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回到家中看見王永萍正在剁酸菜,他拿酸菜心吃著,“媽,咱家的酸菜好了?”
“還差幾天,這是從你老嬸家拿的。”王永萍剁好的酸菜放到盆里。
“燉大鵝的時候再放點土豆干,要不太腥了。”大鵝屬于大牲畜,只有土豆干才能吸收它的腥氣。
“恩,你大姑他們來了,在你大爺家打撲克呢,你去賣會呆不?”王永萍問道。
“不去了,我幫你忙活忙活。”李平看她自己在準備晚飯,沒打算去湊熱鬧。
“不用你,你大娘他們一會就來幫我了,我是閑著沒事提前準備準備。”王永萍解釋道。
“那也不去了,中午在王偉春家喝了點酒,正好睡一會。”聽見有人幫忙,李平轉身向自己屋子走去。
躺在滾燙的炕頭上,李平不禁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喝完酒后睡得有些沉,直到老叔家的李安來叫他,他才醒過來。
“中午喝多少啊?”李安比李平大了幾個月,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
王永萍生下李平后沒有奶水,他一直喝奶粉長大,身體比較弱。
小的時候,有同學欺負自己,他就會回家告訴李安,李安第二天就會起早去上學,將對方揍一頓。
“上午去找你,你不在家。”李平揉了揉眼睛,緩過神來道。
“我上街里去辦點事。”李安將他的衣服遞過來道。
李洪雙兄弟四個,還有兩個妹妹,大哥李洪文家兩兒兩女,叫李杰、李麗、李鵬、李程,李鵬李程是雙胞胎。
二哥李洪武,家里三女一兒,叫李艷、李嬌、李飛、李君。
四弟李洪全,一兒一女,叫李楠、李安。
大妹妹李洪香,一兒一女,叫劉娜,劉軍。
小妹妹李洪霞,一兒一女,叫李佳,李誠。
村里人都說老李家祖墳選的位置好,人丁才如此興旺。
李平為此還問過李洪雙,李洪雙說那年他爺爺去世的時候,村里正好來了一個算命先生,于是就幫忙選了個位置。
李平以前對鬼神之說不屑一顧,但自從他重返十八歲,他便對這些東西有些不一樣的看法。
來到堂屋,李平和各個長輩打了一圈招呼。
今天人到的比較全,除了李洪武家和各自出嫁的閨女全都來了,算下來得二十多人,一個屋子坐不下,就又在李平屋擺了一桌,男的都在東屋,女的和孩子在西屋。
李平家今天準備的菜也比較豐盛,有鐵鍋燉大鵝、燉蛤蟆、酸菜排骨、尖椒豆腐、蕨菜、黃瓜拌干豆腐、凍白菜蘸醬、黃瓜炒雞蛋。
李平爺爺奶奶都早已去世,作為大家庭的家長,李洪文端起酒杯開場之后,眾人才紛紛動筷。
東屋都在喝酒,氣氛好不熱烈。
酒過三巡,李洪雙端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后,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大家。
李洪文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三啊,這事是老二做的不對,我昨天已經說過他了,都是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也別往心里去。”
“大哥,是我之前想的不周到。”李洪雙謙虛的表示。
“三哥,你能告訴我們就是沒把我們當外人,別說你收兩塊了,就是收一塊錢,那不也比一年到頭地里那點玩意賺的多了。”李洪全性格直爽、暴躁,一直看不慣李洪武的作風。
“行了,就這樣吧,咱們敬老三一個,沒他想著大家,咱們還得在地里刨食呢。”李洪文對這個大家庭有著自己的責任感,不想兄弟之間反目。
“一起喝,一起喝,都是兄弟,沒必要整這一套。”李洪雙連連擺手道。
李平哥幾個沒有參與長輩的話題,在旁邊拼酒聊天呢。
大哥李鵬道:“來到年根了,去街里那條道又有出來劫道的了。”
李平知道那伙人,平時街里有大集的時候,他們就在路口晃蕩,碰見小媳婦就吹口哨調戲,更有甚者還會動手動腳,后來嚴打都抓進去了,有好幾個槍斃了。
“平,明天我們幾個陪你和我三叔一起去市里吧。”李程擔心兩人遇到這伙小流氓。
“不用,我帶了槍,真要敢截我,你看我崩不蹦他。”李平吃軟不吃硬,根本不帶怕的。
“那可不行啊,真要打了人,那就得進笆籬子,你忘了楊老三了?”李安在旁邊說道。
楊老三住在永安屯,他兒子和村長兒子起了沖突,村長父子兩拿著刀追著楊老三兒子砍。
楊老三兒子跑回家被他看見了,他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進屋把自己的老獵槍拿出來,對著村長父子二人就是兩槍,兩人當場就銷戶了。
因為永安屯村長一直仗勢欺人,村民敢怒不敢言,楊老三把他倆崩了,村民都直呼痛快,全村一起聯名保楊老三,但最后還是法不容情,楊老三沒幾天就槍斃了。
“我又不虎,肯定不能往人身上打啊,我就朝著天開槍,他們管保不帶敢上前的。”李平解釋道。
“行,那伙人我知道他們住在哪,要是他們敢劫道,咱們晚上帶幾個人去摸他們家門去。”李鵬道。
“這個好,到了那套上麻袋,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李安在旁邊雀雀欲試道。
哥幾個打架都是好手,對這一套流程門清。
東屋氣氛熱烈,西屋也沒有冷場。
妯娌之間、姑嫂之間,有著說不完的家長里短。
短短一晚上的時間,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在幾人極力拼湊下,變得生動而又有趣。
飯菜好吃,酒再好喝,也有散場的那一刻。
李平大姑和老姑兩家由于太晚就不走了,分別被這幾家認領回去了。
李平家因為第二天要早起進城,怕打擾他們睡覺,也就沒有強留他們。
將眾人紛紛送出門,李平也很快進入夢鄉。
十八歲的壯小伙正是激情四溢的年紀,做個夢很正常。
夢里再出現個喜歡的姑娘,那也無可厚非。
李平在一陣愉快后,醒了過來,他想王夢佳了。
今世兩人的關系還只限于戀愛關系,距離親密舉動還有些距離,李平既焦急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