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彩大公雞
- 重生之最少年
- 不是干扣面
- 4146字
- 2025-05-17 15:34:08
“那兩筐藥材,等下我過來取。”姜白芷最后留下一句話,然后消失在了朦朧的春雨中。
程言返回院里,就看到奶奶向著自己望了過來。
“小鈴,你還是喜歡白芷那丫頭的吧。”程言的奶奶笑著說道。
程言的奶奶到底是聰明。
她沒有去問程言剛剛出去是做什么去了,也沒有問為什么姜白芷也會全身濕漉漉的跟他在一起,他只是看了眼院子棚下那兩個裝著中藥材的籮筐,便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姜白芷這孩子孝順,姜白芷的爺爺現在已經八十多歲了,腿腳很不方便,為了將家里爺爺種的藥材能放到鎮子上賣出去補貼點家用,每次放假逢集的時候,她都會挎著兩筐藥材去鎮子上去賣,雖然確實賣不了幾個錢,姜白芷的爺爺也不讓她去賣。
但這三年時間,她都這般堅持著。
不僅風雨時無阻,哪怕是冬天下雪時也是這般。
所以程言剛剛明知道要下雨了也要出去,肯定是去路上接姜白芷去了。
“奶奶,你想哪去了?就算不是姜白芷,路上遇到村里的人遇到這種事情,我肯定也會去幫一幫的。”程言道。
程言的奶奶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她雖然老了,但她卻不傻。
即便是沒有今天這樣的事情,以以前的種種跡象來看,小鈴肯定也是喜歡白芷那丫頭的,不過白芷那丫頭確實討人喜歡,村子里與她同齡的孩子,又哪有不喜歡她的,早在那丫頭還小的時候,就有無數人想要與她說親了。
只是那時候那孩子的生母還在。
每每討論到這個時候,她的生母都會驕傲的說一句她家白芷成績那么好,是要考大學的,哪里會那么早就早早地去相親結婚。
只是現在,物是人非。
“好了奶奶,外面風大,小心被雨給淋到,還是先進屋吧。”程言將奶奶給帶進了屋里。
程言又出了屋,走到了前屋的屋檐下。
沒過多久,那道清麗的倩影便又出現在了春雨里。
她撐著傘,已經把剛剛那濕漉漉的校服給換掉了。
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簡單的白色毛衣和一件黑色的牛仔褲。
在程言的記憶里,除了小時候,這是他初中時第一次見姜白芷穿校服以外的衣服,少女回到家后,顯然又擦了頭發,那本來綁著的高高馬尾,已經四散了開來,長而烏黑的秀發,將她那俏麗的小臉給包裹著。
這樣的姜白芷,少了份平時的清冷,多了份清雅。
雖然只是簡單的毛衣和牛仔褲,但卻讓少女更加清純,也更加淡雅。
姜白芷就這樣靜靜地走了過來。
“我來拿藥材。”姜白芷看著他道。
“嗯,就在院子里的棚下。”程言給他讓出了位置。
姜白芷走到棚下,她沒有立馬就將籮筐挎起來,而是分分撿撿,將里面的藥材各取了一些拿了出來。
她將這些藥材給程言遞了過去。
“這是做什么?”程言不解地問道。
“你剛剛幫了我,這是道謝。”姜白芷道。
“不用,剛剛跟你說了是還恩,你以前幫過我。”程言道。
“上次你買的藥膏跟鞋子已經還了,而且遠遠超過那一塊錢的范疇了。”姜白芷見他沒收,便將這些藥材給程言放到了旁邊棚子里的架子上。
然后,她才挎起地上的一個籮筐準備離開。
“我先拿一個,那一個等會我再過來。”她一只手撐著傘,另一只手只能挎一個籮筐,所以另外一個籮筐,得等會再來取。
“等一等。”程言喊住了她。
姜白芷不解地扭過了頭。
“我幫你一起拿過去吧。”程言道:“你家距離這里并不算近,等再過一會兒,村里的小路都泥濘了,可就不好走了。”
“不用。”姜白芷搖了搖頭。
但程言已經一邊拿傘一邊將剩下的那筐中藥給拎了起來,并且向著院外走去。
姜白芷見狀,只好跟了上去。
小雨瀝瀝淅淅地砸在傘上,程言拎了一會兒后,回頭看了姜白芷一眼,然后學著她從拎著籮筐改成了挎著。
這籮筐并不重,只是拎久了手確實也會累,確實不如挎著輕松。
更何況程言的手腕現在還沒好。
程言他們家,在村子里的中間,姜白芷的家在村子的前面,屬于前場。
他們這里分村子前后,喜歡用碾麥子揚麥子的大場來區分,大場就是村子里最大的一片空地,而程老家一共有兩個大場,就是前場和后場了。
當然,除此之外,還可以用河來區分。
前村和后村之間,還有一個很大的河,就是白河。
姜白芷他們家,就住在白河的河邊。
其實,如果只是算直線距離的話,程言跟姜白芷他們家,也就只是隔著一條白河,但是要想過白河,就得從西邊很遠的一座橋上去繞,這就遠了。
雨滴落在白河里,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波紋。
前世程言他們家在10年的時候在原來的宅基地上蓋了一棟樓房,但到了后世的時候,程言把老家那棟房子賣給了別人,又在前場靠大路的地方買了塊地蓋了棟房子。
當時換房子時,父母都覺得程言這樣做只是想跟其他人一樣把房子蓋到距離村口更近,交通更方便的大路旁。
只是真實的原因,只有程言自己知道。
其實,他是個很懷舊的人,若非其它原因,不會去隨意換房子。
哪怕后世大路兩旁的人更多,交通更方便。
程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白河邊走過了。
作為村里除了洪河第二大的河,程言在里面摸過蝦逮過魚,就連第一次學會游泳,都是在這條河里。
“你會游泳嗎?”程言回過頭。
“不會。”姜白芷搖了搖頭。
雖然她生長在白河邊,但確實不會游泳。
村里只有一些男生,會下河去游泳。
“那得會,改天我教你。”程言道。
“流氓!”姜白芷聞言又羞又怒地說道。
教她游泳?
男生教女生游泳那不是流氓是什么?
姜白芷小時候偶爾有一次在河里洗衣服是看到過程言在白河里游泳的。
基本上全身上下都給脫光了。
從那之后,姜白芷再也沒有在白河里洗過衣服。
就怕再看到像程言這么變態的人。
“額,那以后你自己學。”程言道。
男生教女生游泳,確實有些曖昧了。
而且在村里,沒有游泳這個說法,只有下河洗澡。
這個年代他們這些皖北鄉村的孩子,只有冬天的時候才會隔一段時間去澡堂子洗一次澡,像是夏天時,想洗澡的時候直接找個河扎進去就行。
這個時代的河不只是水多,水也很清,不像后世那般渾濁。
因此他這句話說出去,還真像個流氓。
“我為什么要學游泳?”姜白芷冷冷地問道。
要她下河游泳,她才不去呢。
“多學一項技能,總歸是好事。”程言道。
姜白芷不想跟他繼續討論這種事情了。
與一個男生討論這種事情,對于清純的姜白芷來說,總歸是難為情的。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沒過多久就到了白河西邊的西橋上。
白河不算很寬,但很長。
除了西邊有一個西橋外,東邊也有一個東橋。
不過從程言他們家那個位置過河,西橋算是最近的。
到了這個地方,若是沿著剛剛沒過橋的路繼續向西走,要不了多久,就能到程言以及姜白芷曾經上的小學,也就是程老家小學。
此時的程老家小學還有很多學生,不像是后世,學校雖然還有,但是學生已經沒幾個了,這個時候的程老家小學,因為一年免一次學費的原因,還是許多貧困家庭的首選,今天是周五,程言跟姜白芷在橋上甚至都還能聽到學校里孩子的讀書聲。
過了橋,距離姜白芷家就沒有多遠了。
程言甚至已經能聞到濃濃的草藥味了。
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座院落,院落外有幾個藥圃,都在種著草藥。
程言跟姜白芷走進了院子里。
他們進去后,一個老人拄著拐棍從屋里走了出來。
這老人留著長長的胡須,都是白色。
他便是姜懷年,是姜白芷的爺爺。
程老家除了姓程的這一個姓外,唯一的外姓就是姜。
不過姜姓在他們村占比并不多,差不多只有二十幾戶人家,聽說是早些年從河南逃荒逃到他們村里來的。
“小鈴,聽說剛剛下雨你把小芷接了回來,謝謝了。”姜懷年對著程言笑著說道。
“白,姜白芷以前也幫過我,這是應該的事情。”程言對著姜懷年笑道。
程言將籮筐放在他們院子的棚下然后笑道:“姜爺爺,那我就先走了。”
“急著走做什么?這快到中午了,留下來吃過午飯再走。”看著程言要走,姜懷年忙說道。
“不了姜爺爺,奶奶已經在家里做好飯了,她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程言笑道。
什么時候做好飯了?
這家伙又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姜懷年不知道,但是他家做沒做飯,剛從他家出來的姜白芷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她并沒有出聲。
本來他幫了自己,留他在家里吃一頓飯也無不可。
她家雖然窮,但是吃頓家常便飯還是能做到的。
但是這家伙剛剛又耍流氓。
說什么要教自己游泳。
那豈不是要教自己洗澡嗎?
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所以他不想留下來吃飯,姜白芷就當做沒聽見。
她才不想這個流氓留下來吃飯呢。
姜白芷都覺得程言現在做的這些都是另辟蹊徑的想要招惹她,他肯定覺得以前那種硬來的方式不行了,所以就打算用這種攻心的方式。
就像是以前看的小說還有影視劇那樣。
只是,自己才不會吃這套。
自己都已經看清楚這個流氓的真面目了,又怎么可能會上他的當。
再說了自己在沒有真正的闖出一番事業之前,是不會去想談戀愛這種事情的。
所以程言做這些都是沒用的。
只是自己手上的傘還是他的,因此姜白芷將籮筐放下后,便走出門口的屋檐喊住了他,將傘還給了他。
程言接過傘離開,在經過姜白芷他們門前的一個藥圃時,感覺到味道有些刺鼻,程言就想走上前去看一眼這到底是什么藥草。
但就在此時,一只很漂亮很雄壯的五彩大公雞忽然從他們院子的墻頭上飛了過來,然后開始追著程言猛咬,程言嚇地直接就把手里的傘給扔到了地上。
只是這大公雞死追著程言不放。
程言往哪里跑,他就往哪里追。
他現在畢竟不是剛在村子里生活了十六年的程言,在城市里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后,他已經不是那個即便是遇到蛇,都敢徒手去抓的農村少年了。
那時候的程言連雞都敢殺,又何懼這么一條大公雞。
雖然這公雞確實很雄壯,是村里非常猛地五彩大公雞。
但放在那個在農村生活了十六年的程言身上,它敢追自己,絕對把它給燉了吃。
但現在,程言只有逃跑的份。
而本來想要轉身回院子的姜白芷,在見到這一幕后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少女實在是沒想到,一項張揚自大桀驁不馴的程言,竟然會被一直雞追著滿地跑。
“你還笑?它是你們家的雞,你就不管管?”在聽到那悅耳的笑聲時,程言便知道自己往哪里躲能逃避這雞的追擊了,程言直接跑到了姜白芷的身后,然后沒好氣地對她說道。
這姜白芷。
他們家這雞都攆著他追一路了。
她還有空在這笑。
只是程言雖然躲到了姜白芷身后,但那大公雞并沒有就此就想放過程言,它繞過姜白芷,還想去叨程言。
不過姜白芷一腳踢過去,就把那大公雞踢的撲騰撲騰的飛了起來,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果然,還是得老虎才能降服的住它,雞不管再厲害都還是怕老虎的。”程言心有余悸地說道。
只是程言以為姜白芷聽不出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是母老虎這個詞,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因此姜白芷眼神一瞇,冷冷地問道:“你說誰是母老虎?”
“額?我只是說老虎,老虎,沒有說母老虎啊!”程言道。
“小紅,給我叨他。”姜白芷眼神一凜,對著門外那只公雞說了句話,然后直接關上了家里的大門。
那公雞一看主人關上了門,又直接向著程言撲了過來。
“姜白芷,你恩將仇報!”程言拿起地上的傘,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