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同居男友 姐玩的就是心跳 下

雖然是頭一回看演唱會，玉米卻也并不興奮，也許是里面的明星沒有她想看的吧。她“嗯”了一聲問：“韋嘉倫……”

季嵐點燃一支蘇煙，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

看來這個時候還是不提韋嘉倫的好。玉米也學(xué)著她抽煙。季嵐看她笨手笨腳又嗆又咳的樣子，吐出一口煙圈后笑著問：“姐抽的是寂寞，你抽的什么？”

玉米作出頹廢的樣子：“只許你寂寞，便不許我寂寞嗎？”

回去后她還是得先嚼嚼口香糖然后再好好刷牙，怕她家男人知道她又去夜店，責怪季嵐帶壞她。

季嵐環(huán)視光線有點昏暗的酒吧，煞有介事地道：“空氣中充滿了墮落的味道。看來墮落的主觀客觀條件都具備了，我們要不要回去穿得暴露一點再來？”

季嵐還真有幾件性感暴露的衣服，讀研究生時她偶爾去酒吧、迪吧玩，韋嘉倫追她時有一陣子兩人常去。

“你可拉倒吧，我還在給孩子喂奶呢。”

“沒關(guān)系，很多男人都有戀母情結(jié)。”

“去死！”玉米咬牙切齒。“好吧，陪你玩一把墮落。要暴露也不用回去換裝，把外衣脫了就很暴露了。”

兩個女人趴在桌上笑得花枝亂顫，引得邊上一桌男人朝她們看。

季嵐說：“好吧，先說說你打算怎么墮落。”

玉米心馳神往的樣子：“嗯，把十指和嘴唇涂得腥紅，手里拿著杜拉斯的《情人》，手指夾著煙，嘴里哼著《墮落天使》——你那張略帶著一點點頹廢的面孔，輕薄的嘴唇含著一千個謊言……”

李玉米可是比她還小六歲，這么老的歌竟然也會？季嵐笑：“你還真有當妓女的潛質(zhì)。”

“好像你很清白。”玉米沒好氣地鄙視了她一眼。

“好吧，說好一起墮落的。”季嵐忍著笑，半真半假地問，“然后呢？”

喝了一杯酒的玉米有點飄，她用朗誦詩歌的語氣說：“在墮落面前，那可笑的文明將落荒而逃。”

季嵐憋住笑：“看樣子，你很向往脫光的本真。”

“不，”李玉米嚴肅地說，“我要穿上三片樹葉。”

季嵐差點把嘴里的酒噴出來，她勉強把酒咽進喉嚨，結(jié)果引得一連串咳嗽，眼淚都出來了。她按著胸口說讓你害死了。玉米說活該。

“好吧，說正經(jīng)的。你都給自己貼上‘真人性’的標簽，文明也只好‘偽’了。”

“你是給文明做辯護人還是和我一起墮落的？”

“你來真的？”季嵐收住笑，認真地問，“真的要‘解放’？”

玉米鄙視了她一眼，有氣沒力地說：“我哪敢？有賊心沒賊膽的說。不然坐在我面前的就不會是你了。”

“哎，也是。”季嵐深表同情的樣子，同時不忘惡毒地揶揄她，“看你一幅性饑渴的模樣……”

玉米愣了一下，驚得差點跳起來。也許是喝了酒，她的臉火辣辣的，雖然是同性間的玩笑，這個尺度也夠她心跳漏一拍。一急起來，她就語無倫次：“胡說！你……我只是帶孩子晚上睡不好……氣色差！”

“用不著惱羞成怒嘛！”季嵐刻薄地說，旋即嘆息起來，“我正準備和你一塊去墮落，誰知道你膽子這么小。”

聽她這么一說，玉米眼睛都直了，她惶惑地問：“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假戲真做假亦真，你說呢？”

玉米沒好氣地說：“別叫我猜謎。”

“半真半假啦。”來酒吧就是為了放松的。

“總之就是曖昧、模棱兩可？”

“姐玩的就是心跳。”季嵐徐徐吐出一個煙圈，又頹廢又酷的樣子。

玉米只得慨嘆：“‘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

這句話真是害人不淺。“其實男人比我們還‘脆弱’……”季嵐扭頭向不住盯著她們的那桌男人回應(yīng)了個媚眼，問玉米，“要不要現(xiàn)在就試試？”

玉米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心里也是蠢蠢欲動：“你來真的？”

“我就問你敢嗎？”

“我——那你敢嗎？”

“你結(jié)了婚的人都敢，我沒結(jié)婚的有什么不敢！”季嵐說。

玉米哀嘆，又被擺了一道。

季嵐朝那個一直看她的男人噴了一口煙，做了個彈煙灰的媚惑動作，對玉米說：“我們玩小一點吧，墮落必然伴隨著負罪感。”

受了媚惑的男人遲疑了下，丟下他的同伴向這邊走過來，還有些靦腆的樣子：“你好！美女，能認識一下嗎？”

“你是誰呀？”季嵐問。

“我是……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是誰不重要。”

“那我是該叫你張三還是李四？”季嵐眼神迷離，手指夾著蘇煙的樣子帶著致命的誘惑，令玉米無法直視。

男人咽著口水找話說的時候，玉米在桌子底下按了撥號鍵。

季嵐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下號碼，放在耳邊，裝模做樣地說：“好的，我馬上出來。”她放下手機，對那男人說，“不好意思，我老公的車在門口，我得走了。”不等那男人說什么，她站起來，玉米也背上包，兩人走出酒吧，終于忍不住爆笑。

上了車扣好安全帶，季嵐發(fā)動車子：“我得把良家婦女安全送回去。”

季嵐左一句“良家婦女”右一個“良家婦女”說得李玉米好不別扭，在她發(fā)動車子前玉米忍不住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季嵐吃痛縮回胳膊只是笑。記得她們?nèi)タ础独葮蜻z夢》時玉米還引用齊澤克的一句話“真正的通奸，不是婚外情，而是無愛的婚姻”，感嘆自己連通奸都不如，通奸還有偷偷摸摸的樂趣。齊澤克那句話此后就像心病一樣困擾著李玉米。

季嵐沉默了好久，才說了一句“心疼你三秒”，過后意味深長地說：“不過，可別讓這成為你消極對待婚姻的理由。”

玉米看著季嵐精致的側(cè)臉輪廓，想起她手指夾著香煙勾引男人的媚惑之態(tài)，心潮澎湃。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心情。然而一想到待字閨房時李媽媽教給她的那些笑不露齒、行不擺裙、三從四德的東西，李玉米漸漸地感到臉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