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伸出手,指向趴在石頭之上的小蟲。
剛才還氣勢洶洶齜牙咧嘴的小蟲,此刻面對那紅衣女子,也不發光了,也不揮動翅膀了,蹬著四只細小的黑色短腿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爬進了鄔然的袖中。
他不露痕跡的攏了攏袖子,然后一臉茫然的看向那女子
“至尊蠱王?這是什么?”
說著又將頭扭向一邊的沐陽“夫人可曾見過這東西嗎?”
鄔然突然的靠近,
說話時的氣息帶著溫度有意無意的噴在沐陽耳邊,
“他到底想要干嘛,都什么時候了,他,他還有心思挑逗她!!!”!!沐陽心中咆哮。
這女子身法詭異,
青禾和白龍此刻可是都不在身邊,
怕是等下將這女子惹急了,
就地將他們二人直接捏死!!
沐陽將頭從他肩上抬起,
看見鄔然泰然自若的神情,
稍稍松了口氣,
想必他有自己的判斷。
縱使心中百轉千回,
但其實也不過是在她抬頭的剎那間便給出了回應。
“那是什么東西啊?沒見過,這名字聽起來像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呢,我才不管”沐陽說著,頓了頓,瞥了眼那紅衣女子繼續道“別家女子有的東西,我也要有,我不管我不管,你的給我買!!你的給我買”她大眼里波光瀲滟,扭捏著撒嬌,整個一副矯揉造作,無理取鬧的妾室作風。
“好好好,買買買,都聽夫人的”鄔然先是安撫著懷中的沐陽,然后道
“姑娘,你聽到了吧?我家夫人說她也沒有見過,不過這東西能買到的話,我愿意出高價!”話是對著那紅衣女子說的,可是他的眼睛就像長在沐陽臉上一樣,動都沒動。
“什么高價!!有錢嘛你!!”沐陽嘟囔一句,繼續趴回了鄔然肩上。
切,看吧,給你買了你又不想要了!!
女人啊!!
站在一邊的紅衣女子白了沐陽一眼。
“有的,只要你想要”鄔然語氣溫柔寵溺道。
羨慕了!!
若是有朝一日,她與黑羽,算了!!“唉”紅衣女子兀自嘆了口氣。
“嗚~”白霧深處傳來遠古的號角聲。
這讓沐陽懷疑自己現在所經歷的是不是都是一場夢。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聽到號角聲后,紅衣女子急了。
“既然你們不給,那我就親自來取了!!”冷風掀動她鴉青色鬢發,柳葉眉下原本含情凝睇的眸子驟然收縮,漆黑的瞳孔立時化作兩枚豎立的銀針。
青白指尖迸出骨骼錯位的脆響,指關節如竹節般暴長三寸!!
沐陽聽見異響扭過頭,就看見那紅衣女子如鬼魅一般,張著雙爪朝她和鄔然撲了過來!
鄔然抱著沐陽依舊穩如泰山,只是眸中不再溫柔,而是透出徹骨的寒意!!
“完了!!”坐在鄔然腿上的沐陽突然跪了起來,換了方向,擋在那女子面前,閉著眼睛將鄔然緊緊護在懷里。
就在那女子撲到二人近前的瞬間,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那女子兜頭罩住,沒等那女子反應,大網快速的收縮成團兒將她裹在網里,隨后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她朝后拖了出去,拉進白霧之中。
“啊“只聽那女子驚呼一聲過后,再沒了動靜。
……
周圍一片寂靜。
片刻后,沐陽緩緩睜開眼睛。
額……
她猛地將懷中的鄔然推開,捂著臉起身站到一邊兒。
這都什么情況!!
周圍人如鐵桶一般,將她和鄔然圍在中間,幾十雙眼睛,就那么眼巴巴的看著二人。
鄔然被推了個踉蹌,一眼看到不遠處的阿福,正一臉諂媚的看著他。
“咳咳”他輕咳兩下,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舒緩了一下神智,不得不說,沐陽將他攬入懷里時,女兒家的柔軟著實是讓他有些情不自禁。
本來還呆愣著的阿福像突然連接到信號,朝眾人喊道“哦哦!!都給我轉過身去!!轉過去!!有沒有點兒眼色!!!”
回想剛才沐陽的舉動,心中滿是感動,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去哄一邊捂著臉的沐陽“感謝夫人救命之恩”。
他小心翼翼的撤了撤沐陽的衣袖,
沐陽轉開身不理他,
他又扯了扯她的衣袖,
沐陽依舊不理他,
最后他急了,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將人攬入了懷里,
“你生氣了?別生氣好不好”
“別生我氣好不好嘛?”
“你是氣為夫沒有提前與你說嗎?我并不知那女子來路”
“別生氣了嘛”
……
他求了半天最后聲音都帶著些許哭腔。
“你讓他們先走!!”沐陽嬌聲道。
“啊?”鄔然突然聽到沐陽這樣說,不知道所謂何意。
“哎呀,我說你讓他們先走,別圍在這里!!”呆子!!沐陽氣的直跺腳。
“你們去山下等”!!說完頓了頓“你們去船上等!!”
阿福帶著眾人散去,走時還不忘給他家少爺加油打氣,一頓子擠眉弄眼。
“夫人,他們都走了”鄔然小聲說著,像做錯事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的又去扯沐然的手,這次她總算是將捂著臉的手放了下來。
沐陽大眼睛水汪汪的盯著他:“你早就安排好了是吧?”!!
“沒,不是你想的那樣!!”鄔然恐怕沐陽誤會,連忙解釋道。
桑瀾鎮民變,阿福逃脫后分別派人通知了城主歐陽云霆和鄔閣老,然后幾乎是與沐陽他們同時回到的桑瀾,當時他們兩邊分頭行動,沒有溝通,待到要救鄔然時,發現鄔然已經被人救走,泄洪后他們跟著歐陽城主安排的船只一路找到這里的。
“阿福找到這里時,沒有告訴夫人,確實是我存了私心,想與夫人多待一會兒,本來打算天亮就帶夫人回去的,沒想到會遇到蟲不知和這個女人,讓夫人陷入險境是我不對,求你別生氣,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說著又將沐陽往懷里緊了幾分,生怕懷里的人飛了似的。
因為之前受了刑,又折騰了一晚,他聲音沙啞軟糯,言辭懇切,這可比她剛才那番矯揉造作的撒嬌強上百倍。
試想如果她未有嫁入鄔家前發生此事,他們也會是這般處理此事,并沒有什么違和刻意隱瞞的地方,是她太過緊張了。
“內,內個,別抱那么緊,你胸口還有傷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