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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棒梗回院

棒梗孤零零地癱倒在廁所的地上,周圍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馬桶散發(fā)出來的惡臭,與之前嗆進嘴里那尿液的刺鼻味道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他緊緊籠罩。而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更是像一把把銳利的針,一下又一下地扎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痛苦不堪。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棒梗眼眶中奔涌而出,可剛剛遭受的那一頓毒打,如同噩夢般縈繞在心頭,令他心生畏懼,即便滿心委屈,也只能強忍著不敢哭出聲來。他心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滿滿的都是不忿,暗自咬牙切齒地想著:“你們給我等著,下次我媽來看我的時候,我一定要把你們做的壞事一五一十地狠狠告狀,我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再也不會原諒你們!”

或許是仇恨真的如同一種神奇的力量,在這絕望的境地中,竟讓棒梗慢慢找回了一絲力氣。他先是艱難地挪動著仿佛灌了鉛般沉重的身體,緩緩撐起上半身,接著用手撐著地,顫抖著雙腿,一點點地站了起來。

棒梗剛一走出廁所,貓哥不經(jīng)意間一皺眉,臉上露出極度嫌棄的表情,開口說道:“這味兒也太沖了,熏得人腦袋疼。去幾個人,給他好好洗洗,瑪?shù)拢【尤贿@么不講衛(wèi)生。”

這次老三站在原地動都沒動,倒是另外兩個身強力壯的孩子,一臉厭惡地走了過來。他們像是拎起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般,不由分說地把棒梗的衣服扒了個精光。隨后,他們接了滿滿一大桶水,二話不說,就朝著棒梗毫無防備的身體傾倒下去。

雖說冬天已然過去,但此時的溫度依舊透著絲絲寒意,雖說還不至于讓水結(jié)冰,可這一桶冷水從頭頂直直澆下,那種透心涼的酸爽感覺,絕非一般人所能承受。棒梗瞬間被凍得渾身一激靈,忍不住慘叫一聲,整個人像只受驚的刺猬般,立刻蹲在地上,緊緊蜷縮成一團,牙齒不受控制地打著寒顫,哆哆嗦嗦地求饒道:“我自己洗吧,求求你們,讓我自己洗吧。”

然而,貓哥沒有發(fā)話,那兩個孩子哪會輕易停下手中的動作。只見他們相視一眼,又迅速接了一桶冷水,眼神中不帶絲毫憐憫,毫不理會蜷縮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棒梗,再次興高采烈地將水澆了下去,仿佛在進行一場殘忍的游戲。

就在棒梗覺得自己快要被凍僵的時候,貓哥終于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好了,讓他自己把換下來的衣服洗干凈,然后給他裹條毛巾。”

棒梗此刻哪敢有絲毫反抗的情緒和動作,只能乖乖地光著身子,用那已經(jīng)凍得通紅的雙手,麻木地搓洗著自己的囚服。洗完后,他又哆哆嗦嗦地裹上了一條不知道原本是什么顏色,如今卻滿是污漬的臟毛巾,一步一顫地走到貓哥面前。

貓哥臉上露出一抹看似和善,實則暗藏威脅的笑容,開口問道:“現(xiàn)在學會規(guī)矩了嗎?”

棒梗連忙低下頭,低聲下氣地說道:“學會了。”

這時,老三從后面突然沖上來,重重地打了棒梗腦袋一下,罵罵咧咧地說道:“跟貓哥說話之前先喊報告,你這小兔崽子,這點規(guī)矩都記不住!”

棒梗被打得一個趔趄,卻不敢有絲毫抱怨,馬上挺直身子,大聲說道:“報告貓哥,我懂了。”

貓哥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下回你媽來了,你怎么說?”

棒梗臉上立刻擠出一絲略帶諂媚的笑容,說道:“報告貓哥,我媽再來看我,我就說在這里過得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大家都對我特別照顧。”

貓哥伸手輕輕拍了拍棒梗那高高腫起的臉蛋,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也可以繼續(xù)告狀,我頂多被關(guān)幾天禁閉,但你嘛,我就不知道會有什么下場了。”

棒梗一聽,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恐懼,連忙說道:“報告貓哥,我不敢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告狀了,一定老老實實聽話。”

貓哥瞅著眼前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的棒梗,心里那股子氣總算是出了個七七八八,整個人都暢快了不少。可他這兒倒是舒坦了,趙管教那邊的氣卻還沒地兒撒呢。

趙管教被秦淮茹那胡攪蠻纏的勁兒折騰得夠嗆,心情簡直糟糕透頂。他可是從舊社會就開始當牢頭的主兒,雖說后來因為態(tài)度還算良好,被新社會給接納了,可那些在舊時代養(yǎng)成的習性,哪能那么容易就改得過來。這會兒回到辦公室,趙管教越琢磨越窩火,越想就越覺得憋屈得慌,就好像有團火在肚子里燒著,怎么也滅不掉。

終于,這股子邪火讓他坐立難安,于是他又氣沖沖地去了監(jiān)房,把貓子叫到了辦公室。一進辦公室,趙管教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對著貓子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足足罵了半個小時。還好,他殘存著那么一絲理智,終究是沒有動手。

發(fā)泄完這一通,趙管教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便揮揮手把貓子又給放了回去,之后就沒再多管。至于貓子回去會怎么收拾棒梗,他老趙才不關(guān)心呢,反正他自己氣順了就行。

貓子又一次因為棒梗被狠狠臭罵了一頓,那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他滿心怒火地回到監(jiān)房,徑直走到最舒服的那個位置一屁股坐下,雙眼像冒火一般狠狠盯著棒梗,那眼神仿佛要把棒梗生吞活剝了。

棒梗瞧見貓哥回來后就用那般兇狠的眼神盯著自己,嚇得整個人瞬間縮成了一團,像只受驚的小獸,身子止不住地瑟瑟發(fā)抖,嘴里還不停小聲祈禱著:“千萬別再打我了,千萬別再打我了……”

貓哥看著棒梗那副畏畏縮縮、“猥瑣”的模樣,心里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往上冒,再也壓制不住,于是怒目圓睜,大喊一聲:“給我揍他!”喊完,自己率先如餓虎撲食一般沖了過去,一把抓住棒梗就開始拳打腳踢起來。緊跟在他身后第二個沖過去的,正是貓哥的鐵桿小弟——老三,只見老三也是一臉兇相,對著棒梗就是一頓狠揍。

就這么過了幾分鐘,貓哥總算是把肚子里的氣都發(fā)泄得差不多了,心里也沒那么憋屈了,這才帶頭停了手。其他人看到貓哥停手,也都陸陸續(xù)續(xù)跟著停了下來。

等人都散開之后,監(jiān)房里就剩下棒梗像一條破麻袋似的,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里。他的左臂以一種完全違背生理結(jié)構(gòu)的詭異姿勢彎折著,右腿也扭曲得完全不成直線,腦袋歪在一邊,翻著白眼,嘴角不斷溢出鮮血,早已經(jīng)人事不省地暈了過去。

打完棒梗之后,貓哥像沒事兒人一般,隨意地揮了揮手,扯著嗓子招呼大伙兒:“行了,都折騰累了,趕緊睡覺!”眾人便各自爬上床鋪,不一會兒,監(jiān)房里便響起了稀稀拉拉的呼嚕聲。

而棒梗,就那么毫無生氣地癱在冰冷的地上,一直無人問津。直到第二天上午,因為出操的時候,管教并未像往常一樣點名,所以棒梗的缺席并未被及時發(fā)現(xiàn)。吃完早飯,準備安排干活時,管教才猛然察覺人數(shù)不對,少了一個人。管教皺起眉頭,疑惑地看向貓哥,問道:“怎么回事?人呢?”貓哥面不改色,語氣隨意地回道:“他身體不舒服,在監(jiān)房里休息呢。”

管教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貓哥的態(tài)度太過平常,可棒梗一向生龍活虎,怎么會突然身體不舒服?懷著這份疑慮,管教匆匆來到監(jiān)房查看。一進監(jiān)房,便聽到一陣痛苦的哀嚎聲,循聲望去,只見棒梗蜷縮在角落里,面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嘴里發(fā)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管教見狀,心中一緊,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沖過去,將棒梗扶起,一路小跑著送往醫(yī)院。

經(jīng)過醫(yī)生們爭分奪秒地搶救,棒梗總算是從鬼門關(guān)被拉了回來。然而,他的傷勢極為嚴重,身體多處軟組織損傷,左臂骨折,斷骨處將皮膚頂?shù)酶吒吖钠穑彝认ドw更是粉碎性骨折,整個膝蓋骨幾乎破碎成了齏粉,此外,還伴有中度腦震蕩。此時的他,仍在昏迷之中,高燒也遲遲沒有退去,整個人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管教不敢耽擱,馬上將這一情況向上級匯報。上級聽聞后,卻沒太當回事,畢竟在他們看來,這種事在少管所里實在太常見了。只要沒出人命,在監(jiān)房里發(fā)生些打斗沖突,似乎都屬于正常范疇。于是,少管所便按照慣例,撥通了軋鋼廠的電話,通知秦淮茹去醫(yī)院。

昨天,秦淮茹在少管所那可是耀武揚威了一通,滿心以為經(jīng)過自己那么一鬧,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棒梗了。她得意洋洋地回到四合院,還在賈張氏面前一頓顯擺,把自己在少管所如何“威風”的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母女倆好一番得意。

第二天,秦淮茹開開心心地去上班,心里還美滋滋地想著兒子在少管所再也沒人敢招惹。可她還沒得意多久,車間里的電話便急促地響了起來。接起電話一聽,得知棒梗受傷的消息,她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原本紅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秦淮茹心急如焚,立刻找到車間主任郭大撇子,焦急地說道:“郭主任,我兒子受傷住院了,這情況緊急,我得趕緊去看看他啊!”郭大撇子并不知道棒梗進了少管所這事兒,還以為就是孩子平常淘氣不小心受傷了,于是擺了擺手,說道:“行,你趕緊去吧,孩子要緊。”

得到允許后,秦淮茹像一陣風似的飛奔出車間,朝著醫(yī)院的方向一路狂奔。到了病房,她一眼便看到了被層層紗布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棒梗。看到兒子這幅慘狀,秦淮茹的心仿佛被一把銳利的刀狠狠刺痛,心疼的眼淚不受控制地一下子奪眶而出。

少管所領(lǐng)導見秦淮茹到來,走上前,一臉嚴肅地對她說道:“秦師傅,賈梗跟他們監(jiān)房的人發(fā)生了沖突,雙方動起了手,這才導致賈梗受傷。”

聽到這話,秦淮茹的憤怒瞬間被點燃,她雙眼通紅,大聲吼道:“這明顯就是你們管理疏忽!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們必須要負起這個責任!”

少管所領(lǐng)導面色一沉,沉聲問道:“那你想怎么辦?”

此刻的秦淮茹,早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打人的必須受到嚴懲!還有昨天那個管教,肯定是他指使的,必須開除他!另外,你們還得賠我們五百塊錢!

少管所領(lǐng)導可不是昨天那個趙管教,他久經(jīng)沙場,對于秦淮茹這般撒潑耍賴的做派,壓根就不吃這一套。只見他神色沉穩(wěn),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秦師傅,咱們商量個解決辦法,您看這樣行不行。賈梗這情況,也不適合繼續(xù)待在監(jiān)房了,就讓他回家養(yǎng)傷吧。至于動手打人的那家伙,我們絕不會輕饒,會給他加刑一年,以儆效尤。趙管教呢,確實在這件事上存在工作失誤,我們也會對他進行嚴肅處分,扣罰他三個月的工資,賠給你們家。另外,賈梗此次受傷的醫(yī)藥費和搶救費,我們少管所全包了。要是您認可我們這樣的處理方式,就在這張紙上簽個字。等賈梗身體稍微好點,您就可以把他帶回家悉心照料了。要是您不認可,那也沒辦法,您就只能自己另想辦法。哪怕您真有本事把我鬧得丟掉工作,我也毫無怨言。”說罷,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紙,遞到秦淮茹面前,目光嚴肅地注視著她。

秦淮茹剛剛確實是怒火中燒,完全是一時沖動才提出那些看似無理的要求。此刻,在少管所領(lǐng)導不卑不亢的回應下,她漸漸冷靜了下來。仔細思量領(lǐng)導給出的處理意見,覺得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似乎也還能接受。于是,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接過那張紙,說道:“字我可以簽,但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別糊弄我。”言罷,便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少管所領(lǐng)導見秦淮茹如此“上道”,原本緊繃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語氣舒緩地說道:“秦師傅,您就放一百個心吧。下午我們就把該給您的補償送過來,賈梗后續(xù)的醫(yī)藥費您也無需操心,我們少管所負責到底。”說完,他朝著秦淮茹輕輕點點頭,而后轉(zhuǎn)身從容地走出了病房。

正如領(lǐng)導所承諾的,下午時分,少管所的工作人員準時來到醫(yī)院,給秦淮茹送來了150塊錢,并告知她這便是趙管教三個月的工資。秦淮茹接過錢,心中雖然仍有一絲不甘,但想著事情已經(jīng)這樣,再去少管所繼續(xù)鬧也沒什么意義,便也作罷。她滿心滿眼都是病床上傷痕累累的棒梗,臉上寫滿了心疼。

就這樣,時間在焦急與擔憂中緩緩流逝。終于,快到晚上的時候,棒梗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原本滾燙的臉頰也漸漸有了一絲涼意,他的體溫在慢慢下降。不多時,棒梗輕輕動了動嘴唇,眼皮微微顫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棒梗緩緩睜開那猶如千斤重的眼皮,意識還帶著幾分混沌,視線逐漸聚焦,第一眼便瞧見自己媽媽正滿臉關(guān)切地凝視著自己。那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心疼與焦急,仿佛要將他身上所有的傷痛都一并承擔。

棒梗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畢竟在少管所里遭受的種種磨難,讓他不敢相信此刻眼前的場景是真實的。他又眨了眨眼睛,使勁兒揉了揉,反復確認了好幾遍,這才如夢初醒,真真切切地明白,眼前這人的確是自己的媽媽。一時間,所有的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上心頭,他帶著哭腔,委屈地說道:“媽媽,我疼……”那聲音虛弱又無助,仿佛一只受傷的小獸。

秦淮茹看著棒梗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仿佛被千萬根針扎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輕柔地說道:“我的好棒梗,別怕,以后就沒事了。等你傷養(yǎng)好了,咱就回家,再也不用回那個讓你受傷的監(jiān)房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著棒梗的額頭,動作溫柔得如同微風拂過。

棒梗一聽媽媽這話,仿佛黑暗中突然照進了一束光,驚喜瞬間淹沒了他,甚至連身上的疼痛都在這一刻被拋到了九霄云外。他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問道:“媽,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不用回去了?那太好了,這下再也沒人能打我了!”那模樣,就像一個即將脫離苦海的孩子,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接下來的日子里,棒梗便在醫(yī)院安心養(yǎng)傷。時光匆匆,一個星期轉(zhuǎn)瞬即逝。在醫(yī)護人員的精心照料和秦淮茹無微不至的陪伴下,棒梗身上別的外傷都漸漸好了起來,原本青紫的瘀傷慢慢消散,破皮的地方也結(jié)了痂。然而,他左臂和右腿膝蓋處的骨折卻不是那么容易恢復的。左臂的傷勢相對還好說,醫(yī)生表示只要后續(xù)好好調(diào)養(yǎng),基本可以恢復正常。但右腿膝蓋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膝蓋骨幾乎粉碎,即便經(jīng)過治療慢慢痊愈,也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影響。不過醫(yī)生也說了,如果能好好養(yǎng)著,進行科學的康復訓練,也還是有可能像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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