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表票，售貨員的態度略為好一些……這個時候，能夠弄到緊缺的票證也是一種能耐，雖然不意味著權勢，但萬一呢？

人家售貨員也自有一套生活法則，看人下菜碟可不是廚子的專利。

“你想買哪一款手表？”售貨員和藹的問道。

雖然態度好了一些，但人家絕對不主動推薦……從某種程度上，這個時候的售貨員還是比較公平的，反正哪一款表賣出去，她們都沒有提成。

其實柜臺里也有一些外國牌子的表，但何雨柱眼神直接著奔著上海產的牌子就去了……這時候，上海貨就意味著質量和牌面，有一塊上海表，能夠在牌坊鄰居面前得瑟大半年。

“就這個，上海寶石花男表。”

何雨柱笑呵呵的從兜里掏出一沓錢，點出了12張……寶石花表120塊錢一塊。

售貨員盯著他，直到他掏出了一沓錢，才低下頭開票，然后一把撕下，向旁邊一指：“那邊交錢。”

何雨柱謝了一聲，接過票據和還回來的手表票顛顛兒地去窗口交錢。

“看不出還挺有錢的？”另一個售貨員小聲說道。

“說不定是全副家當，”

開票的售貨員看著何雨柱的背影撇了撇嘴：“人家可能是為了結婚才買的表，你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來不及了。”

旁邊的售貨員聽了大窘，輕輕捶了同事一下：“你胡說什么？”

一轉眼看到何雨柱已經交錢往回走了，連忙向旁邊走去，還不忘回頭威脅：“回頭找你算帳！”

何雨柱將蓋了印的票據回執遞給售貨員，然后就拿起售貨員早已經拿出來的手表盒。

“自己檢查一下，售出概不退換！”

這話說得威武霸氣，該怎么說，這個時代的售貨員就是有底氣，平頭哥見了都得慫。

何雨柱打開表盒……男表一般都是全鋼表帶，看著就精神，他檢查了一下表帶和手表的外觀。

沒毛病！

然后給表上弦……售貨員的表態還比較不錯，主動給他看時候讓他對表。

見他有些遲疑，售貨員頓時不滿：“我這個時間是每天早上跟著戲匣子對的表。”

“不是，不是。您誤會了。”

何雨柱能說是被她白膩的皮膚晃了一下嗎？

“是您這塊女士表太好看了，我琢磨著將來給我愛人也買一塊。”

何雨柱連忙對好時間走了，再失態不知道怎么圓回來。

“我這塊女士表是歐米伽女款，要比上海寶石花貴一些。”

這個售貨員確實長相漂亮，對何雨柱的話倒是深信不疑……這人生來就長了一副老實相。

“噢。”

何雨柱點點頭走了……目光還在手表柜臺找了一圈。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快步向三層走去。

“殷玉雯，剛才那個人看的是你的胳膊，你被他騙了！”

剛才被她打趣的女同事又跑過來了……別說，她的眼力還挺毒辣的。

不過她沒有得到回應，仔細一看……同事好像是一副深思的樣子。

“不是吧？”

這個女同事一副夸張的表情：“這么個老男人你也看得中？”

“什么老男人？那位同志只是長相比較老而已。”

殷玉雯下意識地反駁，卻終于想起來了……她剛才看著何雨柱眼熟，隱約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被同事這么一打岔，她反倒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前兩天在榮寶齋路上看到的那個有趣的人嘛。

“喲，這就護上了！”剛才她怎么取笑同事，同事就怎么報復她，兩個姑娘頓時嘻嘻哈哈鬧了起來。

二樓賣手表，說得過去，可把自行車賣場三樓就是一個對顧客很不友好的安排了——得顧客自己扛下去。

其實對于顧客來說，可選擇的余地并不大，首先就是二八大杠，載重在那兒擺著呢，然后就是……當然選一個牌子響的。

永久和鳳凰都是很響亮的牌子，但何雨柱在心里核計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鳳凰……別問為什么，就是唯心。

“同志，麻煩你給我開個票，一輛鳳凰。”何雨柱向售貨員說道。

售貨員也沒問，很是干脆地開了票：“去交錢。”

何雨柱麻溜兒地去窗口付了錢，然后將票據又拿回來，其中一張底聯交給了售貨員……又一個大件入手。

騎著新自行車上路，一路上收獲了行人羨慕的目光無數，愣是讓他騎出了寶馬的感覺。

嘴里哼著《騎著二八闖天涯》的小曲兒，何雨柱在院門前停下，下車的時候眉頭微皺……院子里響起了哭嚎聲，一陣兒高一陣兒低的。

這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推車進前院的時候，正好住在前院的小李他媳婦看到他，跟見了鬼似的低下頭小碎步跑著進了房。

“怎么弄得跟我欺.男.霸.女似的。”

何雨柱推著車走了進去……好嘛，中院跟開全院大會似的，都集中在他家門口，正在哭嚎的兩個人也認識……一個是許大茂她媽，另一個是劉海中他媳婦，也就是二大媽。

“喲，怎么圍著我門口唱起大戲來了。”

何雨柱走過去把車停好：“你們什么意思？年根底找不痛快似的。”

“傻柱！你今天不把我爸弄出來，我跟你沒完！”劉光天怒氣沖沖地就過來薅何雨柱的衣領子。

“傻柱是你叫的？”

何雨柱一見，自然不慣那毛病，沒等他近身就捋著他的手腕子，一絆子把劉光天放飛了。

“把你爸弄出來是你爺爺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哄’的一聲，有那腦筋快的已經笑出聲來了，幾個歲數大的也想笑，但不好意思，只能生憋著。

二大媽和劉光福連忙上前扶起劉光天：“這太欺負人了，咱院里還有沒有規矩了？把老的陷害進去了，還打小的……”

許大茂他媽見狀，哭嚎得愈發大聲了，旁邊扶著她的秦京茹更是憤怒地指著何雨柱控訴他的‘罪行’：

“我們大茂已經賠過禮，也給過賠償金的，他答應得好好的，反手就把大茂賣了，還連累了二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