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密信是賽罕王送來的嗎?”
將哭哭啼啼,叫喊連天的太后一干人等押下去之后,太極殿內瞬間清凈了不少。
武清伯石亨嘿嘿一笑,湊到了朱祁鈺的跟前。
他好奇的打量起了朱祁鈺手中那封密函,同時對于朱祁鈺的敬佩之意,也由衷的多了幾分。
當日與瓦剌決戰之日,他十分不解朱祁鈺為何要把賽罕王這種強敵放回草原。
雖說當時人家嘴上臣服,但是瓦剌那天高皇帝遠的,人家回去了不認賬,那又能把人家怎么樣?
但讓他意外的是,后續事情的發展,居然和朱祁鈺設想的幾乎一模一樣。
賽罕王這廝回到草原后,果真變得不受草原其他部的待見,甚至還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一來二去之下,這本無意背叛草原的賽罕王,最后居然真跟也先那些人離心離德,徹底的成了朱祁鈺的心腹。
“是啊,賽罕王確實有兩下子,他居然能在也先帳下安插人手。”
“還有太后跟草原商量的事,也先甚至都沒告訴過他,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被他察覺。”
提起賽罕王,朱祁鈺的臉上也不禁閃過一抹贊賞的神色。
此人與那伯顏帖木兒不同,雖然膀大腰圓,但心思卻極為細膩。
不僅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太后私通瓦剌的事情調查了清楚,更是還把這封作為證據的密函,也交給了錦衣衛,送回了大明。
“陛下,要不要將此事也通知了瓦剌,省的他們還對我大明的疆土抱有非分之想。”
一旁沉默了良久的于謙忽然開口道。
也先和太后達成協議,此時必然還在等著太后的回復。
在于謙看來,既然已經將太后陰謀識破,并且將太后黨羽都已一網拿下。
不如趁機把這事也告訴瓦剌人,好斷了他們的念想。
“不,不僅不能告訴瓦剌人,還要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我會命人冒充太后筆跡,繼續與那也先保持聯絡。”
朱祁鈺擺了擺手,當即拒絕了于謙的提議。
“這是為何?”
于謙聞言當即有些愕然。
“你知道,方才為什么朕明明說了太后其罪當誅,卻只把她關入了詔獄,而不是像曹吉祥一樣,拉去問斬嘛?”
“臣...臣不清楚。”
于謙搖了搖頭。
“朕就是怕太后事情敗露的消息傳到瓦剌那里,朕要派人冒充太后,繼續與瓦剌人聯絡。”
“朕要他們放松警惕,等時機成熟,朕要親自領兵,再與那也先大戰一回。”
“只不過這一次攻守將要易型,我大明的將士,也要去他草原撒撒野!”
手中密函被朱祁鈺直接攥碎,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哪有光他們瓦剌人來騷擾大明,而大明拒之不出的道理?
早在當日瓦剌鐵蹄踐踏大明江山之時,朱祁鈺就已經決定,這份屈辱,有朝一日定要加倍的還給這些瓦剌人。
與瓦剌互市,便是要將他們的人集中在一塊,確定他們的行蹤。
不立刻處置太后,為了就是防止打草驚蛇,讓他們心生了防備。
省得這幫人到時候,像成祖爺后兩次遠征漠北一樣,聽見風聲就滿草原的逃跑,找都找不見人。
“好啊!陛下,這可太好了!”
“到時候您可一定要帶上末將,可不能把這功勞,都讓孫老將軍他們獨攬了去哈。”
還不等其他人反應,石亨聞言當即是一拍大腿,痛快的連連叫好。
方才太后說要與瓦剌人議和之時,這大殿里頭,最難受的可就屬他石亨了。
大同關,北京城,這些仇還沒報呢,好不容易才贏下了對手,這反過來還要割地賠款,那叫什么事啊?
聽到朱祁鈺一系列操作,為的居然是和瓦剌決戰。
這可頓時把他這個馬背上活了半輩子的武將給說的心動了。
對比以前那個什么朱祁鎮,眼前這位少年皇帝,那簡直不知強了幾千幾萬倍!
起初朱祁鎮被抓來北京城下之時,他石亨還挺想將那廝解救回來的。
但眼下看來,得虧是沒救!
真把那完蛋玩意給救回來了,那大明朝還能有這么揚眉吐氣的時候嘛?
。。。。。。
一連半個多月沒有上朝,各地方呈報上來的奏疏已然是堆積如山。
解決完太后的事情之后,拉上了于謙等一眾大臣的朱祁鈺,整整忙活了一整個晌午,才堪堪將這些政務解決了大半。
趁著午膳休息時間,朱祁鈺再次打開了聊天群。
群里的這些個老祖宗一早便知道他今日要去收拾孫若微那廝,一個個的,早已在群里頭眼巴巴的等著朱祁鈺的消息。
朱祁鈺也不敢再多耽擱,省得這些個老祖宗一會兒忍不住要瘋狂艾特自己。
太祖—朱元璋:這小子怎么還不來冒泡?總不能是叫那婆娘給收拾了吧?
仁宗—朱高熾:不會的,祁鈺那孩子厲害著呢。
成祖—朱棣:爹,這冒泡是什么意思啊?
太祖—朱元璋:跟你這大老粗說了你也不懂,這是祁鈺那小子告訴我的,意思就是來群里露頭來了。
成祖—朱棣:好像您老人家書讀的還不如我多吧...
太祖—朱元璋:嗯?
成祖—朱棣:呃,我還有點事,我先下了。
———以上為歷史聊天記錄———
景泰—朱祁鈺:@所有人,各位老祖宗,事情辦妥了,那妖婦叫我給下到詔獄里去了。
建文—朱允炆:心疼壞了吧?@宣宗—朱瞻基
宣宗—朱瞻基:......
太祖—朱元璋: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有幾分手段,像我!
成祖—朱棣:小子,你怎么不給她直接宰了啊?
景泰—朱祁鈺:嘿嘿,那不是怕我爹他老人家心疼嘛!
宣宗—朱瞻基:呸!沒有的事!你小子找打!
景泰—朱祁鈺:哈哈哈,爹,我跟您開玩笑呢,這不,兒子老瞧您因為這事被建文爺調侃,這不是把機會給您備好了嘛?
景泰—朱祁鈺:那老娘們現在在詔獄里待著,你托幾個夢給她嚇唬死了,不也就還你清白了嘛!
朱祁鈺哈哈一笑,為了孫若微這妖婦的事情,他老爹在群里那可是沒少受氣。
之前他老爹宣宗還說了,要親自托夢,嚇死那老娘們。
結果宮里頭人氣太重,他壓根混不進去。
不過這下好了,詔獄那個鬼地方,死氣沉沉的,剛好適合他動手。
宣宗—朱瞻基:好勒,算你小子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