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斛斯椿皇莆玚密謀(二)
- 南北朝:穿成元修,傀儡我不當(dāng)了
- 大大大大大大寧澤
- 2303字
- 2025-05-08 00:02:57
故作悲憤一拍大腿,慨然道:
“云明??!你說我斛斯椿,為大魏出生入死,鞠躬盡瘁!爾朱作亂,老夫忍辱負(fù)重,潛伏爪牙,終于關(guān)鍵時刻,聯(lián)絡(luò)忠義,一舉誅滅盤踞京師爾朱惡賊,穩(wěn)定朝局!陛下因此加封老夫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洛陽諸軍事,執(zhí)掌京畿兵權(quán)。這份功勞榮寵,算不算大?”
皇甫玚點頭附和:“椿公臨危受命,撥亂反正,功在社稷。朝廷所賜封賞,與椿公所立之功相比,確實……有些薄了?!?
嘴上如此說,心中卻暗吐槽:
‘老狗,也配談功勞?若非關(guān)鍵時背叛爾朱氏,投機(jī)倒把,你能有今日?當(dāng)初爾朱榮河陰屠戮百官,將洛陽王公趕入黃河喂魚時,怎不見你出來放屁?徹頭徹尾投機(jī)分子,也好意思自詡功臣!’
斛斯椿哪知皇甫玚心中所想,兀自憤憤不平道:
“可是,當(dāng)今天子初登大寶,偏聽偏信,竟聽信奸佞小人讒言,意圖加害我這等為國盡忠功臣!老夫?qū)嵲谑茄什幌逻@口氣,心中不服啊!”
皇甫玚聞言,心中一動,以為斛斯椿說的是高歡。
畢竟,高歡之前誅殺降將橋?qū)?、張子期等,這等雷霆手段,確震懾不少人,斛斯椿心生畏懼,亦情理之中。
心中暗道:‘老狗,自作孽不可活!當(dāng)初跟爾朱氏作威作福時,就該想到有今天!還是我皇甫玚聰明,從不輕易沾染這些沾血權(quán)力爭斗,讓他們自己爭去!誰贏,老子跟誰!’
但現(xiàn)在畢竟已投高歡,自不能當(dāng)斛斯椿面說高歡壞話,便故作公允勸道:
“椿公此言,恐有失偏頗?大丞相素來賞罰分明,對有功之臣亦算優(yōu)渥。朝中許多封賞任命,亦大丞相薦舉。您說大丞相要加害于您,這……恐是誤會吧?”
“哼!不是大丞相!”斛斯椿冷哼,打斷皇甫玚,“是高乾!那個新任太尉高乾!”
“高乾?!”皇甫玚聞言,悚然一驚!
‘莫非……高乾想染指洛陽兵權(quán)?’
立刻想到駐扎東郊高敖曹部兵馬,心中頓時疑云叢生:‘高乾若據(jù)洛陽,高歡能答應(yīng)?這斛斯椿,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他究竟哪一邊的人?’
一時間,皇甫玚被徹底弄糊涂,索性閉口不言,等斛斯椿續(xù)說。
斛斯椿見成功勾起皇甫玚興趣,便繼續(xù)添油加醋:
“云明??!陛下如今對高乾言聽計從,聽信其讒言,竟讓其弟高敖曹滯留京畿,遲遲不放他回徐州赴任!這擺明就是要對洛陽動手,第一個要開刀的,就是老夫?。 ?
皇甫玚目光閃爍,沉聲問:“那依椿公之見,高乾意欲何為?椿公……又有何對策?”
斛斯椿湊近些,壓低聲音:
“高乾狼子野心,不止要對付老夫!他還向陛下進(jìn)讒,三番兩次阻你返豫州,此乃蟲虱立于禿頭之上,明明白白!云明,你我如今皆高乾眼中釘,肉中刺!若不聯(lián)手,早晚要被他各個擊破,死無葬身之地!”
皇甫玚聽到此,心中暗道:‘老狗,總算圖窮匕見了!想拉我入伙,給你當(dāng)槍使?可你斛斯椿如今在洛陽四面楚歌,自身難保,論實力靠山,哪點比得上大丞相高歡?跟你合作,有何好處?’
沉吟片刻,故作猶豫:“椿公所言,不無道理。只是……此事體大,玚人微言輕,還是……先稟明大丞相,聽聽大丞相示下吧。大丞相英明神武,定能為我等做主?!?
話意明顯:你算個屁?老子背后有賀六渾爸爸!
斛斯椿聞言,眼中閃過不易察覺失望,卻未放棄,反拋重磅炸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
“云明??!不瞞你說,老夫早已遣心腹,星夜兼程,赴晉陽,向大丞相呈送密信!信中詳述高乾在洛陽蠱惑陛下,意圖不軌種種行徑,懇請大丞相早日回師洛陽,誅滅高乾此等奸佞逆臣,以清君側(cè),安定朝局!”
皇甫玚聞言,心中猛震!
‘這老狗,竟也暗投大丞相高歡?!’有些難以置信看著斛斯椿。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目前處境確岌岌可危,若能與斛斯椿聯(lián)手,借他在洛陽城中一些殘余勢力,或許……并非不可搏一把?
眼神閃爍,試探問:“高乾如今朝堂之上,深得陛下信任,言聽計從。其弟高敖曹又手握精兵,屯于洛陽近郊,虎視眈眈。椿公不知可有良策?”
斛斯椿見皇甫玚終松口,心中暗喜,忙道:
“云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軍你必須盡快設(shè)法返豫州!只要你回豫州,手握兵權(quán),便進(jìn)可攻,退可守,不至如今在洛陽任人宰割,對不對?”
皇甫玚苦笑:
“椿公所言極是。只是,如今陛下高乾盯得甚緊,根本不放我離洛陽。再說,洛陽通往南方各處關(guān)隘,亦有重兵把守,我便是想走,也插翅難飛??!”
斛斯椿胸有成竹一笑,壓低聲音:
“云明放心!洛陽通豫州一線各處關(guān)隘守將,大多老夫一手提拔舊部。只要老夫打個招呼,斷不敢為難將軍。老夫擔(dān)保,定能讓將軍安然無恙返豫州!”
皇甫玚聞言,眼中頓時爆出驚喜光芒,聲音顫抖問道:“此……此話當(dāng)真?!椿公……當(dāng)真敢擅自放我南行?這可是……私縱朝廷命官啊!”
斛斯椿見皇甫玚已心動,繼續(xù)加碼:
“云明啊!陛下如今被高乾奸佞蒙蔽,才做此糊涂決定。只要我們聯(lián)絡(luò)大丞相,共誅高乾此獠,陛下自然幡然醒悟!屆時,陛下非但不怪將軍擅自南歸,反會嘉獎將軍忠勇!云明南歸后,只需整頓兵馬,靜待時機(jī)。一旦大丞相回師洛陽,你我便可南北夾擊,共起兵勤王,清君側(cè),剿滅高乾逆黨!何愁大事不成?”
皇甫玚聽著斛斯椿描繪宏偉藍(lán)圖,心中飛快盤算:
‘先把老子放回豫州再說!至于勤王不勤王,那還不是老子說了算?屆時,老子手握重兵,坐山觀虎斗,看你們狗咬狗!誰贏,老子幫誰!這才是萬全之策!’
心中打定主意,臉上卻露感激涕零神色,猛起身,對斛斯椿深深一揖,激動道:
“椿公!您這番話,真乃金玉良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您……您這可是幫了玚一個天大的忙!玚若能安然返回豫州,他日定當(dāng)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絕不負(fù)椿公信任與厚望!”
斛斯椿見狀,心中大定,連忙上前一步,扶起皇甫玚,朗聲笑道:
“好!好!云明能有此心,老夫便放心了!你我便如此約定!近日,老夫便著手安排將軍南歸之事!還請將軍回去之后,早做準(zhǔn)備!”
皇甫玚再對斛斯椿千恩萬謝,這才告辭離去。
看著皇甫玚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斛斯椿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笑容。
密室燭火,依舊搖曳不定,映照著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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