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六猛點頭,其后吹了口哨,給自家的白馬叫了過來,蘇巖也叫了過山風回來。
黃六應聲道:“也好也好,那么多豬肉回去也怪麻煩了,小野豬怎么說也能賣幾角錢一斤,還是有不少銀紙的,今日的小野豬夠靚。”
蘇巖本來想今天找草藥,然而他倆今日連一塊白術都沒見到,倒是弄到了不少野豬,兔子也有兩頭,這邊不開花那邊開。
這些野豬都被打死了,蘇巖使短藏刀把它們劃開脖子,而黃六的掛袋上另有一把殺豬刀,更是方便。
他便讓黃六來專門殺豬,自己在旁邊負責看著人和野獸。
三人剛剛打完槍,野獸不會過來,什么野獸來了就是送死,如果人來了,比野獸麻煩多了。
具體要看野貨多不多,貴不貴了,人心說不準,尤其是大山大嶺上。
坐牢嶺的外圍靠近居住區尚可,腳下的蟒蛇嶺算是較為深入的地方了,再過幾里路便是省邊境。
蘇巖也不敢亂動,不讓狗先去吃那些內臟,先讓它們在旁邊守著,一條在明處,一條在暗處藏好。
以前隔壁村有吃過這個大虧,有個人單槍匹馬的來這里設鹿套,說來也怪,那天弄了兩頭很肥的梅花鹿,小幾百斤斤。
在回去的路上還弄到了一頭小水鹿,幾十斤,本以為是三喜臨門,卻沒想后面有人在盯著他。
之后,那人一條腿沒了,誰打的不記得了,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黃六選擇殺豬的地方也并不是開闊地,找了很高的灌木叢邊緣,只有一面露出開闊地。
黃六陸續放完小野豬血和下水之后,讓蘇巖來換班,這回他來喂狗。
今天一堆豬下水,隨便給狗吃。
野豬的胃特別小,依然要留著,再小也是好東西。
七個野豬胃一個不落,全部摘走,等去有水源的地方再把它們洗干凈。
小松和五黑狗的貢獻比是一致的,一只狗分一塊豬心,他將每塊小豬心劃了好幾刀,讓它們分開吃。
另一面的獵人的狼狗估計也不缺吃的,喂飽它們后,單獨裝了一些回家,晚上兩人繼續喂狗。
剩下的一些豬腸等下水或掛、或甩到樹上,這些沒什么用。
忙完之后,兩人拿著蛇皮袋,使勁地往里面裝野豬,一面袋子放兩只。
掛袋一下子放不了太重的東西,蘇巖便單獨往掛袋后方掛著。
幸好他今天帶的是馬蹬出來,像這種危險地方以后他都要帶馬蹬,需要時相當好用。
他們兩人正欲離開,而另一旁處理著母豬肉的獵人問道:“欸,你們去哪里?現在回家啊?”
蘇巖輕點著頭,回話道:“嗯嗯,我們打算去那個鐵礦場看看,有個兄弟村的人在里面做事,想找他試一試[1]。”
“哦?”對方聞言笑道,“不用吧,我經常去送東西。你們要是想賣,我們一起去,就是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們的馬?我一個人抬過去太重了。”
南方不像東北,有爬犁做交通工具,南方的山嶺極為不平坦,沒有這個條件運輸,一般是馬來馱運,或者純靠人背。
蘇巖和黃六細想一會兒,覺得這法子靠譜,對方肯定是經常去送那些野貨的,自己去攀關系還麻煩呢,不如直接搭條線更好一點。
就幫他拿一下東西也好,有成熟的馬尾松樹下不會特別的熱,馬不像在裸土上跑那么熱。
即便答應,蘇巖也不敢放下戒心,謹記爺爺的吩咐,手上的槍依然是開著保險的,這回他準備走后面跟著他。
這回獵人讓狼狗在原地呆著,自己走過來,近身到他們五六米內,比先前近了許多。
他向蘇巖說道:“我姓白,外省的。我看你的臉有點像我的朋友,是伏虎村的人吧?你爸是明有?是吧?”
蘇巖聞言點點頭,這會兒也不驚訝,這種事情遇到極多次,以前也經常在街上被人問道,是不是誰誰的兒子,農村的人早已習慣了。
既然是父親的朋友,不用那么防著了。
他輕笑道:“對,你跟我爸認識?我好像沒去過你家啊。”
白建設擺了擺手,向他解釋道:“沒有沒有,以前就跟你爸一起去建水庫,那時候要搭伙一起住,你爸的被毯很薄,之后我借了同鎮人的一張毯子給他,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真的啊,阿爸說過這事,但那個朋友住得很遠,走動比較少,是了。
蘇巖知道他們不是建自己鎮的水庫,是去建外鎮的大水庫,那時候需要集合整個縣的人,必要時需要借調一下他縣的人手才能一起建好,它比荷花水庫大多了。
那時候都是用扁擔挑著勞作,不少水庫是在高海拔的地方,晚上很冷,山嶺上水汽又重。
蘇巖一聽他姓白便有了底,姓白的人極其的少,他祖上肯定是隔壁省的中部的,隨后遷移到本省南部。
白建設接著對他們說道:“等下你們就把這些野豬放到鐵礦場食堂的旁邊,那邊有小塊空地,等下你們問一下人就知道了,你們放好東西之后再回來幫我搬運一下。”
蘇巖聞言有了主意,便回道:“好吧白叔,那我們先走了。”
他看樣子白建設比父親小,便叫他白叔。
一個來回之后,蘇巖讓黃六在鐵礦場的食堂空地看好野豬,自己再騎著過山風回來,讓他家的白馬跟著自己。
兩家經常串門,放馬也是經常一起養,兩匹馬相當熟悉他,白馬挺很聽他的話,不用馬繩牽著。
蘇巖拿著槍來到白建設身邊,旁邊的小松一直很警惕白建設家的兩條狼狗,狼狗比小松大了一大圈,它很沒有安全感。
如果他是普通土狗,牙齒還真咬不過它們,小松是土獵狗,牙齒比土狗強一些。
他拿著槍來到白建設這邊,瞧見他打中了一頭大母豬和兩頭小野豬,小野豬的重量跟自己打的差不多,都是一窩生的,差不到哪去。
此刻白建設將三頭大小野豬的肚子剖開了,將三個豬胃單獨放在一起,其他能喂狗的喂狗、放袋裝好,不能喂狗的便掛在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