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哈利相信就有鬼了。

“要不要試試看？”霍奇放下書說道，最近讀書讀得緊，正好放松一下，“我知道你會守護神咒——”

“只是湊巧。”哈利小聲說：“而且那是兩個魔法。”

“幻影移形的訣竅，”霍奇一根一根伸出手指，“目標，決心，從容。除了最后一個，你在練習守護神咒時都用到了……說起來，你什么時候學會的這個咒語？”

哈利撓了撓頭。

“我很早就想學，自己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他沒說是受到霍奇的影響，對霍奇那一大串令人眼花繚亂的魔法十分向往，但他只是隱約知道和記憶魔法有關，將守護神咒也歸為其中。

“后來學校里出現攝魂怪，雖然很快撤走。”哈利頓了頓，他對攝魂怪十分抵觸，下意識尋找克制方法，“放假前，盧平教授找到我，跟我聊了一些事……沒想到他也會守護神咒，我就趁機跟盧平教授學習一段時間，不過除了車站那次，我只能釋放出一片銀色的霧氣。”

霍奇恍然，他轉念一想，“盧平還會繼續擔任教授嗎？”

“他跟我說過，只是臨時代班，”哈利遺憾地說：“鄧布利多應該會找一位新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

霍奇“嘖”了一聲，“不知道新教授是誰？”

哈利想起這兩年的糟心經歷，陰郁地說：“只要不是食死徒就行，再來一個洛哈特我都能接受。”

奇洛算食死徒嗎？當然算啦，還是BOSS直聘。

“走吧！”

霍奇一把抓住哈利手臂，兩人瞬間消失在房間里。

哈利感覺自己像是被硬塞進一個厚厚的橡皮管子里，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受到擠壓，肺都要壓癟了，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雙腳重新落在堅實的空地上，周圍是涼爽的晚風。

他第一次覺得能暢快地大口呼吸是件幸福的事。

“我先帶你熟悉幾次幻影移形。”還沒等哈利把氣喘勻，就聽見霍奇的聲音說。“等——等等——”哈利感覺一只手抓住自己胳膊，話剛說一半，就眼前一黑。

霍奇并沒有帶著哈利移動太遠，大概二十英尺的距離。他選的練習地點在公園的森林里，四周都被茂密的樹木包圍。

一連試了十幾次才停下來。

“感覺怎么樣？”霍奇問。

哈利一臉郁悶，“起碼告訴我應該怎么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為我還沒開始教，”霍奇聳了聳肩，“剛才只是讓你習慣幻影移形的過程，還記得我告訴你的關鍵詞嗎？目標，決心，從容，任何畏懼都不可取。”

好像有點道理。哈利想了想，雖然過程有些粗暴，但自己對幻影移形的緊張正在快速消失，換個說法，他想回去睡覺。但話已出口，何況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樹，哈利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這么晚，他可沒錢打車。

于是哈利故作鄭重地緩緩點頭，霍奇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

“接下來——”他走出十幾步，用鞋尖在地上畫了個圓圈。

“把注意力集中到圓圈，決心去占據你所想的那個空間，讓想要進去的渴望淹沒你們全身每個最小的部位。然后，原地旋轉，尋找讓自己進入虛空狀態的感覺，你剛剛已經體會過了……”

霍奇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后道：“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什么？現在？”哈利表情裂開。見霍奇是認真的，他連忙道：“校外不能施法，魔法部已經給我寄過一次信了。”

“哈利，魔法部對待巫師家庭和麻瓜家庭是不一樣的。”霍奇平靜地說。

于是哈利緊張地伸出手，一手攥著魔杖，開始原地轉圈，他覺得自己張開雙臂的樣子一定很蠢，他搖搖晃晃地，差點摔倒。

“不要緊張，你的魔力能聽懂肢體語言，所以動作要從容。”霍奇指點他說：“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回想我說過的話，最后，努力讓自己接近我剛剛帶你幻影移形時的感覺。”

哈利努力找感覺，過了片刻，他鼓起勇氣試了一次。

什么也沒發生。

“不行，差遠了，你的勇氣呢？拿出你面對神秘人的態度，你當時是怎么施展出守護神的？”霍奇大聲訓道。

他對情緒很敏感，哈利現在充滿了猶豫和膽怯。

哈利又試一次。

“不錯，我感覺到你的決心了，保持住——但是動作有問題。”

一個小時過去，哈利嘗試二十幾次，沒一次成功，他不禁有些氣餒。“哎，我不行，要不明天——”

“明天還要去巖洞，別說你不想去，我再帶你體驗一下。”霍奇說著，朝哈利走去，任憑哈利眼神里的絕望快要溢出來，霍奇也不為所動，再次讓哈利體驗隨從顯形的感覺。

片刻后，霍奇帶著哈利出現在森林另一處空地。

霍奇遞給哈利一塊糖。

“你先休息一下，可能和地點有關，如果不行，一會兒我們到湖邊試試。”說完，他在不遠處重新畫了一個圈，同時低頭琢磨，又撿起一片葉子用變形術變成代表格蘭芬多的獅子，巴掌大的金色獅子朝哈利吼了一聲，然后紙片似的跌倒，安安靜靜躺在圓圈中央。

可能是霍奇的理論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卡片獅’激起了哈利的榮譽，休息半個小時后，當他全神貫注，全部意念集中在目的地上，他感覺自己一下子跨入那股壓迫感中，哈利知道自己成功了。他低頭往下看，腳下一張用魔法變出的獅子朝他眨著眼。

“干得漂亮，哈利。”

哈利只感覺渾身疲憊。

他朝霍奇走去，短短十幾步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但他的精神卻十分清醒，哈利一屁股坐在霍奇旁邊，仰頭望著一片星星。

“謝謝。”哈利長長吐出一口氣，說。

“是你自己的努力。”霍奇讓嘴里的糖換了個位置，他想到哈利會成功，但沒想到這么快，原本打算讓哈利再鞏固鞏固，不過還是算了。哈利累得夠嗆。

“不，”哈利慢慢地說，“我最近一直很煩躁，感覺什么忙都幫不了，”他舉起自己握著魔杖的手，仔細打量，“今晚的訓練讓我知道，自己還是有用的，我還在朝著那個方向努力。”

霍奇眨了眨眼。

“好吧，我承認，我也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