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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舊港口的密謀

越野車在廢棄集裝箱堆場急剎,輪胎摩擦出刺耳的尖嘯。

灰狐調出全息地圖,小雨蝕刻的符文懸浮在空氣中,精確標注出‘彼岸’總部地下設施的通風管道、守衛分布,以及——核心控制室的位置。

“第七道光柱就在這里。”他指向地圖中央的“門”形結構,“‘彼岸’已經激活了前六塊石板,只差最后一塊。”

小雨蜷縮在后座,銀藍色的血絲在皮膚下蠕動,指尖開始呈現半透明的晶體化。她輕輕觸碰蘇晚掌心的疤痕:“姐姐……時間不多了。”

蘇晚的血紋微微發亮,與小雨的銀光短暫共鳴。一瞬間,她“看”到了總部內部的實時畫面——

六塊懸浮的石板環繞著中央的“門”,一個戴銀色面具的身影正將某種液體注入控制臺。

“他們在強行啟動。”蘇晚猛地回神,“今晚就是‘門’完全開啟的時候。”

灰狐的機械義眼紅光閃爍:“那就現在突入。”

他從后備箱取出兩套‘彼岸’安保制服和ID卡:“夜梟的遺物——他的最后一次滲透成果。”

‘彼岸’總部外圍的激光柵欄在ID卡刷過的瞬間轉為綠色。

蘇晚壓低帽檐,推著裝有武器的清潔車跟灰狐穿過安檢通道。小雨被藏在清潔柜里,銀光暫時被抑制劑遮蔽。

走廊的廣播突然響起:“所有人員注意,Phase-7實驗進入最終階段,非核心成員立即撤離。”

灰狐的機械臂暗格里彈出微型炸彈:“分頭行動——我去破壞能源中樞,你帶小雨去控制室。”

他們在岔路口分開。蘇晚順著通風管道爬行,掌心疤痕的灼痛感越來越強——第七塊石板正在呼喚核心體。

管道盡頭,控制室的景象讓她呼吸一滯——

六塊懸浮的石板形成一個完美環形,中央的“門”框架已經泛起水波般的銀光。

戴銀色面具的男人——‘彼岸’的首席科學家——站在控制臺前,將一管銀藍色液體注入系統。液體順著管線流向“門”,每經過一塊石板,銀光就變得更刺目一分。

“快了……”他摘下面具,露出金屬骨骼構成的非人臉龐,“吾等的歸鄉之門……”

蘇晚悄無聲息地落地,脈沖手槍瞄準他的后心——

“我知道你來了,核心體。”科學家突然轉身,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笑意,“你看——”

他按下按鈕,天花板降下一個透明囚籠。

里面是螢火。

她的機械義眼已被摘除,左眼的銀光被導管抽出,注入“門”中。

“最后一塊石板不需要實體。”科學家微笑,“容器的銀血……就是第七把鑰匙。”

控制室的門突然爆裂,灰狐滿身是血地沖進來,機械臂冒著電火花。

“能源中樞過載了!”他怒吼著撲向科學家,“十分鐘后這里就會炸成灰!”

蘇晚趁機砸開囚籠,螢火虛弱地跌落:“阻止他……‘門’后不是他們的故鄉……是更可怕的……”

小雨的聲音突然通過通訊器傳來:“姐姐,我到了。”

通風口碎裂,小女孩輕盈落地,全身皮膚已經半透明化,銀瞳亮如星辰。科學家狂喜地張開雙臂:“容器!來完成儀式吧!”

小雨卻走向蘇晚,將第七塊石板碎片按在她掌心的疤痕上。

“不是鑰匙。”小女孩的聲音空靈回蕩,“是鎖。”

石板碎片融化,滲入蘇晚的血紋。

核心體——完全覺醒。

紅光以蘇晚為中心爆發,如荊棘般纏繞住六塊懸浮的石板。科學家尖叫著沖向“門”,卻被灰狐的機械臂貫穿胸口。

“不!你們不知道釋放了什么!”他的金屬骨骼開始溶解,“它們會吞噬所有——”

“門”的銀光突然扭曲,一個巨大的陰影從另一側擠過來,輪廓像是無數肢體糾纏而成的集合體。

蘇晚的視野被血色填滿。她感到自己的意識無限擴展,與小雨的銀光交融,形成一張巨大的網——

覆蓋了“門”。

“閉。”

隨著這個音節,七塊石板同時碎裂,紅光與銀光交織成鎖鏈,將“門”另一側的陰影硬生生推回。框架崩塌,銀光如退潮般消散。

灰狐拖著螢火沖出控制室,回頭最后一眼——

蘇晚和小雨的身影被光芒吞沒。

灰狐站在海邊懸崖上,機械臂捧著一塊暗紅色的結晶碎片——那是他在廢墟中找到的唯一殘留物。

身后傳來腳步聲。

“還是沒找到她們?”螢火的左眼裝著普通義眼,聲音平靜。

他搖頭,將碎片拋向大海。

浪花卷起的一瞬,碎片突然亮起微光,隱約映出兩個牽手的剪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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