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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盡孝的艱難

林悅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每日都在忙碌與疲憊中度過。天還未亮,鬧鐘尚未響起,她便在黑暗中悄然睜開雙眼。窗外的世界依舊被夜色籠罩,一片寂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汽車引擎聲劃破這黎明前的寧靜。她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擾了還在熟睡中的丈夫陳宇,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打破這片刻的寧靜。

她緩緩走進廚房,熟練地打開冰箱,拿出面包、雞蛋和牛奶,開始為女兒安琪準備早餐。她將面包輕輕放入烤面包機,隨著“叮”的一聲清脆聲響,面包緩緩彈出,瞬間彌漫出一股誘人的焦香。

她隨即點燃爐灶,鍋中倒入少許油,待油微微冒煙,她熟練地將雞蛋打入鍋中,鍋里立刻發出“滋滋”的悅耳聲響,雞蛋在熱油的包裹下逐漸凝固,變成了金黃色。

她一邊精心烹制著,一邊在腦海中思索著女兒平日里的口味偏好,隨后在煎好的雞蛋上均勻地撒上些許鹽和胡椒粉,只為讓女兒能吃得開心滿足。

待安琪吃完早餐,背著書包蹦蹦跳跳地前往學校后,林悅便馬不停蹄地奔赴父母家。

一踏入父母家中,她迅速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拿起掃帚開始仔細清掃每一個角落。

客廳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塵埃在光線中飛舞,她認真地清掃著,不放過任何一處灰塵。她用力擦拭著家具,那些曾經嶄新如今卻已略顯磨損的家具,在她的精心擦拭下漸漸恢復了往昔的光澤。

隨后她走進父母的臥室,整理床鋪,將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如同她小時候母親為她所做的那般。她把換下來的臟衣服一一收集起來,放入洗衣機中清洗,洗衣機開始嗡嗡作響,仿佛在訴說著生活的瑣碎與忙碌。

父親的腸胃一直不好,林悅總是絞盡腦汁地為他烹制清淡易消化的食物。然而,父親有時卻像個執拗的孩童,對她精心準備的飯菜百般挑剔:“悅悅啊,這粥怎么一點味道都沒有,淡得像白開水,我實在是不想吃。”

林悅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耐著性子輕聲哄道:“爸,您現在腸胃不太好,醫生叮囑要吃清淡的,等您身體恢復了,我立刻給您做您最愛吃的紅燒肉,好不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粥端到父親面前,用勺子輕輕攪拌著,試圖讓粥快點涼下來,眼神中滿是關切與耐心。

母親則深受風濕性關節炎的困擾,每到陰雨天,關節處便疼痛難忍。林悅四處打聽,尋來了各種民間偏方。她將草藥仔細放入鍋中熬煮,一時間,廚房里彌漫著濃郁的藥香。藥熬好后,她用柔軟的毛巾蘸著溫熱的藥水,小心翼翼地為母親熱敷在疼痛的關節處,眼神專注而深情,雙手輕柔地在母親的關節上緩緩按摩,并不時詢問母親的感受,生怕自己的動作會加重母親的痛苦。

而她自己的小家庭同樣也需要她的關愛與照顧。丈夫陳宇工作繁忙,常常加班至深夜。

有時,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看到漆黑一片、冷冷清清的客廳,心中的不滿與委屈便會油然而生:“悅悅,你天天往你爸媽那兒跑,這個家都快不像個家了。”陳宇滿臉倦意地走進家門,將公文包隨手扔在沙發上,一屁股重重地坐下,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無奈。

林悅心中滿是愧疚,急忙解釋道:“老公,我爸媽現在身體狀況很差,我真的不能不管啊。你也清楚,他們以前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她走到陳宇身邊坐下,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祈求與理解,希望他能體諒自己的難處。

安琪也因為媽媽陪伴自己的時間大幅減少而倍感失落,常常拉著林悅的衣角撒嬌道:“媽媽,你能不能多陪陪我,不要總是往姥姥姥爺家跑。”安琪放學回到家,看到家中依舊沒有媽媽的身影,小嘴一撇,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氣呼呼地跑到自己的房間,將書包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坐在床邊,緊緊抱著心愛的小熊玩偶,臉上滿是委屈與不滿。

林悅見狀,心疼地蹲下身,看著女兒的眼睛,溫柔地說:“寶貝,姥姥姥爺現在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他們需要媽媽的照顧。等媽媽忙過這一陣兒,一定會好好陪你,好不好?”她輕輕撫摸著安琪的頭發,將女兒緊緊擁入懷中,心中滿是自責與無奈。

有一次,林悅正在父母家專注地為母親熬藥,廚房里熱氣騰騰,藥香四溢。突然,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她急忙拿起手機,看到是安琪學校老師打來的電話,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電話那頭傳來老師焦急的聲音:“安琪媽媽,安琪在學校摔倒受傷了,您趕緊來學校一趟!”林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心急如焚。

可此時母親的藥還未熬好,父親又恰好出門散步去了,家中無人可以幫忙。她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心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她匆忙給鄰居打電話,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與急切,懇請鄰居幫忙照看一下母親。

隨后,她顧不上其他,匆匆忙忙地趕往學校。一路上,她滿心自責,不斷在心中埋怨自己沒有平衡好家庭與照顧父母之間的關系,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安琪受傷的各種畫面,腳下的步伐也愈發急促。

趕到學校后,她一眼便看到安琪坐在醫務室的椅子上,膝蓋處擦破了一大塊皮,正哭得梨花帶雨。

林悅心疼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急忙跑過去,緊緊抱住安琪,聲音略帶顫抖地安慰道:“寶貝,別怕,媽媽在這兒。”她小心翼翼地查看安琪的傷口,眼中滿是心疼與懊悔。處理好安琪的傷口后,林悅帶著她回到父母家。

一進門,便看到母親正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安。林悅強顏歡笑地說道:“媽,我沒事,安琪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經處理好了,您別擔心。”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自然,可內心的疲憊與焦慮卻怎么也掩飾不住,仿佛一座即將崩塌的山峰,搖搖欲墜。

夜晚,林悅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條狹窄的鋼絲之上,一邊是年邁多病、需要悉心照料的父母,一邊是渴望陪伴與關愛的丈夫和女兒,稍有不慎,便可能失去平衡,滿盤皆輸。

她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四肢酸痛難忍,可大腦卻異常清醒,不斷回想著白天發生的種種事情,心中五味雜陳。但她在心底不斷告誡自己,無論前方的道路多么艱難險阻,她都必須堅持下去,因為這是她作為女兒、妻子和母親的責任,也是她對家庭深深的愛與眷戀。她在黑暗中默默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明天會迎來新的轉機,一切都會慢慢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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