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盧卡的授意下,莎米拉一路跟隨德拉甘,來到了墓園邊緣的一處隱蔽角落。
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混蛋,并試著從其口中問出對方為什么會出面搗亂。
這種事其實莎米拉也并非第一次做。
只不過之前多是在盧卡母親吉娜的命令下進行。
眼下家主昏迷,先生去世,莎米拉本身也并沒有覺得由盧卡少爺作為主導有什么不妥。
唯一讓她有些擔憂的也只是,對于之前性格善良,很少接觸到家中這方面事務的小少爺,如今需要強作成熟的處理一切,似乎有些太過殘忍了。
反倒是收拾眼前這個曾經差點成為家主的廢物,莎米拉半點也沒有感覺不妥。
甚至如果不是考慮到盧卡剛剛的叮囑,莎米拉都想過直接暗中干掉這個混蛋一了百了。
眼見四下無人,莎米拉快速俯身,從靴子中抽出一柄泛著寒芒的匕首。
隨后三兩步追上了德拉甘,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并將匕首抵在其脖頸。
“啊——”
驚慌中的德拉甘剛要喊出聲來,莎米拉那粗糙的手掌已經死死按在他的嘴上。
將他后續的驚叫全部堵了回去。
看著全無之前囂張模樣的德拉甘,莎米拉匕首輕輕下壓,語氣凌厲。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問什么吧?!”
鋒利的匕首按壓在脖頸上,殷紅的鮮血立即流出。
此刻的德拉甘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本就無神的雙眼中只剩下了驚恐。
蒼白的臉色也不知到底是被嚇的,還是單純因為身體太過虧空。
身體拼命掙扎,口中不住的發出‘嗚嗚’聲。
莎米拉見狀手掌抬起,示意對方說話。
已經有些被嚇傻了的德拉甘,甚至都不敢大聲呼救,只是不住顫抖著質問道。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可也是奧蘭治家的繼承人??!”
莎米拉聞言面露不屑,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
“德拉甘,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說出你...”
還不等莎米拉一句話說完,敏銳的她卻是注意到,原本眼神驚恐的德拉甘竟然忽的放松了下來,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自己身后。
沒多說一句廢話,莎米拉當即二話不說,立即俯身向側邊翻滾。
下一刻,一個微小土坑在莎米拉原本所在的位置炸開。
隨即便是數道細微的槍聲接踵而至。
莎米拉連續快速翻滾,直到靠到了一塊不知名的墓碑后,這才停下略微喘息。
“啾啾啾——”
連續的槍聲持續壓制,將這塊造型頗為豪華的墓碑表面射的石塊四濺。
‘三個敵人,P226,消音器,亞音速彈!’
根據聲音和彈孔,莎米拉快速判斷出敵人的方位,同時自己也伸手摸向懷中。
身為保鏢的她自然也有佩戴槍械,只不過并沒有像對方那樣準備消音器罷了。
思維電轉,莎米拉快速作出判斷。
隨著身后墓碑的炸裂聲逐漸減少,莎米拉渾身肌肉立即緊繃,整個人如同一頭健碩的母豹,驟然沖出掩體。
鷹隼般的視線快速掃過遠處。
三名身穿黑色西裝的持槍敵人,一人還在繼續射擊,一人正在換彈,最后一個則是粗暴的拽著連滾帶爬的德拉甘,掩護其逃跑。
莎米拉見狀腳弓發力,身形快速連續側閃。
沒去理會那個還在繼續射擊的黑衣人,任由子彈從自己身側劃過。
同時青筋暴起的小臂猛一用力。
“嗖——”
匕首被急速甩出。
如利劍般劃破空氣,毫不遲疑命中換彈黑衣人的面門。
“噗~”
鮮血四濺。
那人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直接便仰面栽倒過去。
而這時,那個之前還在持續射擊的黑衣人,竟也剛好打空彈匣。
看都沒看一眼那個還在‘咔噠咔噠’徒勞扣動扳機的黑衣人。
莎米拉腳下再度發力。
腐敗的樹葉在身后炸開。
身形矯健的莎米拉迅速沖向被人拖拽逃跑的德拉甘。
然而她才剛跑出兩步,卻是神色微變。
不是因為攙扶著德拉甘的那人掏出手槍準備還擊。
而是此刻,遠處的密林中竟是再度出現了三名持槍黑衣人瞄準了自己。
眼下莎米拉距離德拉甘兩人還有七八步的距離,根本來不及沖至近前,靠著近身戰斗讓敵人投鼠忌器。
當即俯身一矮,再度躲到一處掩體后方。
‘啾啾啾’的子彈如密集雨點般落在掩體外側。
莎米拉只得重新摸向懷中手槍。
只是,這次等她再從掩體中探出身形,舉槍瞄準時。
卻只能看到,最后一名黑衣人正拖拽著那具被她飛刀干掉的尸體向著密林中退去。
而其他人則早已消失在密林中。
手臂肌肉繃緊又放緩。
莎米拉終究沒有選擇扣動扳機。
這處位置雖然隱蔽,但自己的槍聲很可能引來其他人的注意,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也沒把握一定能全身而退。
而且敵人既然如此明目張膽的使用槍械,她必須快速去到盧卡那邊保護其安全。
在掩體后等待片刻,確認敵人已經全部離去后,莎米拉這才將手槍揣好,快步起身向著盧卡那邊趕去。
......
另一邊。
剛剛被救下的德拉甘,被一名黑衣人連拖帶拽的拉上一輛加長林肯。
之前保護他的那幾個黑衣人并未跟上車。
車門輕輕關閉。
此時還依舊驚魂未定的德拉甘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但視線卻始終不敢看向車廂內那個,和他相對而坐的斯文年輕人。
“奧蘭治先生,你似乎將事情搞砸了?”
說話之人一身精致整齊的黑色西裝,臉上帶著一副方正的黑框眼鏡,整個人透露出來十足的金融精英氣質。
然而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本就驚懼不已的德拉甘身體不住的顫抖。
“韋...韋斯利,這...這不能怪我,是盧卡那混蛋小鬼,全都怪他,他根本就不認我這個舅舅??!”
德拉甘越說越是氣憤,好像是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那失了智的行為一般。
“是嗎?為什么我的手下回報的卻是,你根本就沒有表現出和他親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