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俞生使盡渾身解數抵擋,他不過剛剛踏入筑基,根基不穩,修為不牢靠,也沒有蘊養多年的本命法寶,只靠一面三階寶盾抵擋,但這寶盾哪里經得住紫爐一砸,電光火石間,碎片四散。
“噗!”
紫爐一腳狠狠砸在他的臉上,淚花和血液混著飛射而出,痛的萬俞生連連慘叫,他狠狠咬牙,瞳孔一縮,左手抓住右臂,猛的撕扯而下。
恰好一支羽箭擦著他的斷臂處而過,他暗自欣喜了一下,還好他足夠果斷,這箭矢的威力巨大,若是真的射中他,斷的可就不止臂膀了。
躲過了這一擊,萬俞生猛的向后退去,他雙手掐訣,儲物袋中飛出上百張赤色符箓。
“嘩啦啦——”
符箓瞬間燃起一陣綠色火焰,上百張符箓鋪展而開,成為一片幽綠火海向李淵虹壓蓋而去。
李淵浩見這茫茫火海,只是冷笑一聲,他半生煉丹,和烈火靈焰打了半輩子交道,今日見此火那就是如魚得水。
“多謝道友賜此寶火了!”
此話如洪鐘大呂,在萬俞生耳畔轟隆隆作響,隨后他徹底傻眼了,只見紫爐開蓋,鯨吞牛飲般的將漫天火光吸入爐中。
“我……我這是在資敵!”
他瞬間反應過來,但已經晚了,一道璀璨黑光已經沒入他的眉心,他的死狀比他哥哥更加凄慘。
李淵浩收起兩人儲物袋,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念頭通達了不少,李淵玄昨日便已傳令下來,讓他們回到各自城中,此事由山海宗接手。
但他將此令壓了下去,并擅自做主,在此截殺萬家筑基修士,他感覺自己四經八脈都舒暢無比,道基之上的靈氣到了一種程度。
“念頭通達,氣血云涌,也該回去閉關了。”
李淵浩卡在筑基中期四年,歷經了李家此次大劫,他心有所悟,氣有所感,突破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此事畢后,李淵浩昭告此次來此的修士,正式結束此次任務,并急匆匆的趕回蒼溪山閉關去了。
李青云和李青混楞楞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滯,按理說,他們的任務是截殺來此支援的萬家晚輩,但如今任務提前結束,幾人也只好返回蒼溪山中復命。
“青云,既然任務結束,你就先帶著這二十號人回蒼溪山吧。”
“青混哥,你不回蒼溪山嗎?”
李青混嘿嘿笑道:“哥哥要去陪你嫂子了,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跟你嫂子已經定下婚姻,過兩個月便成婚!”
“是主城徐家那姑娘?”
“不錯,不過啊,以后你要叫聲嫂嫂咯!”
李青云笑著點了點頭,拱手說道:“那小弟便在此恭賀哥哥,抱得美人歸了!”
李青混爽朗的笑了幾聲,便帶著一支脈子弟離去,兩人分道揚鑣,卻殊不知,此一別,竟是陰陽兩隔。
一日后。
蒼溪山。
偌大的宮殿之中,李淵玄緊緊握著李青云的手,感情真摯的將山海宗之行說了出來。
當談到筑基丹之時,李淵玄愿意以一萬五千靈幣買下兩枚筑基丹,除此之外,還有幾粒輔助修煉的三階丹藥和幾柄三階法寶供以挑選。
對此,李青云沒有猶豫,很快答應了下來。
他是族中的一份子,應當為族中做些什么,李淵玄聞言也是高興得很,當日就將一萬五千靈幣交到了李青云手中。
“這是三階道元丹,想必你很快就要突破煉氣八層了,這中期入后期是個大關,不僅僅需要細水長流,更要一鼓作氣,此丹能助你一臂之力!”
這道元丹共三粒,通體銀白,散發著雪白色的光輝,李青云輕輕捻起,頓時有股沁人心脾的藥香撲鼻而來。
“還有這幾柄三階法寶,你可隨意挑選兩件,趁手即可。”
李淵玄一揮袖袍,幾道流光自寬大的袖袍口子飛出,平穩的落在桌案之上。
“此物是青嵐槍,通體以青金石礦精華所鑄,放在任何坊市中都能售五百靈幣。”
“這柄劍名虛焰劍,此劍是以凡鐵所鑄,但所鑄之火是離火,其內所含的火系靈氣恐怖無比,與你靈根相悖,不太適合你。”
“……”
五件法寶各具特色,李青云看得眼花繚亂,他心中暗暗思忖著,萬云杰的儲物袋中除了靈幣若干,還有一把庚金長弓和魔刀,這魔刀定然不能用了,自己有了長弓,那還缺一柄近戰法寶。
他跳來跳去,最后選中了那柄虛焰劍和一套軟甲,其原因很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有離火真精,或許能提高此劍的品質。
李淵玄眉頭一皺,輕聲問道:“你可選好了?你確定要此劍?”
李青云拱手一禮,謙聲道:“晚輩心意已定。”
李淵玄輕輕擺手,虛焰劍和軟甲被推至李青云身前,剩下那幾件寶物則被收了起來。
此事罷了,李淵玄緩緩坐下,輕點桌案,一套茶具憑空自現,棕色茶杯中茶水慢慢升起,最后與杯面平齊。
“聽聞你跟山海宗那靈煙霞有些淵源?”
“晚輩不敢,只是與她合作過兩次,都以朋友相稱罷了。”
李淵玄聞言輕笑了兩聲,語氣溫潤爾雅,又開口道:“只是談些家常,不必緊張。”
“你覺得那女娃子如何?長相,修為,氣質,人品,可都算上佳?”
李青云想了想,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靈煙霞身穿裙袍的艷麗模樣,就按長相來說,她確確實實是個美人。
又論人品,靈煙霞也是有情有義,氣質自是不用多說,能被大宗子弟仙子仙子的喊著,又是山海宗筑基前輩的親傳弟子,其氣質渾然天成,仿佛有股天生的嬌貴感。
收回思緒,李青云點了點頭,豎了個大拇指。
“那你對她可有男女方面的意思?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李家受此大難,死傷慘重,該考慮開枝散葉了。”
李青云頓時愕然,正要說什么,卻見宮殿大門霍然被推了開。
只見李青嘯領著一支脈子弟,大步進入殿中,這支脈子弟李青云認得,正是李青混分別前帶走的那人。
這支脈弟子見到李淵玄便跪地磕頭,語氣哽咽,淚水如江河決堤般流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光滑的青石板上。
“混哥兒……混哥兒他……”
李淵玄面色驟變,心中大感不妙,厲聲道:“他怎么了,你快說!”
“他……他暴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