲音開始發顫，“下午五點半我去接她，保安說早放學了，孩子早就走了。我當時就慌了，沖進教室問老師，班主任說文儀三點多就背著書包離開了，還跟同學說‘媽媽來接我’。”

“我立刻給我老婆打電話，她在超市上班，根本沒去接孩子！”女人接過話頭，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我們找遍了她常去的公園、文具店，問了她的同班同學，都說沒看見。有個小姑娘說，放學時看到文儀跟班上的男生李浩一起走的，往學校東邊的小賣部去了。”

“我們找到李浩家，那孩子說，他跟文儀在小賣部買了辣條，就各自回家了。”向國梁一拳砸在旁邊的柜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警察也來了，查了路口的監控，可偏偏小賣部那段路是監控盲區！這都兩天了，文儀從來沒離開過我們這么久，她才八歲啊……”

說到最后幾個字，他終于繃不住，高大的身影佝僂下來，和妻子相擁著痛哭。直播間里靜得只剩下抽泣聲，連彈幕都稀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