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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過來領(lǐng)死

陸遠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晰的認(rèn)知。

倘若正面對敵,同時應(yīng)付三五個經(jīng)驗豐富的戰(zhàn)場老兵,或許還有勝算。

但當(dāng)數(shù)量激增三五十個的時候,情況則完全不同。

僅憑兩把柴刀,哪怕?lián)碛械に幒蛯毦咧С郑骋蝗荷砼纂星沂苓^專業(yè)訓(xùn)練,有過戰(zhàn)場廝殺經(jīng)驗的老兵,完全就是扯淡。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面對四十手。

但是…

主宰比賽肯定不可能,殺出一條血路問題不大。

根本沒有必要硬拼啊!

陸遠跳下板車,準(zhǔn)備逃走,剛走出幾步,就遇到一個攔住去路的獨眼壯漢。

壯漢雙手握著一把重斧,嘴角露出得意的獰笑,從握持的姿勢和腳步來看,無疑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

陸遠在他的眼中察覺了輕蔑和傲慢,或許在對方眼中,自己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刀青年。

老兵沒有廢話,踩出兩腳沉重的步伐,舉起斧子迎面劈來。

看清對方的進攻方式之后,陸遠微微松了口氣。

散亂的腳步,銹跡斑斑的斧頭,沒有任何內(nèi)勁加持的進攻,以及對方倉促發(fā)起進攻的時機。

這一切都表明,對方絕對不是武師。

這就好辦了。

陸遠斜拎著雙刀,平靜地看著對方向自己攻來。

直到斧刃距離額頭只有三寸的時候,他才突然出手。

【格擋】——時間延緩——內(nèi)勁附著于刀刃——完成反擊。

凝聚內(nèi)勁的刀刃上不知何時多出一縷血線,匯聚于刀尖,化作血珠滾落。

和血珠一起落下的,還有一條握著斧子的粗壯胳膊。

“啊……”

剎那間,獨眼壯漢發(fā)出凄慘的叫聲,他甚至沒能看清陸遠的出刀軌跡。

失去控制的斧頭在地上跳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但老兵,終究是老兵。

遭遇重創(chuàng)的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疾速后撤,拉開距離,同時尋找同伴的支援和掩護。

但他同樣低估了陸遠的臨陣經(jīng)驗。

斷臂劇痛帶來的冷汗還未從額頭滲出,陸遠已經(jīng)貼到他的身前。

附著內(nèi)勁的一腳,踹在獨眼壯漢的膝蓋內(nèi)側(cè)。

伴隨半月板嘎嘣作響的聲音,膝蓋下外側(cè)折成了銳角。

完全沒有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陸遠緊握刀柄,狠厲地朝他的頭顱刺去。

撲哧!

刀刃戳入眼眶,將眼球搗得粉碎,然后從后腦透出。

那只瞎了的眼睛,從現(xiàn)在起不再孤獨。

【爆頭,武器經(jīng)驗+2】

“武師!這里有武師!”

眼前同伴慘死,周圍幾個潰兵發(fā)出呼喊,卻沒有露出為他報仇的意思。

相反,他們甚至下意識地讓出一條通路,自覺遠離這個并不好惹的持刀青年。

都已經(jīng)是逃兵了,誰還在乎戰(zhàn)友情誼啊!

畢竟欺軟怕硬才是他們的底色,如果擁有狹路相逢的勇氣,他們也不會成為潰兵了。

“現(xiàn)在是逃走的好機會!”

這個念頭在陸遠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自己勢單力薄,趁其不備干掉一個對手或許可行,可如果被七八個潰兵圍住就不好說了。

亂刀之下,自己絕難全身而退。

以目前剛剛破關(guān)成為武師的水平,面對多人圍攻,只能通過分割戰(zhàn)場的方式,逐個擊破。

但潰兵不是NPC,現(xiàn)實更不是拍電影,不會傻缺到一個人沖上來,其余人在后面搖刀吶喊。

這也不是游戲,自己的頭頂也沒有血條。

刀刃真的會砍卷。

受傷真的會削弱戰(zhàn)斗力。

斷手?jǐn)嗄_真的會終身殘疾。

陸遠并沒有手刃惡人的快感,而是在求生本能的驅(qū)使下,加快脫離戰(zhàn)場。

剛走出幾步,他忽然跌絆了一下。

什么東西?

山路雖然崎嶇,但也沒有足以絆腳的石塊。

陸遠抬頭看向前方,再有十幾步就可以沖出包圍圈,

路面平整,什么也沒有。

什么也沒有。

明明再有幾十步,就可以逃離這片林子,可他的腳步就像是被絲線纏住一樣,每次抬起都無比艱難

鬧鬼了嗎!

可這片該死的林子!

陸遠暗罵一句,又向前邁出兩步。

“爹!”

狗娃子的聲音化作一根無形絲線,飛射而來,將他牢牢絆住。

低頭看去,數(shù)不清的凄慘叫聲化作一條條絲線纏在他的身上,他向前的每一步,都會使其越繃越緊。

半塊餅子、斗笠里的銅錢,鐵鍋王遞過來的熱湯……

陸遠總算明白過來,慘叫聲纏住的,不是腳步,

而是——心。

他豁然轉(zhuǎn)身,看見三個潰兵正在逼近板車。

狗娃兒躲在他娘的懷里,瞪著一雙瑟縮的眼睛,眼睜睜看著親爹在自己眼前被亂刀砍死。

“武者,明白為何而戰(zhàn),比任何功法丹藥都要重要。”師父楊典洲的話言猶在耳。

陸遠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次格外輕松。

那些纏裹他的絲線,在轉(zhuǎn)身的瞬間化作繃緊的弓弦。

“哎……誰讓我吃你半塊餅?zāi)亍!?

陸遠嘆了一聲,化作離弦之箭,驟然沖殺過去。

……

……

氣喘……

顫抖……

一滴血珠從額角滾落,繞過眉梢,落進眼窩里,將視野染成一片血紅。

陸遠擦了擦眼睛,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林蔭遮蔽,冷風(fēng)習(xí)習(xí),被血染紅的沙礫和黃土……

橫七豎八倒在板車周圍的十幾具尸體,有潰兵的,也有無辜百姓的。

陸遠向后瞥了一眼,商客百姓們死的死,逃的逃,還有一些倒在地上哼唧著,也基本失去了行動能力。

只有狗娃兒,在他的保護下沒受一點傷。

只可惜,他的父母已經(jīng)慘死在亂刀之下。

陸遠深深吸了一口氣,揮刀斬斷釘在膝蓋上的箭頭。

如海綿般飽飲血水的沙地上,橫躺著三把滿是豁口的長刀,已不堪再用。

他手中握著的,是最后一把可用武器,下品寶具——古藤刀。

手臂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刀,而敵人至少還有二十個。

潰兵們集成戰(zhàn)陣,橫在他的面前。

通常來講,冷兵器時代的軍隊,因組織度低,心里承受能力弱,遭遇戰(zhàn)中對傷亡承受極限普遍較低。

即便是紀(jì)律性較強的隊伍,傷亡率達到10%也會發(fā)生踩踏性潰敗。

而眼前這支由潰兵組成的散兵游勇,在傷亡近半的情況下,依然保持戰(zhàn)意,甚至結(jié)成陣線,做好對付他的準(zhǔn)備。

根本原因在于,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武師。

陸遠并沒見過這個武師,對方臉頰上的火燒疤痕,實在是太過明顯。

沒錯,是他。

尹進,徐鵬的同伙,因私煉丹藥而被通緝,前些天僥幸從孫鑄庭手下逃走的一脈武師。

造化弄人也好,冤家路窄也罷。

陸遠更希望在對方睡著的時候相見,優(yōu)雅地抹開對方的脖子,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拔刀相向。

“你是哪個武館的,留下名號。”尹進懶散地抬起眼皮,沙啞的聲音平淡無比。

陸遠沒有答復(fù),他看看了身后蜷縮成一團的狗娃子,眼神陡然變的凌厲。

逃,已經(jīng)晚了。

降,跪不下去。

為今之計,死戰(zhàn)而已。

他踩住身前一息尚存的老兵,揮刀直劈而下,孤零零的頭顱沿著斜坡滾出很遠才停下。

陸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中悄然多出一絲決絕。

“少廢話!”

“過來領(lǐng)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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