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寧國府后繼之人
- 紅樓霸業:遼東陣斬奴兒哈赤開始
- 如果說丶
- 4285字
- 2025-04-25 00:18:00
“上皇,圣上。肅毅侯年少俊才,忠貞體國,智略無雙。這般少年郎君實乃蒼天賜予圣上的霍驃騎,若說他尚無資格承襲寧國府,只怕世間再無他人!”
“況且寧國府乃是大乾開基之時,太祖御筆親封。更有‘嗣裔綿延承厚澤,至今黔首仰寧榮’之贊譽。倘若教那紈绔子弟承繼寧國府爵位,恐有傷朝廷體面啊!”
“如今肅毅侯威震三軍,立下蓋世奇功。昔日那賈母史太君更是力主讓他承繼入嗣寧國府嫡脈,如今我看可順水推舟,讓他承襲寧國府,方是名正言順之選。”
“老臣遍觀賈氏族人,無人能及肅毅侯!”
沈丞言辭間盡顯“公正無私”,仿佛全然是為寧國府、為朝廷考量。
可太上皇與雍和帝皆心如明鏡,這分明是在給賈家設局!
如今雍和帝金口玉言封賈玨為三等侯爵,還道賈玨是他的霍驃騎。
這便足以表明賈玨身份今非昔比,已然入了雍和帝的眼。
沈丞身為中元派系之首,豈會坐視不管。
公然打壓顯然不可,沒見太上皇與雍和帝皆目光灼灼,欲趁勢而為么?!
故而只能捧!
把賈玨捧得高高的,方能讓他摔得重重的!
沈丞雖說不在意被人指責恃強凌弱,可實際上也不太樂意出頭露面,畢竟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然而沒轍!
元平一脈遠無開國一脈齊心,不少人正盼著他垮臺呢!
他務必時刻穩固自身權勢,在每一個關鍵節點挺身而出。
當下便是如此!
賈玨如今已然與往昔的賈代善相仿,驍勇善戰,且是智勇兼備之輩。
賈家,斷斷不能再出個出類拔萃的人物了!
把賈玨調回京承襲寧國府,不僅能讓他失去在邊關繼續建功立業的契機,還能憑借后續一連串謀劃讓皇室再度打壓賈家!
一個榮府庶子的肅毅侯,且與賈珍賈蓉父子,甚至是王家有嫌隙的肅毅侯,或許能得到皇帝重用。
可要是接掌了寧國府,承繼了寧國府一脈福澤,能征善戰又頗具賈代善風范的肅毅侯呢?!
皇室會任由此人繼續崛起,像賈代善一般在軍中威望無兩嗎?
這便是沈丞,向來都是誅心之舉!
不過開國一脈這邊也并非沒有智識之士,在殿中一片寂靜之時,史鼐跨步而出,滿臉憤懣,瞧上去惱怒至極。
“上皇,圣上,臣倒覺得靖國公這話大錯特錯!正因為肅毅侯年紀尚幼,才難以勝任寧國府這般重任。”
“況且肅毅侯無論如何也是那一等神威將軍賈赦之子,生父健在,若是就此過繼到寧國府,豈不荒唐?”
“其次,肅毅侯既有這般驍勇善戰之姿,又心懷赤誠、忠君愛國,這般良將理應在邊關為陛下披荊斬棘、拓土開疆,鑄就千秋偉業!”
“有人滿心惶恐,生怕手中權勢旁落,在此明里夸贊、暗里貶損,實在是卑劣至極!懇請上皇與陛下明察秋毫,切莫被小人的離間之計所蒙蔽!”
還不待元平一脈那邊出言反駁,那定城侯之孫,世襲二等男兼京營游擊的謝鯨也站了出來,大聲稟道:
“上皇,陛下,這靖國公分明就是在挑撥是非呢!萬萬不可輕信于他!”
王子騰、史鼐史鼎兄弟以及謝鯨、牛繼宗等人,皆是開國一脈中頭腦清醒之輩。
特別是如今領軍出征的牛繼宗,瞧著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實則心思縝密、粗中有細。
如果是牛繼宗聽聞此言,以他的性子,怕是要直接出言不遜,直言“老匹夫”了。
他如今可是正兒八經的一等伯,雖說只是一等伯,可先前奉命出征的京營之中的三千營,如今就在他麾下掌管。
他們幾人起初并不愿賈玨太過張揚,當年賈代善帶頭削弱開國一脈軍權,其中緣由他們皆心知肚明。
可如今賈玨又立大功,直接晉封為侯爺!
這情形已無法再壓制,只能順勢抬舉了。
但如何抬舉,卻也得講究策略方法!
倘若賈玨繼承了寧國府,開國一脈這邊不僅少了一位侯爺,還極有可能招來他人算計,被皇室猜忌。
若是獨立開府,雖說賈玨受關注的程度不會降低,卻能免去諸多麻煩。
最為關鍵的是,他們需要賈玨充當一座橋梁,為新帝與開國一脈牽線搭橋。
畢竟當下開國一脈只能以太上皇舊臣的身份行事,根本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就在元平一脈這邊還想繼續爭辯之時,兵部尚書康懷眉頭緊皺,沉聲說道:
“行了!眼下并非爭論這些瑣事的時候!上皇,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應先商議出兵之事!邊關那近百萬大軍,不僅要考量出擊所耗費的糧草,還得揣摩蒙元的心思!”
“蒙元此次逼關雖未大規模攻城,但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滿金被大乾所滅。所以與蒙元談判勢在必行,怎么談、談些什么,今日務必定奪!”
“再者便是那些滿金余孽,譬如黃臺吉,多爾袞,阿濟格等皇族子弟之間,是否會爭奪汗位而兄弟鬩墻,又是否會穩住大局,相互勾結合兵一處?!這些皆需考量。”
“此刻真可謂分秒必爭,臣只覺一日光陰恨不能掰作十日來用!卻還在這朝堂之上,糾纏于這些蠅營狗茍之事,臣實在羞與這等人為伍!”
這一番話,說得滿朝文武皆面露尷尬之色,不過倒也沒人覺得意外。
這康浩出身低微世家,全憑自身雷霆手段一路攀升至此。
他為人最是剛直不阿,連太上皇與雍和帝都曾被他直言頂撞過。
不少人皆言,他實不該待在兵部,而應去都察院任職……
太上皇與雍和帝聽聞此言,不約而同地垂下眼瞼,看向康浩,那神情動作竟如出一轍。
雍和帝眼角余光瞥見太上皇微微頷首,便朗聲道:
“朕已傳口諭,著肅毅侯賈玨即刻率營返京,如有必要可讓他自行決定是否過繼賈敬名下。如若否決,也不礙他承襲寧國府爵位,肩負兩府榮耀傳承之重任。并委任其為京營節度使,統轄京師三大營!”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嘩然。
靖國公沈丞更是面色鐵青,而開國一脈這邊則是歡欣鼓舞!
雍和帝事先并未與太上皇通氣,但他也料到,太上皇在來朝堂的路上,必有人將此處情形稟報于他。
既然太上皇已將賈家寧國府繼承人的抉擇之權交予他,方才又點頭示意。
那便意味著太上皇有意向他傾斜權力,且似有扶持賈家之意?!
正好他也想借此機會,將自己身上的麻煩甩脫!
讓賈玨執掌寧國府,擔任京營節度使,身兼肅毅侯、寧國府兩脈重任,既能彰顯他對賈家的器重,又能安撫開國一脈!
他此舉究竟有何深意?
便是開國勛貴那一脈!
此刻他分明是在向開國勛貴們表明自己的態度,好為日后將他們收歸麾下埋下伏筆!
這也正是為何立下如此大功卻僅封了個三等候的緣故,賈玨年紀尚幼,未來還有漫長的歲月。
倘若此刻便封他為一等侯,那無異于公然宣告眾人,日后賈玨將不會再受重用。
畢竟自太上皇穩坐龍椅、開創盛世之后,大乾便再未冊封過國公之爵。
無論是他還是太上皇,當下所能接受的最高爵位便是一等侯。
他需要賈玨充當橋梁紐帶,是以日后自會給予賈玨一些實實在在的機會。
尤其是瞧見太上皇毫無異議之時,雍和帝心中愈發欣喜!
這表明太上皇并無反對之意!
當然,這一切皆有緣由,雍和帝心里也明白得很。
那便是太上皇也想在此次大反攻的壯舉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如此千載難逢的契機,即便無法將滿金徹底覆滅,也能令其元氣大損!
為大乾換來數十年的太平,這般功勛,就算是太上皇也難以免俗。
太上皇在位時雖開創過盛世,也有賈代善那般的戰神為他鎮守邊疆、建立功勛。
但此次顯然不同以往,滿金此次損兵折將,甚至連敵酋汗王也被斬于馬下!
倘若一切順利,極有可能將滿金徹底消滅!
這也正是雍和帝敢于讓賈玨出任京營節度使的底氣所在,雖說如今的京營節度使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空架子……
太上皇不等下面朝臣開口,徑直說道:
“禮部、鴻臚寺,今日午時之前挑選出使團,即刻啟程趕赴寧夏鎮,盡快與蒙元展開和談。要錢給錢,要物給物!唯有一個條件,絕不可出兵援助滿金!談成了便是大功一件,談不成便不用回來了!”
他語氣平淡,好似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然而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們卻都不禁咽了咽口水,他們心里清楚,這場談判基本上很難談成。
蒙元與滿金之間雖說也存在矛盾,但更多時候還是攜手合作。
蒙元也不傻,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自然懂得。
他們難道會眼睜睜瞧著滿金被大乾吞并嗎?!
故而所謂的和談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雍和帝也并未緘口不言,緊接著吩咐道:
“戶部速速從各地籌集糧草,兵部即刻遣人去各軍鎮傳達朕的詔令,全軍嚴陣以待,隨時聽候調遣出征!倘若韃子余孽如多爾袞之輩有卷土重來之機,且可乘虛而入,不必等候詔令,可自行相機行事!”
“犁庭掃穴,絕其種類,也尚無不可!”
隨著一道道詔令頒布下去,整個朝堂宛如一部精密運轉的機器迅速行動起來。
誰都明白機遇已然降臨!
首功雖被賈玨奪去,可后續的甜頭也不少!
只要能巧妙運作,眾人皆能從中獲利!
恰在此時,一眾監察御史突然接連呈遞奏章。
那些往昔遭王子騰與賈母算計過的功勛權貴們。
皆打算把滿腔憤懣傾瀉到王子騰頭上。
諸多權貴憑借自身關系網絡糾集了大批人手。
而此刻,遠在遼東的王子騰仍懵然未覺,利刃已然抵在了他的咽喉。
他還懵懂地幻想此次怎么著也能撈個爵位呢。
“陛下,臣要彈劾京營節度使王子騰。”
此時,一位年輕的監察御史向前跨出一步,高聲說道:“此次遼東戰事,京營暴露出無數弊病,貪污腐敗盛行,兵卒素質之低劣,實在叫人痛心疾首!!最終致使八萬將士血灑疆場,懇請陛下嚴懲京營節度使。”
很快,又一位御史站了出來,隨后是第三位、第四位……很快,數十位諫官御史紛紛彈劾王子騰。
雍和帝對王子騰這些年的行徑早已失望至極。
特別是京營,在他接任節度使之前,京營好歹還留存幾分戰力。
可他上任之后,短短數年就將其攪得混亂不堪。
倘若不是賈玨在遼東大戰中力挽狂瀾,后金怎會如喪家之犬般退回巢穴?那時的后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來人!派遣欽差前往遼東,把王子騰押送回京!”
為防夜長夢多、最終落得個被打臉的下場,雍和帝當機立斷地說道。
他并未直接對王子騰作出懲處。
等下了朝,與太上皇通個氣,再決定如何處置。
......
隨著遼東大捷之訊在宮闈間流傳。
有人雀躍,有人黯然。
雀躍者乃寧榮二府及劫后余生的世家子弟。
黯然者則為陣亡勛貴之家屬,他們對賈母愈發怨懟叢生。
然因賈玨功勛卓著,眾人只得敢怒不敢言。
若貿然對賈玨或榮國府發難,恐將招致滅頂之災。
于是,眾人紛紛將矛頭指向王子騰,欲借其泄憤!
起初眾人僅欲令言官御史參劾王子騰,令其難堪。
而今卻打算直接施展手段,奪其京營節度使之位,為捐軀將士討回公道!
......
榮國府內,東跨院之中。
賈璉步履匆匆地闖入。
“大老爺,天大的喜訊啊!“
賈璉推門而入賈赦書房時,見其衣衫凌亂,正與一新納小妾親昵。
賈璉忙不迭垂首。
心中暗啐:這老不羞,光天化日之下竟行此茍且之事!真是為老不尊,丟盡臉面!
“孽障東西,有啥事兒趕緊給老子講!”
“再磨磨唧唧,信不信老子抽爛你屁股!”
賈赦在丫鬟們伺候著穿戴妥當后,滿臉怒容地瞪著自己的兒子。
“大老爺,三弟又干出大動靜啦!”
賈璉連忙開口。
“啥?玨哥兒又建奇功啦?!”
“沒錯,父親,遼東那場大戰大獲全勝,三弟親手斬了努爾哈赤還有他那倆嫡親兒子。”
“而且夏公公講啦,這次大勝三弟那可是出了大力氣,是扭轉戰局的關鍵人物吶!!”
“賞賜都定好了,就等三弟回來領賞受封咯。”
賈璉滿臉笑意地說道。
“封個啥官?”
賈赦心里琢磨著,自己兒子立下這么大的功勞,怎么著也得封個侯爺吧。
“三等侯,還要在寧榮街上給三弟建一座國公規格的侯府吶!!”
賈璉趕忙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