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圖書館的雙螺旋密碼
- 手術后我成了六邊形學霸
- 牙月流空
- 2654字
- 2025-04-03 00:02:00
十一月的陽光斜切過京華理工大學圖書館的落地窗,在江臨的《生物化學》課本上投下菱形光斑。他正對著 DNA雙螺旋模型發呆,視網膜上自動解析出堿基對的氫鍵連接方式,忽然聽見斜后方傳來紙張翻動的窸窣聲——那是《神經工程學前沿》特有的銅版紙摩擦音。
“江臨?”
熟悉的聲音讓他筆尖一頓。林小羽站在書架間,米色大衣領口露出半枚銀色書簽,正是高考后他送給她的那枚刻著“臨”字的銀針造型書簽。少女的發梢比高三時留長了些,在燈光下泛著栗色光澤,手中抱著的《腦機接口臨床應用》封面,恰好遮住她微微顫抖的指尖。
“小羽?你怎么……”江臨起身時,芯片突然解析出對方的心率——82次/分,比平時快了 17次。他注意到林小羽的校徽是“京華醫科大學”,距離此處步行需 15分鐘,而她的鞋底沾著銀杏大道的金箔,顯然是匆匆趕來。
“路過圖書館,”林小羽別過臉,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繭紋上,那里比暑假時多了道細淺的劃痕,“聽說你在搞什么‘太極立方’?周胖子天天在群里發你的‘神醫’照片。”
她遞過手機,屏幕上是周胖子的朋友圈:江臨穿著白大褂給同學施針,掌心的繭紋在鏡頭前清晰可見,配文“我兄弟這手活,比我打 BOSS還穩!”。江臨失笑,卻在看見照片角落時愣住——背景里的理療床,床頭木紋與孤兒院醫務室的舊床完全一致,而林小羽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照片里他掌心的藍光。
兩人在靠窗的座位坐下。林小羽的筆記本里,夾著半張泛黃的信紙,是高三時江臨借她的錯題本上的紙,邊緣畫著未完成的電路圖案。她忽然壓低聲音:“暑假我去了市立醫院,調閱了你的手術記錄……”
話被圖書館的廣播打斷:“請醫學系林小羽同學到服務臺,有人找。”少女起身時,大衣口袋里掉出張紙條,江臨眼尖地看見上面寫著“啟明計劃實驗體編號:QL-19”,字體是他熟悉的、林小羽特有的傾斜弧度。
“等我。”林小羽匆匆離開,發梢掃過他的課本。江臨翻開她留下的《腦機接口臨床應用》,在第 87頁發現用紅筆圈住的段落:“生物芯片與人體經絡的共振頻率研究”,旁邊貼著張小紙條,畫著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輪廓——正是他在數據空間見過的、十年前在武當山的研究員。
半小時后,林小羽回來時,手中多了份密封的文件袋。她坐下時,項鏈墜子碰到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那是江臨送她的畢業禮物,表面刻著孤兒院的老座鐘圖案,內側卻藏著極小的芯片紋路。
“我報考了京華醫科大學,”少女直視他的眼睛,瞳孔里映著窗外的銀杏,“因為發現你手術時植入的芯片,和我撿到的金屬碎片,都屬于‘啟明計劃’。而這個計劃的初代實驗室,就在……”
她的話被手機震動打斷。江臨的芯片在 0.1秒內解析出短信內容:“太極立方”工作室收到新訂單,計算機系教授預約頸椎理療,時間定在 15:00。他看著林小羽欲言又止的模樣,忽然想起高三那年她總把錯題本借他抄,卻在每頁角落畫小太陽的習慣。
“晚上一起吃飯吧,”他收拾書本,指尖劃過她筆記本上的電路圖案,“食堂三樓的麻辣香鍋,我記得你喜歡多加藕片。”
林小羽點頭時,陽光恰好穿過她的睫毛,在桌面上投下顫動的光斑。江臨看見她悄悄把文件袋往書包深處塞了塞,而袋口露出的一角,印著“京華理工大學附屬醫院神經科”的字樣——那里,正是他芯片植入手術的主刀醫院。
校園銀杏祭的前一夜,307室飄著艾草與代碼的混合氣息。洛小川趴在地上調試“太極立方”的預約小程序,沈明軒對著電腦計算艾灸煙霧的擴散模型,江臨則坐在窗臺,給林小羽發去第二條消息:“今晚七點,老地方見。”
所謂“老地方”,是圖書館后巷的百年銀杏樹。江臨到時,林小羽正對著樹干上的年輪發呆,指尖在樹皮上劃出的軌跡,與他掌心的繭紋完美重合。她穿著高三時的舊校服外套,袖口磨出的毛邊讓他想起那年暴雨夜,她借給他的傘。
“我查了‘啟明計劃’,”林小羽轉身,手中握著個金屬小盒,正是高考前夜陳院長給他的檀木盒同款,“十年前,有批醫療 AI芯片被植入人體,用來修復神經損傷,而你……是第 19號實驗體。”
她打開盒子,里面躺著半枚芯片殘片,邊緣的電路紋路與江臨掌心的繭紋完全吻合。芯片在他顱骨內傳來震動,數據空間中突然浮現出陳院長的記憶:暴雨夜的中醫院后巷,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將芯片塞進他掌心,說“這是能讓中醫走進未來的鑰匙”。
“許星遙的項鏈,”林小羽指著遠處銀杏祭的燈火,“和我在市立醫院看到的初代實驗體標志一樣。還有你室友沈明軒,他筆記本里的腦電數據,和‘啟明計劃’的神經同步技術……”
話被突然響起的琴音打斷。銀杏祭的舞臺上,許星遙正抱著吉他彈唱,星芒項鏈在聚光燈下閃爍,與江臨無名指的銀戒形成共振。他忽然“看”見數據流中閃過一行字:“實驗體喚醒程序啟動,倒計時 60天。”
“跟我來。”江臨握住林小羽的手,她的指尖冰涼,卻在觸到他掌心的繭紋時,傳來輕微的電流感。兩人躲進圖書館的安全通道,江臨翻開她的筆記本,在“突觸共振理論”的筆記旁,畫出芯片與人體經絡的能量回路圖。
“陳院長說,芯片不是外掛,是讓我看見人體的另一雙眼睛。”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就像你當年教我解數學題,現在我想讓你看看,這雙眼睛里的世界。”
林小羽的睫毛劇烈顫動。她看見江臨掌心的繭紋亮起微光,在黑暗中勾勒出芯片的數據空間——無數光點代表著人體的穴位與神經突觸,而連接它們的,正是她研究了三個月的“突觸共振”模型。
“所以你能精準施針,”她忽然想起高三那年他默寫英語單詞時的印刷體字跡,“能瞬間解析知識,都是因為芯片在幫你‘看見’萬物的規律?”
江臨點頭,指尖劃過她手腕的內關穴:“但最關鍵的,是陳院長教我的中醫,讓這些數據有了溫度。就像你當年借我錯題本,不是給我答案,而是讓我學會思考。”
少女的臉紅了。她忽然從包里掏出封信,是高考后她寫的,卻一直沒敢寄:“其實我早就發現,你住院后的解題步驟,和我在《自然》雜志上看到的 AI算法一模一樣。還有你給小虎換藥時,傷口愈合速度……”
話被銀杏祭的歡呼聲打斷。舞臺上,許星遙的吉他弦突然崩斷,江臨在 0.3秒內解析出琴弦的應力分布,指尖輕點空氣,竟讓斷裂的琴弦在空中形成臨時的共振回路,直到備用琴弦拿來。
“你看,”他笑著指向舞臺,“科技與傳統,其實可以像銀杏葉的脈絡,共生共長。”
林小羽望著他眼中倒映的燈火,忽然發現,那個在高三教室被圓規戳后背的少年,那個在暴雨中救人的少年,那個在孤兒院給孩子們扎針的少年,從未真正改變——芯片只是讓他的光芒,以更璀璨的方式,綻放在她早已為他停留的目光里。
夜風卷起銀杏葉,落在兩人腳邊。林小羽忽然想起高三那年的作文,她畫的小機器人給老座鐘上發條,而此刻,江臨掌心的繭紋與她筆記本上的電路圖案,正像齒輪與發條般,嚴絲合縫地咬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