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斷天河,傷水妖
- 橫練武道:從五禽戲開始長生不死
- 雪白的棉花
- 2031字
- 2025-05-07 18:00:00
“轟——”
陳實心中一凜,眼角忽然看到一抹黑影掠過,沒入遠處的河流之中。
什么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行動。
這是在挑釁我!
盡管是挑釁,陳實藝高人膽大,立刻跟了上去。
環視四周,河流湍急,水面清澈,遠處有魚蝦躍出水面,高高低低的柳樹垂岸而植。
一切都無比祥和。
除了陳實看到的黑影,躍入了河中消失不見。
一些青年漢子遠遠望著陳實,不曉得他發什么瘋,跑得跟瘋馬似的,盯著河流一動不動。
“呼!”
陳實身影迅速跟上,五禽戲的真意展開,如靈鶴般輕巧行動。
可惜,一切都正常極了,黑影也消失不見,他連那東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妖魔挑釁,現在應該是現身了才對。
陳實一襲玄衣,踩在濕潤的泥土上,盯著河流不動。
在那河流水花中,緩緩有著波紋蕩漾開來,清風撫過陳實的衣角,將他的衣擺吹起。
河流。
升起來了!
一條數丈寬的大河,從中心升起,兩邊劈里啪啦的水花打在岸上,一條黃龍似的泥鰍,高高屹立,俯視生靈。
在泥鰍的嘴邊,留有鮮明的刀痕,須子被剃的干干凈凈。
它冰冷的視線,隱隱生出幾分嫌棄,淡漠地掃過陳實,而后高昂一聲:
“吼!”
兩岸青漢,便像是見了真正的水神一般,俯首朝拜:“水神來了,是水神大人!”
“水神大人,今年的祭祀快要備好了,還望水神大人庇佑,漁獲豐收,生活安定。”
在朝拜的漢子中,獨獨一個婦女站著,愣愣看著遠處的大泥鰍:“這就是......水神。”
“水神菩薩,你認錯孩子,把我家大毛帶回你的神宮了,菩薩行行好,讓我的大毛回來好不好。”
婦人喃喃自語,眼珠子已沒了靈性,盤著一串佛珠,機械地維持著動作。
水神的視線,緩緩掃過人群,最后落在陳實身上。
這個人,好吃!
一身皮肉,氣血翻涌,骨頭清脆,有嚼頭。
相較于水妖的從容不迫,陳實則有些手心出汗,嚴正以待。
一百五十年前,虎賁境二段,現在傷勢沒有恢復完全,但皮膚已經泛出金色的鱗片,身姿也比尋常泥鰍大許多。
恐怕快要進階虎賁境三段了。
在其額頭上面,竟然還生出一根獨角,如同龍角一般威嚴。
它到底是吃了什么寶物,不僅能說人話,還長出了龍角。
陳實握刀的雙手,越發緊實,那清冷的眸子,盯著泥鰍的各個要害,隨著五指緊緊握住刀柄,心臟漸漸加快了跳動,氣血攀升到了巔峰狀態。
斬!
長刀出鞘,如同一聲驚雷現世,毫無征兆,只見天地間一抹銀光閃過。
“唰!”
剎那間,水鄉兩岸聲音一滯,驟然寂靜,水霧彌漫。
十丈之內,河面的水流凝結成顆顆水珠,從中間分開一條天河。
陳實一刀斬下,刀浪撕開空氣,分出河流,直奔泥鰍的腹部傷勢而去。
泥鰍瞳孔驟然一縮,雙爪鱗片搖曳,揮出兇狠的刺擊,卻被刀浪輕易洞穿,刀光未弱分毫,沒入鱗片,帶起幾縷鮮血。
“可惜,這一刀沒斬進泥鰍肚子。”陳實惋惜收刀,剜出一塊泥鰍肉來,丟到岸上。
回頭瞥了眼朝拜般模樣的眾人,他哈哈大笑,吆喝道:“河神之肉,不收錢免費吃。”
岸邊已圍了數十個漢子,十余個婦女,皆是呆呆地望著一人一蛟斗在一起,氣勢滔天。
地上一塊白嫩的泥鰍肉,裹著灰塵,落在眾人眼中。
陳實再度出刀,這一次卻被黃泥鰍的雙爪攔了下來,其鋒銳的爪子掠過,陳實的皮膜寸寸裂解,仿佛一身武功失去效用似的。
這泥鰍,肉身如此強悍!
陳實強忍著被爪子劃傷的臂膀,將刀貫入泥鰍腹中,發狠般地用力,再度送了三分進去。
“你這破刀,也配傷我黃龍身?”
泥鰍眼中,殺意凜然,嘴巴一張一合,竟真的讓陳實聽到了人語。
嗤啦!
泥鰍離開水面,高高躍起,數丈大的身體在水面上展開,踩住水面如履平地,獨角泛著血光。
“吼!”
泥鰍再度嘶吼,甚至直接震開了陳實的長刀,其視線緊緊盯著陳實,潮水涌出數丈之高,朝著岸邊淹了過來。
這架勢,是打算直接將水鄉一帶,數百人連同陳實水埋進去。
若是入水,武者便是十分力氣,也只能發揮七分不到。
水性好的漁夫,縱使修武,也不過多保留一兩分罷了。
“轟——”
巨大的河水,連成一片,潮引而起,如同瀑布一般,聲勢滔天,彌漫數里河面。
如此情況,黃泥鰍自恃已有八分勝算。
然而,當它的視線垂下,看著陳實的平靜眸子,忽然有著些許不安。
陳實抬眼望來,雙手持刀,孤身一人迎著六丈高的潮頭。
他低喝一聲:“看好了,庇佑我族人砥礪前行,靠的不是祭祀水妖,而是手中刀,心中刀!”
剎那間,刀身之上的赤霞迅速內斂,仿佛徹底消失不見。
然而,黃泥鰍卻是心里不安到了極點,仿佛下一刻危險便要降臨。
眼前的氣息,徹底收斂到了玄衣男子的刀中,完全集中,渺小的刀身,朝著河水浪潮揮出!
天河盡斷!
一瞬間,集中在一起的氣息、力量徹底爆發開來,細細如同一條絲線,穿開水浪。
渺小如塵埃的一刀,竟是爆發出驚人的威力,將數里河面、六丈浪潮擋住,絲毫不得寸進。
下一刻。
“嘭!”
一條細線,從泥鰍的肚子蔓延,穿過下身,從中分開。
砰!砰!
無數氣機徹底爆發,轟打在黃泥鰍身上,饒是其身軀硬如鋼煉,也經不起如此刀氣,渾身在河中翻騰,壓抑著身軀的疼痛。
待霞光散去,它勉強顫抖著身體,展示著狼狽不堪的妖軀,眼中尚且殘留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曙光。
此人刀法,竟有一絲宗師風范!
片刻過后,它竟是絲毫不顧及河神風范,再沒有逞威風的念頭,狼狽逃竄,鉆入河中消失不見。
河深百尺以上,難以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