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隊撤離后的第七天,我攥著偷配的鑰匙摸進廢墟。手電筒光束掃過斷壁殘垣,槐樹根須在月光下泛著珍珠白,像是某種深海生物的觸手。腐殖質的氣味里混著消毒水殘留,但掩蓋不住那股熟悉的腥甜——和玉佩上沾染的樹液味道如出一轍。
地窖鐵門比記憶中下陷了半米,鎖孔里塞著團風干的臘肉。斧頭劈開銹鎖的瞬間,陳年寒氣裹著發霉的香灰味撲面而來。階梯上布滿螺旋狀劃痕,像是有人拖著重物反復上下。
手電光突然閃爍,在徹底熄滅前的剎那,我瞥見墻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不是父親工整的筆跡,而是無數個扭曲的“救“字疊成的人形。指尖觸碰的瞬間,墻皮簌簌剝落,露出內層鮮紅的符咒,朱砂混著某種黑色粘液緩緩流淌。
黑暗中有水滴聲在靠近。
我轉身撞上某種溫熱的軀體,腐臭味鉆進鼻腔的剎那,手機自動亮起。熒光照亮母親扭曲的臉,她手里的剁骨刀還沾著槐樹汁液,刀尖正抵住我震顫的喉結。
“為什么要回來?“她的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那棵樹還沒吃飽啊...“
作者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