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堂聽聞鎮外樹林發現可疑腳印和血跡,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他立刻帶著衙役們奔赴樹林,寒風呼嘯,如鬼哭狼嚎般穿過樹林,眾人舉著火把,在茂密的樹林中艱難搜尋。可除了那星星點點的血跡和雜亂的腳印,并未發現張婉娘的身影,線索至此又斷了。
回到縣衙,周正堂茶不思、飯不想,腦海里全是這起案件的種種謎團。張婉娘為何失蹤?樹林里的血跡又是誰的?就在他絞盡腦汁時,突然有衙役來報:“大人,張婉娘回府了!”周正堂又驚又喜,忙問:“究竟怎么回事?”衙役回道:“據張府下人說,張婉娘是在今天清晨自己回來的,回來后便把自己關在房里,誰也不見。”
縣衙內,周正堂在書房踱步,案上的燭火隨著穿堂風搖晃不定,將他的影子拉扯得忽長忽短。自張婉娘莫名歸來后,周正堂總覺得這背后隱藏著更大的陰謀。他已經在這案子上耗費了無數心力,每一條線索都像風中的蛛絲,看似清晰,卻又難以捉摸。思索再三,周正堂決定繼續派人暗中監視張婉娘,期望能在這錯綜復雜的局面中找到一絲轉機。
就在幾日前,監視的衙役匆匆來報:“大人,張婉娘趁夜色出府,往鎮外破廟去了!”周正堂不敢耽擱,立刻召集幾名精干衙役,趁著夜色,朝著破廟奔去。
馬蹄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周正堂的心也隨之緊繃。很快,他們抵達了破廟附近。周正堂示意衙役們噤聲,眾人貓著腰,小心翼翼地靠近破廟,藏身于一叢茂密的灌木之后。
月光灑在破廟的斷壁殘垣上,給這座破敗的建筑披上了一層銀紗。破廟的窗戶紙早已千瘡百孔,昏黃的燭光從縫隙中透出,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周正堂透過一處較大的破洞,向廟內望去。
廟內,張婉娘和劉三相對而坐。張婉娘的雙眼紅腫,神色憔悴,往日的明艷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她絞著手中的帕子,聲音帶著哭腔:“三兒,咱們該怎么辦?管家和賬房先生一死,我爹對我看得更緊了,縣衙也一直在調查,咱們的事怕是瞞不住了。”
劉三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在破廟內來回踱步,腳步聲在空曠的廟宇中回蕩。他身形挺拔,動作間透著習武之人的敏捷與干練。過了許久,劉三走到張婉娘身邊,伸手輕輕為她捋了捋耳邊的發絲,柔聲道:“婉娘,別慌。咱們按原計劃,找個機會遠走高飛,離開這是非之地。”
張婉娘抬起頭,眼中滿是猶豫:“可是,我爹只有我一個女兒,他平日里對我疼愛有加,要是我就這么走了,他該多傷心。況且,我離開家后,又該如何面對他?”
劉三握住張婉娘的手,目光堅定:“婉娘,事到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留下來,咱們不僅不能在一起,還可能被當成殺害管家和賬房先生的兇手。到時候,咱們就再沒有機會了。”
破廟外,風愈發猛烈,吹得樹枝沙沙作響。周正堂緊緊盯著廟內的兩人,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他心中暗自思索:難道真如之前推測,這兩人為了私奔,殺害了管家和賬房先生?可張婉娘之前為何失蹤,又為何突然回來?這些疑問像一團亂麻,在他心中糾結。
就在這時,劉三的聲音再次響起:“婉娘,我在外面漂泊多年,雖沒什么大本事,但一定會護你周全。咱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姓埋名,過上平淡的日子。”
張婉娘咬著嘴唇,眼中淚光閃爍:“三兒,我心里亂得很,讓我再想想,畢竟這不是小事,關乎兩個家庭的安寧。”
劉三的眉頭皺得更深,語氣也變得急切起來:“婉娘,咱們沒時間了。說不定明天,縣衙就會找到咱們頭上。一旦被抓進大牢,再想出來就難了。”
破廟外,周正堂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試圖從他們的表情和言語中找到破綻。突然,他注意到張婉娘的手在微微顫抖,似乎隱瞞著什么。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貓頭鷹的叫聲,聲音凄厲,仿佛在為這場隱秘的談話添上一層詭異的色彩。周正堂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起案件或許遠比他想象的復雜。
風呼嘯著穿過破廟的縫隙,吹得燭火左右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扭曲得不成形狀。劉三還在苦苦勸說,張婉娘則低頭不語,氣氛陷入了僵局。
周正堂思索著兩人的對話,越發覺得案件另有隱情。若兩人真是兇手,面對如此危機,不應只是這般糾結。難道背后另有黑手,利用兩人的私情,制造了這起血案?
破廟內,劉三見張婉娘仍在猶豫,不禁有些著急:“婉娘,你還在顧慮什么?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張婉娘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三兒,我當然想和你在一起,可我實在放心不下我爹。他年事已高,要是因為我的事氣出個好歹,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劉三長嘆一口氣,在張婉娘身邊坐下:“婉娘,我明白你的心思。可咱們要是不走,不僅無法在一起,還可能性命不保。”
廟外的周正堂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張婉娘對父親的牽掛,不像是裝出來的。那么,兇手究竟是誰?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將這對戀人卷入其中?
此時,烏云漸漸遮住了月亮,破廟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周正堂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無論這案件背后隱藏著多少秘密,他都要揭開真相,還清平鎮一片安寧。而就在此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破廟后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