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果投稿小說后，未等外界發酵，就帶著幾名安保公司員工，來到真正可以開發石油的地方。

彼此的泰特斯維爾，只能算一個小型定居點，人們從事著以農業、林業為主的生活，總人口不足兩百，比幾百公里外的利馬鎮還少。

他們唯一與外界的聯系渠道，就是定期來收集石油的商人。

與雨果知曉石油價值不同，由于消息閉塞，外加當地居民落后的文化水平，科學美國人雜志的論文，不會引起這群人的注意。

那些滲透到地表的油苗，當地人依舊稱為臭油，黑油。

一塊土地有黑色的石油滲透到地表，當地人不僅不會開心，反而會視為魔鬼的詛咒，這塊地不能再種植糧食和樹木，失去了土地價值。

他們對石油的認識也很淺薄，除了平日收集一點，用來緩解疼痛，治療濕疹、癬和呼吸道疾病，就是賣給定期來這里的石油商人，讓他們拉出去，制作成工業潤滑劑。

“消息閉塞好啊。”雨果拿著手里的地契，開心的想道。

這群還不明白石油價值的當地人，聽到他說自己是來自哈佛的研究員，研究在有油苗滲透的地表如何種植樹木和糧食，需要收購一大批土地來觀察實驗數據，立刻笑嘻嘻表示要為科學做貢獻，迫不及待的獻上土地。

“先生，我的土地雖然滲透臭油，但離公路近，所以價值更高。”一個長的賊眉鼠臉，牙齒黢黑的人露出諂媚的笑容。

“公路？”雨果盯著黑黢黢的牙齒，印象中這人剛才做了自我介紹，但他一貫記不住人名，想不起來對方叫什么。

“先生，公路方便運輸，所以…”那人接著說道。

“所以翻了一倍？”雨果笑了，這地方鳥不拉屎，與外界的聯系幾乎為零，公路是每年來收購木材的馬車壓出來的痕跡，這人居然有臉說出公路兩個字。

況且他是做科學實驗，跟公路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把木材、糧食拉出去賣，這完全是把他當成冤大頭。

“是的先生，10美分1000平方米。”那人沒聽雨果語言中的嘲諷，繼續說道。

“5美分。”雨果見那人還要說什么，立刻補充道：“愛賣不賣，沒想清楚就旁邊等著，不要擋后面人的路。”

他沒有打算收購所有土地，有油苗滲透到地表，不代表下面儲藏著豐富的石油，適合勘探和采集。

所以這人不賣沒關系，有的是人賣。

那人還想說什么，被后面一個叼著焊煙的人拉開。

“先生說的對，想不清楚就一邊去，天氣這么冷，我要回去睡覺。”叼著焊煙的人粗暴的說道。

三月底的泰特斯維爾，春天不知道躲在哪里，空氣中還透露著絲絲寒意。

雨果為了讓大家少思考，少跑路，故意沒點燃火盆，還把房間的窗戶打開，讓絲絲寒風給大家帶來清醒，避免在空氣不流通的房間頭暈眼花，做出不利于自身的判斷。

“簽吧。”雨果沒有廢話，直接遞出合同和羽毛筆。

那人爽快的在上面簽好了自己的面子，笑瞇瞇的拿走了美金。

“還不夠多啊。”雨果拿著一疊地契，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這里不光包括當地居民的“不需要”的土地，還有在縣城購買的一些土地。

可兩者加起來，也沒占泰特斯維爾地區多少面積，大部分土地還屬于政府，而在沒有利益驅動下，政府對販賣土地的熱情不高。

而居民們持有的那點，就更少了。

他皺著眉頭，冥思苦想怎么才能讓再次購買土地顯得更為合理。

突然，腦子中靈光一閃，猛的一拍額頭，暗道：“瞧我這記性，怎么把科學研究最重要的一點忘記了。”

雨果迅速沖出房門，招呼還沒離開的居民暫時回屋。

“先生，你還需要收購土地嗎？”叼著焊煙的人拉了拉衣領，羨慕的看著雨果厚厚的羊絨大衣。

雨果不好意思的指著窗外的樹木：“先生們，忘記了一件事，科學研究最重要的是對比，只買了有油苗滲透到地表的土地，沒有買周圍沒有滲透的，這樣做出來的實驗不嚴謹。”

靜！

房間里的老農民們聽不懂這話什么含義，瞪大眼睛望著他。

雨果看著面前一雙雙清澈的目光，知曉說的過于高深，干笑兩聲說道：“還需要買有油苗滲透周邊的土地。”

“嗨！早說嘛，只要價格合適，都能賣。”那人猛抽一口旱煙，大方的捶著胸口，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在他們這群人看來，有滲透的土地不值錢，可旁邊的土地，搞不好過幾個月也會滲透，或者被突然噴出來的石油污染，現在有人接著收購，不賣白不賣。

“30美分1000平方米。”雨果為了節約時間，開出了一個公道的價格。

“哈佛大學真有錢啊。”房間內的眾人感嘆道。

“我是喬賽亞教授的學生，教授經常和商人們一起搞科學研究，經費非常充足。”雨果笑瞇瞇的答道。

他的實驗數據被盜，是在赫爾參加文學沙龍就布局下來，無論赫爾選擇蘇珊、凱特琳、海倫娜、娜塔莉亞還是梅娜，都跟三巨頭沾親帶故。

這雖是精心策劃，有意誘惑的結果，可哈佛居然選擇包庇，沒有勇敢的站出來維護科學的公平性，他不介意小小的坑一把。

接著，雨果花了一周的時間，全部搞定了所有可收購的土地。

“真想全部買下來。”雨果坐在顛簸的馬車上，看向窗外的青草綠色，滿眼都是綠油油的美金和轟鳴的機器。

奈何實力不足，吞不下如此龐大的利益，只能買到一部分土地，然后靠著運氣看能打出多少油井。

不過他相信，這里日后能成為美國重要的石油產區，巔峰時期占到全美產量的58%，全世界的三分之一，肯定不會讓人失望。

“現在，只需要等待，等到利馬油田的消息被引爆，人們把金錢投入進去，到時候...”

雨果想到所有人挺近利馬鎮，打出一口口石油，結果卻血本無歸，慘淡收場的結局，不由得流下了悲傷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