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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愿意嗎?

第六章你,愿意嗎?

七日后,距離龍頭和蘇白初次相遇,已然完完整整過去七天了。這七天于蘇白而言,每分每秒都像是被上了最緊的發(fā)條,緊張且充滿使命感。他內心無比明晰,自己往后的人生走向,以及復仇的渺茫希望,全然寄托于當下每一步的扎實準備。

天剛蒙蒙亮,微光還未完全驅散夜色的暗沉,蘇白就猛地從床上坐起。那動作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仿佛多躺一秒,就會離自己的復仇目標更遠一分。簡單洗漱后,他來到狹小卻被收拾得干凈利落的房間角落,開始雷打不動的體能訓練。

他俯下身,雙手撐地,開始做俯臥撐。一個、兩個……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大顆大顆滾落,滴在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漬。每一次撐起,手臂的酸痛感便如洶涌的潮水般涌來,肌肉在抗議,神經在叫囂,可只要那股酸痛快要將他淹沒,他就在心底狠狠念起仇人的模樣,那模樣就像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炬,給予他咬牙堅持下去的力量。

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青筋暴起,每一次肌肉的收縮都伴隨著巨大的痛苦,但他緊咬著牙,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向酸痛感宣戰(zhàn)。“一個,兩個……我不能停,我要變強。”他在心里默默計數,每一個數字都像是對自己的一次鞭策。

緊接著,他又躺下,開始做仰臥起坐,腹部的肌肉緊繃又放松,每一下起身,都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他在心底默默計數,不達目標絕不罷休。他的眼神堅定而熾熱,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仿佛要將心中的仇恨烙印在那里。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fā),貼在臉上,可他渾然不覺,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回蕩:“我要變強,我要報仇。”

結束鍛煉,蘇白來到簡陋的餐桌前,桌上擺放著寡淡卻富含營養(yǎng)的食物。這些食物都是按照龍頭給的飲食建議準備的,雖然沒有什么誘人的賣相和味道,但蘇白清楚它們對自己的重要性。

他大口吞咽著,每一口都像是在為自己的復仇之路積攢能量,一心想著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強壯,更有力量去面對未來的挑戰(zhàn)。他的咀嚼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每咽下一口食物,他都感覺自己離報仇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而視線轉到龍頭這邊,他身上外傷的恢復情況堪稱醫(yī)學奇跡。或許是這片神秘世界中某種未知的特殊能量在起作用,又或許是他自身頑強不屈的生命力創(chuàng)造了奇跡,他骨折的雙手恢復速度快得驚人。

起初,那雙手毫無知覺,軟塌塌地垂在身側,像兩截失去生機的樹枝。他連最簡單的握拳動作都無法完成,看著自己毫無生氣的雙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難道我就這樣廢了?”他無數次在心底吶喊,可回應他的只有死寂一般的沉默。

可如今,他已經有了力氣,能夠穩(wěn)穩(wěn)握住湯勺,慢慢地將飯菜送入口中。他的手指雖然還有些僵硬,但已經能夠靈活地控制湯勺,將食物準確地送進嘴里。不僅如此,他還能輕輕拿起書本,翻動書頁,雖然動作還有些遲緩,但這已然是巨大的進步。

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原本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地方,現在已經結了痂,痂皮開始慢慢脫落,新生的粉嫩皮膚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正在一點點生長。

醫(yī)生每次來查房,都會忍不住湊近,拿著放大鏡仔細查看,一邊驚嘆連連,一邊在病歷上寫下一連串令人咋舌、不可思議的恢復數據。

然而,大家心里都明白,外傷愈合僅僅只是表面現象,那些深埋在他心底的傷痛,以及身體內部看不見的損傷,想要徹底恢復,還有一段極為漫長且艱難的路要走。

與此同時,外界的局勢如同一場徹底失控的災難大片,每一天都在上演著令人揪心、悲痛欲絕的悲劇。

按照理想的發(fā)展態(tài)勢,全球二百三十幾個國家穿越到這個全新又陌生的世界后,理應迅速摒棄前嫌,緊密聯合在一起,組成一個堅不可摧的強大聯盟。

各國本應毫無保留地拿出自己的先進技術、豐富資源,共同勘探選址,在這片陌生土地上最合適的地方,建造起固若金湯、堅不可摧的防御工事,然后齊心協力,共同對抗那不知從何而來、神秘又可怕的敵軍。

畢竟每一個人心里都清楚,在這個處處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里,唯有團結一心,人類才有可能在這場殘酷的生存之戰(zhàn)中贏得一線生機,獲得繼續(xù)繁衍發(fā)展的機會。

可現實卻無比殘酷,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給了所有人當頭一擊。

穿越之后,各國之間猜忌的種子不但沒有被消除,反而在這陌生又充滿變數的環(huán)境里瘋狂生長,變得愈發(fā)根深蒂固。再加上各國穿越后的位置毫無規(guī)律可言,如同被隨意拋灑在世界各處的棋子,分散得極為凌亂。這就導致彼此之間的聯系變得困難重重,通訊時常中斷,信息無法及時傳遞。

當敵軍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突然襲來時,各國根本來不及溝通協作,只能各自為戰(zhàn),陷入孤立無援的絕境。很多國家毫無防備,面對敵軍兇猛得近乎瘋狂的攻勢,瞬間土崩瓦解,被沖垮防線。短時間內,象征著國家主權的國旗緩緩倒下,國家宣告滅亡。

無數百姓流離失所,他們拖家?guī)Э冢谙鯚熍c戰(zhàn)火中奔逃,哭聲、喊聲、爆炸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這個世界最悲慘、最絕望的樂章,讓人聽了肝腸寸斷。

僅僅短短七天,就有五十多個國家相繼淪陷,它們如同被推倒的紙牌,一個接著一個,迅速從世界地圖上消失,只留下一片滿目瘡痍的廢墟。傷亡人數如同一發(fā)失控的洪水,瘋狂上漲,數字每分每秒都在刷新。

噩耗通過簡陋且時常故障的通訊設備,飛速傳到那些暫時幸存的國家。各國領導人在接到這些令人心碎的消息時,臉上的表情先是瞬間震驚得凝固,仿佛時間都為之停滯,隨后,被深深的恐懼和慌亂徹底取代。

他們心里清楚得很,這些已經滅亡的國家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如果不馬上采取行動,制定出有效的應對策略,自己的國家也危在旦夕,隨時可能步那些國家的后塵。

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關于這個世界的可怕真相不知被誰泄露了出去。民眾們得知后,內心深處的恐慌被徹底點燃,憤怒、不安如同洶涌的暗流,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大家開始聚集在一起,情緒激動地討論著,整個社會陷入了一種極度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差點引發(fā)大規(guī)模的暴動。但,幸運的是,原五大國首腦迅速做出反應,展現出了非凡卓越的領導力。

他們日夜不停地開會商討,會議室里燈火通明,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想盡一切辦法聯系其他國家,用最真誠的態(tài)度和堅定的決心,苦口婆心地說服大家放下過往的成見,摒棄前嫌,共同對抗外敵。

在他們不懈的努力下,終于成功建起了龐大的防御工事,一道道防線如同堅實的壁壘,橫亙在敵軍與人類之間。同時,他們還通過媒體、發(fā)言人等多種方式,耐心細致地安撫民眾情緒,一次次鄭重承諾會保障大家的安全,這才讓即將徹底失控的局面勉強穩(wěn)定了下來,給人類爭取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或許有人會心生疑惑,之前不是已經組建了聯邦政府嗎?怎么還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呢?

其實,先暫且不說各國歷史遺留下來的恩怨情仇有多么錯綜復雜,難以化解,單是穿越后位置不固定這一個因素,就給人類帶來了無數棘手的難題。

而且在剛開始的時候,即便有人發(fā)現了敵軍的存在,也都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心存僥幸,覺得敵軍離自己還很遠,不會對自己的國家造成實質性的威脅。

而正是這種麻痹大意、掉以輕心的心態(tài),讓人類付出了慘痛無比的代價。大部分國家在收到數十個國家滅亡的消息后,依然沒有做出有效的應對措施,沒有及時調整戰(zhàn)略,加強防御。

結果,敵軍和那些被同化的變異敵軍,數量數以億計,如同洶涌的海嘯一般,鋪天蓋地地涌來,打了幸存人類一個措手不及。人類防線瞬間崩潰,短短時間內,又有數億人喪生在這場殘酷的戰(zhàn)爭中,鮮血染紅了大地,將這片陌生的土地變得更加陰森恐怖。

而原本穿越之后,要是各國真的能夠做到團結一心,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人類完全有能力占領大片的生存空間,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個嶄新的家園,開啟新的生活篇章。但現在,因為各種各樣復雜的原因,人類占領的生存空間還不到已發(fā)現地盤的五分之一。

或許有人會問這五分之一難道不大么?但事實告訴你,不大!這五分之一的地盤,在五十多億幸存人類面前,顯得小得可憐,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巨浪吞沒。

而更糟糕的是,敵軍還在不斷地發(fā)起進攻,他們的攻勢從未停歇。人類的地盤正一點點被蠶食,每天都有新的土地淪陷,百姓們被迫離開自己剛剛搭建好、還來不及好好生活的家園,踏上逃亡之路,眼神中滿是絕望與迷茫。

不過,在這一片黑暗、看不到盡頭的局勢里,也還是有一絲曙光悄然出現。原五大國率先振作起來,充分發(fā)揮自身強大的影響力,帶領并團結了一百多個國家,匯聚起五十多億人類的磅礴力量。他們在已探知地圖的南部,經過無數次的勘探與篩選,終于找到一塊勉強能夠供人類生存的地方。

大家齊心協力,男人們個個扛起沉重的建筑材料,邁著堅定的步伐,一趟又一趟地搬運,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女人們則在一旁幫忙搭建房屋,她們心靈手巧,細致地整理著每一塊木板、每一片磚瓦;孩子們也力所能及地傳遞著工具,小小的身影在忙碌的人群中穿梭,雖然稚嫩,卻也充滿了干勁。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很快,一座簡易卻充滿希望的城池拔地而起。城池周圍,建起了堅固的防御工事,高高的城墻巍峨聳立,像一位忠誠的衛(wèi)士,守護著城內的百姓;密密麻麻的箭塔錯落有致地分布著,時刻警惕著敵軍的來襲,給身處絕境的人類帶來了一絲難得的安全感。

而如今,各國首腦齊聚現聯邦政府,會議室里氣氛熱烈,大家為了人類的未來,正在熱烈地商討下一步計劃。從表面上看,一切似乎有了轉機,有了重新走向光明的希望,可每個人心里都清楚,未來的路依舊充滿荊棘,困難重重。

而今天,蘇白經過這段時間的精心調養(yǎng),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佳。他順利通過了醫(yī)生各項嚴格得近乎苛刻的檢查,醫(yī)生反復確認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后,蘇白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去見龍頭。

從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便能看出他心里還是充滿了懷疑與忐忑。不過也是,畢竟,他和龍頭僅僅只見過一次面,對彼此完全陌生,毫無了解。他之前之所以會按照龍頭的要求去做,實在是走投無路,抱著那微乎其微的一絲希望,死馬當作活馬醫(yī)。

而且當時龍頭坐著輪椅,滿身纏著繃帶,整個人虛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那副模樣實在是難以讓人產生信任感。但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鼓起勇氣去試一試,畢竟這可能是他目前唯一的機會。

很快,蘇白來到了704病房門口。他靜靜地站在門前,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他抬手,手指微微顫抖著,輕輕敲響了門。

“請進。”屋里傳來一道低沉渾厚,帶著幾分滄桑的聲音。

蘇白推開門,一眼便看到屋里有幾個軍人。他的目光瞬間被他們肩上的軍銜吸引,一個是一杠三星(上尉),還有一個是兩杠四星(大校)。這兩個軍銜所代表的地位與威嚴,讓蘇白心里猛地一緊,下意識地倒吸一口冷氣,脊背也不自覺地挺直,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一杠三星的上尉,身姿筆挺,猶如一棵蒼松,傲然挺立在那里,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堅毅剛強的氣質。他長相普通,放在人群中或許不會讓人多看一眼,但臉上歲月與戰(zhàn)火留下的痕跡,卻讓他擁有了一種獨特的、歷經滄桑的魅力。尤其是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從眼角蜿蜒延伸到嘴角,像一條猙獰的蜈蚣,爬在他的臉上,更添了幾分威嚴肅殺的氣息。

他站在那里,眼神犀利如鷹,透著久經沙場的冷靜與果斷,仿佛任何危險在他眼中都能被輕易看穿,任何困難都無法讓他退縮。

他們之前似乎在進行激烈的討論,看到蘇白進來,上尉的目光立刻如探照燈一般落在他身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片刻之后,他臉上露出一抹讓人心里發(fā)毛的笑容,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審視,又有幾分滿意,然后對躺在病床上的龍頭說道:

“龍頭,這小子看著還行,身體挺結實,剛才進門那沉穩(wěn)勁兒也不錯,是個可塑之才。不過這才剛接觸,其他方面還得再觀察觀察,得多考驗考驗,才能知道他是不是真有潛力。”

蘇白聽了,心里滿是疑惑,無數個問號在腦海里打轉,剛想開口詢問,他口中的龍頭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嗯,那就好。那次的事是我們一輩子的恥辱,也是永遠的痛。我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里,但他們的精神一定要傳承下去,那是我們前進的動力。這小子我看著有股子韌勁,骨子里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要是以后進去了,可得好好培養(yǎng),說不定能成為一把利刃,為我們出一口氣。”

聽到“那次”兩個字,上尉臉上閃過一絲痛苦與無奈,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仿佛陷入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之中。可一聽到“培養(yǎng)”,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極其可怕的事情,渾身猛地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轉頭,深深看了蘇白一眼。那眼神里,飽含著同情、傷感,還有深深的擔憂,仿佛在為蘇白即將面臨的未知命運而感到憂慮。甚至就連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兩杠四星大校,也露出同樣復雜的神情,目光在蘇白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透過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或是其他什么人。

蘇白被他們的眼神看得頭皮發(fā)麻,渾身不自在,感覺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爬。他硬著頭皮,鼓起勇氣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前幾天說能幫我報仇的人呢?他在哪?”

兩個軍官對視一眼,眼神中似乎在交流著什么,還沒等他們開口,被擋住的龍頭說話了:“我在這。他們說的,就是你報仇的事。”

蘇白覺得這聲音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軍官們很默契地讓開了擋著的視線,蘇白這才看清,原來是龍頭就是那天的那個!而此時,他正躺在病床上,直直地盯著他,眼神里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意味。

蘇白回過神來,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保持沉穩(wěn),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說的報仇方法又是什么?”

“我是誰,得看你的選擇。至于報仇的方法……”龍頭頓了頓,目光緊緊地盯著蘇白,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就是讓你去參軍。你,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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