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百里熙看著一路飛速的太子,趕緊一路小跑趕上他。
百里熙看著腳步匆匆的太子,自己也不敢擅自抓他衣角,只能一邊走路,一邊為自己辯解,“太子哥哥,我也不知道父皇為何突然就把賑災的差事安排給我。”
太子聽了這話,止住了腳步,扭頭看著一臉焦急的弟弟,笑著說:“你這是在跟我炫耀,你在父皇心里如何得寵,是嗎?”
百里熙沒想到自己的心意被人誤解,奮力解釋道:“我沒有,兄長,你要相信我!”
太子強壓下自己的情緒,轉過頭看著百里熙,輕笑道,“三弟,你該知道的,有些事情,孤相信你那也沒有用處,這滿朝文物大臣都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都是人精,孤今日信你,他們不信,最后他們只會在孤的耳邊上不停念叨,最后三人成虎,這假的也變成了真的。”
百里熙臉色慘白。
他知道太子說的是實話。
人心,是最經不起挑撥的東西。
身在皇家,這是他最先學會的事情。
“可是……”
他還想再爭取些什么。
“三弟。”太子笑臉盈盈,一副“前程似錦”的模樣,伸出手拍了拍百里熙的肩膀,“此次賑災,孤希望你可以交出一幅滿意的答卷,畢竟受難的那些百姓,實在是可憐。”
百里熙看著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又看著太子“囑以重托”的臉,強行扯出一副笑容,“弟弟定然不會辜負太子哥哥的囑咐。”
笑得比哭還難看。
太子說的希望他能交出一幅滿意的答卷,他心里對這話實在是沒底。
身在皇室多年,他對于這些哥哥的性情大抵也摸出來了一些門道。
太子雖沒有濯滄王那么聰慧,但是勝在藏拙,什么事情都是一副笑臉,實則心里到底怎么想,他自己才知道。
他總是營造出來一種錯覺,總讓人不自覺地覺得他已經被身旁的人摸透了性子,但是他總能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讓人覺得他捉摸不定。
太子今天說,百姓可憐,這話的確是實話,但是此次賑災,太子真的會讓他順順利利嗎?
百里熙看著太子一路遠去的背影,路上不斷有大臣向他走過去,最后又離開。
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不知道。
——
長孫缺喬裝打扮了一下,裝扮不見長孫府往日里的奢華,坐在茶樓之中,聽著底下的說書先生慷慨激昂,聽著周遭的人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聽說了沒,那‘南水北調’的事情,說是長孫府三小姐提出來的。”
“三小姐?你確定不是長孫尚書?”
“哪能啊,我路子廣,在長孫府又關系,人家親口跟我承認,說是這計謀壓根就長孫府傳出來的,只是上京城穿的沸沸揚揚,人家長孫尚書覺得這想法不錯,所以才和圣上提的。”
“這么說的話,這長孫府·是搶了其他人的功勞了?”
“誰說不是呢?”
“你們這都什么和什么啊?還真當皇室吃素的?如果這真的不是長孫府出來的主意的話,長孫尚書就不怕日后這想出來的人找上門?再說了,這舉動說的嚴重點,就是欺君之罪,你們還真以為長孫府的膽子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