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矩暫時只有這么一條。”莫澤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接下來就是第一道命令。”

他抬手，隨意地指向船體側面那道巨大的創(chuàng)口：“盡快把我的船修好，順便重新裝修一下。”

隨著莫澤手指的方向，莫利亞的視線也落在了一旁。

那猙獰的裂口撕裂了船體側面厚重的裝甲，邊緣光滑得有些詭異，像是被某種無法想象的力量瞬間切割開來。

海風正呼嘯著灌入破口，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那正是被莫澤的超·破壞拳的余威所破壞。

這艘恐怖三桅帆船體型大如島嶼，這點破壞或許還不算致命。

但船身側面這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裂痕，無疑給這艘海上堡壘的心臟地帶帶來了極其嚴重的威脅。

想要再度進行長途航行，尤其是闖入新世界那變幻莫測、洶涌狂暴的風浪之中，這道豁口必然會成為最致命的弱點。

莫澤繼續(xù)吩咐，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別再搞以前那套陰森森的風格了，是誰想出來的？看著就讓人提不起精神。昏暗，潮濕，還有那股揮之不去的霉味……老實說，品味堪憂。你們是打算開鬼屋攬客，還是自己住在里面發(fā)霉？”

他皺了皺鼻子，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還有，船上那些亂七八糟、多余礙眼的東西，全都給我清理干凈！”

“不管是僵尸，抓來的海賊，還是一些別的什么垃圾，我都不想看見。”莫澤的目光轉向莫利亞，目光森然，“包括那些你引以為傲的‘收藏品’。”

“莫利亞。”莫澤的聲音陡然轉冷，“如果你還想著向百獸凱多復仇，或者……妄想著有朝一日能打敗我。”

他嗤笑一聲：“光靠那些縫縫補補的僵尸，一輩子都沒有任何希望！”

“什么奧茲的尸體，還有那個什么龍馬的尸體，我都不希望在不久后，還出現(xiàn)在我的船上！聽明白了嗎？把它們處理掉，或者丟到海里喂魚，別占地方。”

莫利亞表情無比難看，但最終也只能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聲音艱澀如同砂紙摩擦：

“……是。”

“很好。”莫澤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又靠回椅背，恢復了那副悠閑的姿態(tài)，“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總之，下次我回來的時候，希望能看到一艘全新的船。”

莫利亞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你要離開？”

“嗯？”莫澤挑眉，眼神瞬間變得銳利，“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迫感驟然增強：“我說過了吧，沒有疑問，沒有異議！我的命令是絕對的，你只需要執(zhí)行。”

“看來，規(guī)矩剛立下，就有人想試試底線。”莫澤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本來該由你來承受違逆命令的后果。”

他瞥了一眼莫利亞身上尚未愈合的傷口，“不過，你的傷勢太重，死在這里未免太無趣了。”

莫澤的目光轉向一旁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霍古巴克：“因此，這一次的懲罰，就由霍古巴克替你承受。”

他甚至沒起身，只是屈指一彈。

一道無形的勁風精準地破空而去，幾乎在瞬間就命中了霍古巴克的小腿。

“咔嚓！”

一聲清晰的骨裂聲響起，霍古巴克的小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下去。

劇痛讓他瞬間面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冷汗?jié)L滾而下，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嘴巴張了張，卻硬生生沒敢發(fā)出一絲痛呼，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莫澤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轉頭看向佩羅娜：“走吧，佩羅娜。”

剛剛才松口氣，慶幸終于能暫時擺脫莫澤的佩羅娜頓時傻眼了。

“啊？我？走、走去哪？”小姑娘聲音都在發(fā)顫。

“當然是和我一起離開了。”莫澤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在佩羅娜看來比魔鬼還可怕。

“如果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們幾個帶著我的船逃跑的話。”莫澤湊近了些，恐嚇道：“我就把你打包，賣給天龍人當寵物。”

“嗚哇啊啊啊——！”佩羅娜徹底繃不住了，眼淚不要錢似的灑下，哭得驚天動地：“不要啊！我不要被賣給天龍人啊！”

莫澤卻不理會她的哭嚎，伸手一提，直接拎著佩羅娜的后領，像提溜一只小貓一樣，轉身就走。

佩羅娜的哭喊聲漸行漸遠，只留下了莫利亞幾人，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和絕望。

“莫利亞大人，我們該怎么辦？”阿布薩羅姆焦急地看向莫利亞，又看了一眼地上痛苦呻吟的霍古巴克。

“先按他說的去做。”莫利亞咬著牙，聲音里透著一股狠勁，“佩羅娜還在他的手上，絕對不能拋棄佩羅娜。”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怒火和傷痛：“阿布薩羅姆，你馬上去聯(lián)系最好的船工，建筑師，設計師，不計代價，把船給我修好，重新設計！風格……就按他說的，弄得亮堂點！同時，動用一切資源，收集那個‘霸者’莫澤的所有情報！他的來歷，能力，習慣，弱點，任何細節(jié)都不能放過！”

他轉向霍古巴克，命令道：“霍古巴克，先為我和你療傷！等我能行動，等情報收集得差不多之后，再做打算。”

“是！”阿布薩羅姆立刻應道，匆匆離開去執(zhí)行命令。

“霸者莫澤……”莫利亞低聲重復著這個名字，眼中是刻骨的恨意和一絲困惑，“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怪物？”

身為常年宅在恐怖三桅帆船的七武海，莫利亞很少關注外界的新消息，加之莫澤此前名氣還沒大到需要他這個級別特別關注的地步。

因此，即便對方報上了名號，莫利亞也還是不知曉自己究竟敗在了何方神圣手上。

只是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不過他知道的是，這片本就混亂的大海，如今又有了新的怪物入場。

將更加混亂，也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