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意笑盈盈地說:“公主真是客氣?!?
話是這么說,但是那收金瓜子的手可是一點都沒停,拿著那把金瓜子顛了顛,隨即收進自己的囊中。
長孫缺看著承意那副樣子,只是笑笑。
說實話,她現在對于這一步棋,是真的看不懂了。
一個齊家還有長孫家作依靠的她,難道真的不值得拉攏嗎?
她并不這么認為。
但是給了她公主的名頭,那么仁明帝到底想做什么?
不過長孫家的長女嫁給裴家的兒子,本就是低嫁,如今再加個“公主”的名頭……
皇帝真的會眼睜睜看著她嫁給裴家嗎?
——
翌日,長孫缺在自己房內,拿著本《道德經》陶冶情操,問夏從府外購置東西回來,急匆匆趕至房間,到長孫缺面前說:“小姐?!?
長孫缺沒抬眼,輕聲問:“怎么了?”
問夏喘了好幾口氣,才連貫地說道:“小姐,小姐,出來了!”
“出來了?”長孫缺聽著這話,前言不搭后語的,看著她問,“什么東西出來了?”
“今日城里出了告示?!眴栂穆f,“說是今年大旱,百姓艱難,遂今年婚喪嫁娶都應簡辦。而婚嫁之事,聽說皇帝金口玉言,皇室之人能推遲便推遲,非常時候,當應以百姓為先。”
“皇室之人……”長孫缺輕笑,原來仁明帝打的是這個主意。
昨兒個封她為公主,那她也算是和皇室沾了邊了。
那么她的婚事……
只怕長孫宗華和裴家為了不得罪仁明帝也會將她婚事延期吧。
只要這件事情沒成定數,那便是萬事皆有可能。
她放下書,對著問夏說:“你去拿紙筆過來,我要寫封信給趙王?!?
——
給百里熙寫完了信,長孫缺又偷摸自己一個人來到了茶樓。
今日樓下沒有說書先生,少了驚堂木的脆響,取而代之的是戲劇咿咿呀呀的唱詞。
今天唱的是《女駙馬》,說的是女扮男裝參加科舉,最后考上做了駙馬的事情。
長孫缺覺得新奇得很,這女生也是膽子大,那么多男生,偏生就敢自己女扮男裝參加科舉,也不怕被認了出來。
再者女性和男性一起參加科舉,真是大膽又充滿趣味。
長孫缺不免得一時入了迷。
突然對面的動靜把她拉了回來。
長孫缺隔著帷帽,看著自己對面的人,白色紗面讓她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怎么?”對面發(fā)聲,聲音滿是戲謔,“不就是一陣子沒見,怎的今日就不認得我了?”
這么欠揍的聲音,她認出來了。
除了陸長清還有誰?
太久沒見面,她都忘了還有這一茬了。
“沒有。”長孫缺否認,“不過,真是有陣子沒見你了,這是都做些什么去了?”
陸長清笑笑,“害,一些老頭子的人情債,他現在不在上京城,現在倒是要我這個兒子去還債了?!?
長孫缺點點頭,“不過怎的今日在這茶樓里碰上了?你也來看戲?”
陸長清挺著身子,眼睛飄向樓下戲班子的表演,裝模作樣的搖了兩下手里的扇子,“這出戲確實有意思?!?
接著,陸長清的眼睛又看向了長孫缺,向前探探身子,笑著說:“但還是沒有長孫姑娘有意思?!?
“……”
長孫缺看著他那混不吝的樣子,內心沒有半點波動。
陸長清的容貌在上京城的確屬于能排得上號的那種,但是……
“世子舟車勞頓,有些事情還請細說,免得耽誤世子休憩的時間?!?
簡單來說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陸長清看著長孫缺這一副處處為他打算,但話里話外都是在為自己打算的樣子,氣得發(fā)笑。
陸長清:“聽說你要和裴星翰成婚了?”
好的,要來的終究會來。
她現在算是被自己的合作伙伴逼問進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