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災?”
長孫書在上京城中各家酒樓之間來回流轉,為了看看這彥朝的酒樓經營模式。
但是聽著這坊間閑來聊天,說是當今圣上為了這南北天災頭疼得緊。
這些個文人才子,定是不會想到她這個從千百年后回來的人的想法——南水北調。
只是不知道現代那些個南水北調工程,放在這彥朝能實現多少。
不說別的,就大運河這工程,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或許她可以用這點子,讓長孫宗華給她一些開酒樓的本錢!
她笑著,像是開酒樓的銀錢已經是她囊中之物的樣子,“就這樣!”
說完,她留下些銀錢便是朝著長孫府趕過去了。
“父親在里面嗎?”
長孫書逮著府里的下人,問著長孫宗華的去處。
所幸,這小廝點點頭。
長孫書便是一路直奔書房,在門口做做面子功夫,敲了三下房門,沒等長孫宗華開口,便是火急火燎地直接進去,沖到長孫宗華面前,假模假樣地行了個禮,說:“父親,最近圣上頭疼的事情,我有個好辦法!”
長孫宗華見著長孫書這沒半點禮數的樣子就頭疼,緊鎖著眉頭,看著長孫書的眼神滿是懷疑。
自家女兒幾斤幾兩,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知道嗎?
但他還是給面子,問了句:“什么辦法?”
長孫書神氣地笑著說:“這南方水患,北方干旱,那為什么不把這南方的水運到北方呢?”
長孫宗華:“運水?”
他想了想,還是沒想出來怎么運法。
他反問道:“把這南方的水一桶一桶運回北方,山高路遠,這要耗費多少的人力還有錢財呢?”
長孫書一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樣子,昂起腦袋解釋道:“此‘運’非彼‘運’,你那個是尋常人家的‘運’,但是我這個‘運’是指利用南北之間現有的河道,再把這些河道連接起來,實現將南方的水送往北方。”
長孫宗華聽了這個想法,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是啊,利用現有的河道,將兩邊連通,實現將南方的水流向北方。
長孫書看著長孫宗華變了的臉色,頗為自豪。
這可是集結了他們幾千年的智慧才得出來的方案。
隨即長孫宗華又在問:“可是這天圓地方,水流自高山流向大海,我們又怎么可以改變河流的流向呢?”
長孫書看向長孫宗華,嘆了口氣,“你這是讀書讀的少了,少了見識。”
長孫宗華被她一句“讀書讀得少”氣得吹胡子瞪眼,但是沒有一時間著急忙慌地打斷。
他倒是想聽聽,自己這個女兒,溺水之后又會說出來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長孫書:“我們住的地方就是球體,你在大海上航行總能回到你最開始的地方。水流并非是流向大海,而是自地勢高的地方因為水體的重力,流向地勢低的地方。”
長孫宗華聽著長孫書這番話,有些頭昏腦漲,不知所云,整張臉上顯得一片空白,像是被長孫書的話震驚到。
長孫書說到興頭上,轉過頭看到長孫宗華發蒙的臉,頓時沒了接著說下去的興致,沖到長孫宗華面前,眨巴眨巴眼睛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你找一個南方地勢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再找北方地勢稍微低一點的地方就好啦。”
長孫宗華看著長孫書那副樣子,又想到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嘆了口氣,說:“不成章法,胡說八道。”
“哎!”長孫書一聽長孫宗華這話,頓時化作一只踩了尾巴的貓,看著長孫宗華就像開口教訓他,什么叫做新時代好青年。
但是念及人家只是一位年過半百且思想腐朽的古代老人,她也只能是強壓下內心扥怒火,扯出一抹笑容,看著長孫宗華說:“父親,這方法真實、有效,女兒覺得你可以嘗試一下,畢竟大禹治水也說過,堵不如疏。在治水一道上,疏方為上策。”
說完,長孫書生怕自己在待在這里,聽著老爺子那一套在古代自成一派的言論,心里會祈禱爆炸,還沒有辦法反駁。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所有人的思想、言論都被荼毒,面對不對的事情,也能進行自我融洽。
她在其中是個異類,而人類最為根本的一個特點就是,排除異己。
像長孫缺那樣,能夠停下來安靜地聽她說著那些話的人,已經算是少數。
她擔心她再和長孫宗華待在一起,她會露出更多馬腳,顯現出更多現代主義教育的影子,惹得老人家暴跳如雷。
本來年紀就高,別到時候氣出個什么好歹來,到時候讓她這個新時代注意好青年心里怎么過意得去?
長孫宗華坐在房內,看著緊閉的房內,氣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什么叫做老夫讀書讀少了?”長孫宗華摸著自己下巴那胡子,“老夫讀書的時候,你這小兔崽子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住的地方是個球體?”長孫宗華皺起眉頭,倒吸了一口冷氣,越想越不明白,“小兒玩的那種球?在海上航行會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長孫宗華搖搖頭,“無稽之談!”
長孫宗華:“不過這南水北調,倒還是有點子意思,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