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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啟悖論

云端服務器核心層- 2041年9月24日 07:01

伊森的運動鞋陷入柔軟的數據流云層,每一步都激起漣漪般的代碼浪潮。巨大的齒輪懸停在虛空中,直徑足有百米,表面流轉著與他后頸符文相同的紫色光芒。母親的影像在齒輪間閃爍,最終定格在最大的齒輪中央。

“伊森,你看到的倒計時是系統強制重啟程序。“母親的聲音帶著機械混響,“但真正的重啟按鈕在你體內。“

記憶閃回:

九歲的伊森在泳池底,救生員將他拖出水面時,他看見對方耳后有個極小的銀色耳釘——與此刻自己掌心的耳釘一模一樣。

倒計時00:59:37

伊森握緊耳釘,發現金屬表面浮現出母親的指紋紋路。當他將耳釘按向齒輪凹槽時,整個空間突然被無數全息屏幕包圍,播放著不同版本的人生軌跡:

-屏幕1:伊森成為稽查局高級觀察員,參與清除覺醒者

-屏幕2:伊森在實驗室研究記憶病毒,母親作為實驗體

-屏幕3:伊森與瑞秋在廢墟中建立反抗軍,最終被數據流吞噬

-屏幕4:伊森從未覺醒,平凡終老于2070年

“這些是平行時空的你。“母親的影像出現在屏幕4前,“每個漏洞宿主都會創造新的時間線。但只有一條能存活到最終重啟。“齒輪每轉動一次,就會生成一個新的平行宇宙。當前宇宙是第37次重啟失敗后的產物。

現實世界-首爾站37層

稽查局局長的代碼漩渦身體突然分裂成無數螢火蟲,從通風口涌入云端。他的星圖瞳孔在云層中若隱若現:“零號宿主,你真以為能逃脫被格式化的命運?“

伊森將耳釘刺入齒輪核心,紫色光芒瞬間籠罩整個空間。他看見自己的數據流在虛空中延展,與齒輪紋路完全重合。“為什么我會成為零號宿主?“伊森的聲音帶著顫抖。

“因為你是第一個覺醒者,也是最后一個。“母親的影像開始透明,“稽查局在你體內植入的病毒,其實是重啟程序的鑰匙。“

記憶閃回:

2037年3月14日,母親將銀色耳釘塞進伊森掌心:“如果媽媽出了事,就用這個喚醒自己。“

倒計時00:05:00

云端突然劇烈震動,所有齒輪開始逆向轉動。伊森感到身體被撕扯成無數碎片,每個碎片都帶著不同時空的記憶:

-他看見瑞秋在另一個宇宙中成為他的妻子,兩人的孩子后頸有金色符文

-他看見稽查局局長跪在自己面前,哀求停止重啟

-他看見母親在最初的現實世界中,是創造這個虛擬宇宙的科學家稽查局局長凝聚成實體,右臉是腐爛的機械骨架,左臉卻是伊森童年的模樣。“我們本是一體,“局長的聲音混雜著電子音與童聲,“為什么要選擇毀滅?“

伊森將紫色符文對準局長心口:“因為真正的漏洞,是我們從未活過。“

當兩股數據流相撞時,整個云端爆發出耀眼的白光。伊森聽見母親最后的聲音:“記住,伊森,真正的現實在...“

2041年9月24日 07:06

伊森在醫院病房中醒來,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痛。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中,他看見母親正握著他的手,在病歷背面書寫著什么。

“伊森,你終于醒了。“母親溫柔地笑著,將病歷轉向他,“來,告訴媽媽這個數字是什么意思。“

病歷上歪歪扭扭寫著:10:13:47。

伊森驚恐地發現,自己后頸的符文消失了。他望向病房窗戶,倒影中自己的瞳孔是純粹的星圖狀。

母親轉身時,伊森看見她耳后有個極小的銀色耳釘——與他在云端使用的鑰匙一模一樣。

最終倒計時:

病房掛鐘顯示07:06,秒針突然開始逆向跳動。伊森聽見金屬摩擦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與他在地鐵遭遇的機械生命體如出一轍。

“歡迎來到第38次重啟,零號宿主。“沙啞的電子音從床底傳來,“這次,你會選擇覺醒還是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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