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喧囂落幕，《好奇害死貓》在影院上演的逆襲神話也畫上了句號。
但它留下的余波，才剛剛開始震蕩整個電影圈。
最終票房數據出爐的那天，國利常升的辦公室里簡直像過年一樣。
一千六百萬！
這個數字砸出來，別說圈外人了，就連很多業內老油條都驚掉了下巴。
一部成本百萬以內，算上宣發撐死也就兩百來萬的新人導演作品，沒一線大咖，沒超級IP，就這么硬生生地在四月檔期殺出了一條血路，砍下了近兩千萬的票房！
這投資回報率，簡直高到離譜，堪稱年度最大印鈔機！
“喬導！喬導！聽得到嗎？！我們發了！真發了啊！！”
李代表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大得能掀翻屋頂，激動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
“扣掉所有成本和分成，純利！純利接近五百萬！按合同，您這邊稅后八十五萬，張先生說給您湊個整，一百萬！”
“嗯，聽到了，淡定點李代表，別激動得腦溢血了。”
喬霖靠在自家的老板椅上，慢悠悠地掏了掏耳朵，語氣平靜得仿佛在問晚上吃什么。
一百萬，夠買輛還湊合的車了，省得老打車，有時候想帶姑娘去兜風都不方便......
不對，這錢還得留著拍《鋼的琴》呢。
唉，卡里多了七位數，怎么還是感覺自己這么窮呢？
喬霖心里默默吐槽，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喬導您就別調侃我了！”李代表在那頭嘿嘿直樂，“我現在腰桿子都硬了！走到哪兒都有人問我《貓》的事兒！托您的福，今年我的獎金指定少不了！下次！下次您有什么項目，劇本都不用看，我們國利常升第一個投！投他一個億！”
“行，那我先謝謝李代表的一個億了。”喬霖掛了電話，看著手機銀行APP里多出來的那一長串零，嘴角終于忍不住咧開一個得意的弧度。
啟動資金，穩了！《鋼的琴》，盤它！
票房大爆特爆，口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甚至可以說是名利雙收。
之前那些對《好奇害死貓》陰陽怪氣、或者干脆無視的媒體，現在全都換上了一副“我早就看好你”的嘴臉。
喬霖閑著沒事兒上網看看新聞，都能被自己霸屏。
《年度驚喜！<好奇害死貓>：類型創新與人性洞察的完美結合》
《新銳導演喬霖：用鏡頭解構都市焦慮，未來可期！》
《不止于懸疑：<好奇害死貓>中那些令人過目難忘的女性角色》
《從<好奇害死貓>看新人演員的崛起：唐煙、王紫萱、白百荷，她們不該被埋沒！》
一時間，贊譽之聲不絕于耳。
媒體將其定位為“年度最大黑馬”、“小成本高回報的典范”、“新人導演驚艷之作”。
喬霖這個名字，也徹底擺脫了“中戲天才學生導演”的前綴，正式被冠以“備受矚目的新銳商業導演”頭銜，成為了圈內炙手可熱的新貴。
隨之而來的，是名利場最直接、最現實的反饋。
喬霖工作室的電話幾乎被打爆了！
雪片般的采訪邀約、各大電影節的邀請函、還有堆積如山的電影劇本塞滿了郵箱和桌面。
“喬導，這是新送來的三個劇本，您過目一下？”剛被喬霖請來幫忙處理雜務的臨時助理小雅，抱著一摞厚厚的劇本，有些手足無措。
喬霖頭都沒抬，指了指墻角的垃圾桶：“隨便翻翻，看著不順眼的直接扔那兒。”
小雅：“啊？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喬霖隨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看了眼劇情梗概，“《大明王朝覓寶記》？落魄錦衣衛偶得藏寶圖，攜手刁蠻公主闖蕩江湖......又是這種換皮武俠？扔！”
又拿起一本：“《九龍奪嫡秘史》？康熙末年，皇子爭位，步步驚心......又是清宮戲？能不能來點新鮮的？扔！”
再拿起一本：“《都市婚情錄》？鳳凰男丈夫飛黃騰達后嫌棄糟糠妻，婆婆刁難，小三上門......唉，能寫點陽間的東西嗎？扔！”
小雅看著喬導一邊吐槽一邊精準地將劇本扔進垃圾桶，目瞪口呆。
大佬篩選劇本都這么隨意的嗎？
不過，她也很快明白了，喬導現在確實有這個底氣和資格挑剔。
甚至還有廣告商找上門來。
“XX手機？找我拍廣告？”喬霖接到小雅轉達的信息，直接樂了，“他們是覺得我長得帥呢，還是覺得我能帶貨？告訴他們，沒興趣，我一導演拍什么手機廣告，掉價。”
看著喬導這副“有錢了不起啊”的欠揍模樣，小雅心里卻莫名覺得，真帥！
喬霖火了，他一手帶出來的“喬家班”自然也跟著沾光，真正體會了一把什么叫一人得道，全員升天。
“喬霖！”唐煙激動地沖進工作室，要不是小雅在就要當場抱住喬霖來個深吻了，
“有個大制作電視劇！上星的那種！找我試鏡女二號！說是看了《貓》里梁曉霞的角色，覺得我氣質特別符合！你看這劇本靠譜不？不會是騙我的吧？”
喬霖接過劇本大概翻了翻：“嗯，制作班底還行，人設也還行，不是純工具人。去試試吧，別緊張。”
“喬導......”跟著唐煙來的王紫萱怯生生地遞過一份文件，“陳可新導演監制的一部文藝片，想讓我去試試女三號...我怕我不行——”
喬霖斜了她一眼：“有什么不行的？拿出你平時在背后偷偷瞪我那勁兒，保證能把導演鎮住！去！必須去！”
就連戲份相對較少的郭真霓、文彰、白百荷他們，也都陸續接到了一些新的試鏡邀請或者廣告拍攝的機會。
雖然分量有大有小，但無疑都比之前好了太多。
無一例外，他們在接到邀約后，都會第一時間跑來問喬霖的意見，把他當成了絕對的軍師和靠山。
金旭和李行哲這兩個幕后技術宅，更是被好幾家大公司的后期團隊盯上了，開出的價碼一個比一個誘人。
兩人都笑著拒絕了：“跟著喬導有肉吃，我們哪兒也不去！”那份被業內認可的自豪感，讓他們走路都帶風。
變化最直觀的，或許還是在他們的大本營——中央戲劇學院。
當王紫萱、白百荷、文彰這幾個還沒畢業的學生再次回到學校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注目禮。
不管是學長學姐還是學弟學妹，現在看到他們都主動湊上來打招呼，語氣里帶著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紫萱，聽說你們那電影票房快兩千萬了？真的假的啊？喬導真是你老師？”
“百荷，你現在算不算出道了啊？以后發達了可別忘了哥們！”
就連一些老師，在課堂上也開始把《好奇害死貓》作為“以小博大”、“新人導演成功案例”來進行分析，點名讓他們分享經驗時，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欣賞和期許。
走在校園里，他們不再是默默無聞的學生，而是自帶光環的“準明星”。
這種身份上的轉變帶來的滿足感和成就感，讓幾個年輕人的腰桿都挺直了不少。
看著團隊成員們一個個意氣風發、未來可期的樣子，喬霖心里那叫一個舒坦。
嗯，有種養成游戲的快感，帶著一群小卡拉米（？）一路升級打怪，最終全員起飛，這成就感，可比自己一個人牛逼爽多了。
然而，享受著成功帶來的榮光和便利，喬霖并沒有沉溺其中。
他的目光，早已越過眼前的鮮花和掌聲，落在了那部截然不同的作品上——《鋼的琴》。
《好奇害死貓》是塊好磚，為他砸開了名利場的大門，也為他積累了第一桶金和最初的行業聲望。
但這遠遠不夠。想要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站得更高，他需要一部真正能證明自己導演功力的片子，要能沖獎、夠沉淀。
頂著“兩千萬票房新銳導演”的光環，突然掉頭去拍一部沉重、壓抑、充滿現實主義色彩的文藝片，市場會買賬嗎？
還有選角，習慣了商業片節奏和審美的演員，能沉下心來演繹小人物的掙扎與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